简介
奶奶临终前塞给我一枚蛇鳞状的铜钱,嘱咐我千万别让“钱蛇”找上门。
我不信邪,将这铜钱当作饰品挂在脖子上。
谁知当晚,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蛇盘踞在我梦中,吐着信子说:“主人,我来帮您运财了。”
第二天醒来,枕边竟堆满了金条。
我欣喜若狂,以为祖上积德赐我荣华富贵。
可没过几天,我发现那些金条上刻着邻居家失踪儿子的名字。
正文
奶奶咽气前,枯瘦得像鹰爪一样的手死死攥着我的腕子,力气大得骇人。她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最后一点生命力都灌注到接下来的话语里,嘴唇哆嗦着,塞过来一枚东西。那东西入手冰凉,带着她身体最后的一点余温。
“囡囡……拿着……但记住,千万别……千万别用它去引那‘钱蛇’……沾上了,就……就甩不脱了……那是债,是血债……”
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嗬嗬声,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直到那点光彻底熄灭了,手才颓然松开。
我摊开手心,那是一枚造型极其古怪的铜钱,不是常见的圆形方孔,反而像是一片微微卷曲的蛇鳞,边缘薄而锋利,上面布满了细密繁复的纹路,触手有一种活物般的阴凉。钱币中央,也不是方孔,而是一个扭曲的、类似蛇瞳的刻痕。这玩意儿,看着就邪性。
奶奶一辈子神神叨叨,住在老宅里,总说些我们这辈人听不懂的古早规矩和禁忌。什么“钱蛇”,听起来就像是她那些无数个荒诞不经的老故事之一。我虽是她带大的,心底里却早已被城市的霓虹和现代教育浸透,对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终究是不信的。人死如灯灭,哪来的什么精怪?
丧事办得简单。回到城里逼仄的出租屋,那枚蛇鳞铜钱被我随手扔在抽屉角落,几乎遗忘。直到一次整理旧物,它又滚落出来,在台灯下泛着暗沉沉的、不祥的光。鬼使神差地,我找来一根黑色的皮绳,把它串了起来。别说,这奇特的造型,带着一种原始、野蛮的美感,搭配我那条素链子,竟意外地合适。我把它戴在脖子上,冰凉的铜片贴着锁骨,初时不适,很快也就习惯了。
当晚,我睡得很沉,却陷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雾气弥漫,看不清四周,只有脚下是冰冷潮湿的泥土。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空落落的,对财富的渴望,对拮据生活的厌倦,在这神秘的梦境里被无限放大。忽然,一阵令人牙酸的窸窣声从身后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我猛地回头,雾气散开些许,骇得我魂飞魄散。
一条巨蛇,盘踞在我身后,身躯比水桶还粗,看不到尽头。它通体覆盖着暗金色的鳞片,不像生物,反倒像是用无数凝固的、暗哑的金币熔铸而成,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冰冷光泽。它缓缓抬起巨大的头颅,两只眼睛是两潭深不见底的黑,中央一点猩红,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我浑身僵硬,想叫,喉咙却像是被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血液都冻住了。
那金蛇低下头,冰冷的信子几乎要舔到我的脸,带着一股浓郁的、像是无数铜钱堆在一起生锈腐朽后的气味。然后,一个低沉、沙哑,仿佛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
“主人……您终于召唤我了……我来……帮您运财了……”
“不……我没有……”我在梦里徒劳地挣扎。
那猩红的蛇瞳缩了一下,似乎闪过一丝讥诮。“**……便是召唤……”
它不再多说,庞大的身躯缓缓缠绕上来,那不是血肉的触感,而是坚硬、冰冷、沉重的金属,一圈圈收紧,勒得我几乎窒息。无数鳞片刮擦着我的皮肤,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窗外天光微亮,是清晨五六点的样子。
是梦……幸好是梦……
我抚着胸口,心脏狂跳不止,那被金属蛇身缠绕的窒息感太过真实,残留的恐惧让我手脚发软。就在这时,我的手指触碰到了脖子上的那枚蛇鳞铜钱,它竟然……是温热的?
不等我细想,手肘无意间碰到了枕头边的东西,硬邦邦的,硌得生疼。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下一秒,我的呼吸彻底停止了。
枕边,靠近我脑袋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小堆东西。
在晨曦微光的映照下,那东西反射着沉甸甸的、诱人的、金灿灿的光泽。
是金条。
不是梦里虚幻的光,而是实实在在,一根根,黄澄澄,码放得还算整齐的金条!大约有七八根,每一根都有我的手指粗细,静静地躺在我廉价的棉布枕套上,与周围杂乱的环境格格不入,呈现出一种近乎魔幻的景象。
我足足愣了一分钟,大脑一片空白。然后,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一根。
沉!难以置信的沉手!那分量,压得我手腕一坠。冰冷的触感,坚硬的棱角,都在昭示着它的真实。我把它凑到眼前,甚至能看到上面模糊的铸造印记,像是个什么动物的形状,看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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