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从未想过,祖传的一方旧帕子竟会牵扯出三代人的恩怨情仇。这块绣着并蒂莲的引魂帕,据奶奶说能通阴阳两界,引亡者魂魄归来。那年夏天,当我被迫接下为邻村淹死的姑娘招魂的差事,一步步陷入了一个缠绕生者与死者的迷局。夜半水声、无端湿痕、诡异歌声,每次使用引魂帕都引来更多蹊跷。为查明真相,我不得不揭开被时光掩埋的往事,却发现所有秘密都指向奶奶那段无人知晓的过往。而当引魂帕最后一次展开,归来的不止是冤魂,还有一段令人心惊的宿命轮回……
正文
那块帕子躺在奶奶的红木匣子里已经不知多少年了,白色软缎上绣着半凋的并蒂莲,边缘泛着岁月的微黄,捏在手里凉得像一块冰。奶奶说,这是引魂帕,能通阴阳两界,引亡者魂魄归来。小时候我只当是吓唬孩子的玩笑话,直到那年夏天,邻村张家姑娘投河自尽,我被迫接下这要命的差事,才明白有些传说,碰不得。
七月的风裹着河水的腥气吹过稻田,蛙鸣吵得人心慌。张家派人来时,日头正毒,奶奶病得糊涂,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我本要推辞,可那张家人扑通一声跪在院中,磕头如捣蒜。
“求秦婆婆行行好,为我闺女引路归家吧,她死得冤,夜夜来梦里哭诉呢!”张老汉抬起被泪水与汗水糊满的脸,“村里神婆说了,非得您家的引魂帕才能安她的魂。”
我瞥了眼屋内昏睡的奶奶,咬牙应了。不是我心善,是张家许下的银钱够奶奶半年药资,我没得选。
仪式定在头七夜半,地点是姑娘投河的那段老码头。是夜无月,我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田埂上,怀里揣着那方引魂帕,凉意透过衣衫直往皮肉里钻。河面黑得如同墨汁,只在夜风掠过时泛起幽幽鳞光。
按奶奶早年模糊的讲述,我摆好香烛供品,面水而立,展开帕子。软缎在黑暗中竟泛出微弱青光,那对并蒂莲仿佛活了过来,随水声轻轻摇曳。
“张翠儿,归来兮……”我硬着头皮念招魂词,声音抖得不成调。话音未落,一阵邪风陡然卷起,吹熄了灯笼。供台上的蜡烛猛晃几下,拉长又缩短的影子在河岸乱舞。我脊背发凉,听见水面传来异响——咕噜咕噜,像是有人在水下吐气泡。
帕子突然变得冰寒刺骨,我几乎握不住。河中冒起一串水泡,渐渐聚成一个人形轮廓。我吓得魂飞魄散,强撑着念完最后几句,抓起供台上的铜钱向后撒去,头也不回地狂奔回家。
那一夜我蒙着被子抖到天明,总觉得有湿漉漉的脚步声在窗外徘徊。原以为事情就此了结。谁知三天后,张老汉又上门来,这次面色惊恐更甚。
“秦家小子,不对劲啊!”他抓着我的胳膊,手指冰冷,“翠儿是回来了,可、可家里不得安宁!半夜灶房水缸满溢,地上尽是水脚印,还听见姑娘的哭声……神婆说,是魂未安,引路未毕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奶奶从未说过引魂还需后续,只道撒了买路钱,魂归位,事便毕。
“我再加一倍银钱!”张老汉几乎哭出来,“只求您彻底送走她,我家快受不住了!”看在钱的份上,我只好再次答应。是夜再赴河边,却发现供台上有非我所留的祭品——几颗鲜红野果,摆得整整齐齐。
这次我多了个心眼,念完招魂词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躲到不远处的老槐树后。约莫一炷香后,一个佝偻身影蹒跚而至,在河边停下。
那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妪,我从未在村里见过。她对着河水喃喃低语,然后从怀里掏出什么撒入河中。虽然听不真切,但我捕捉到几个词——“冤屈”、“报仇”、“时候未到”。
老妪离去后,我溜到河边查看,惊见岸泥上有几道非人的爪印,细长如鸟爪,却大得异常。更让我心惊的是,空气中残留着一股特殊的香气——与奶奶匣中的引魂帕气味一模一样。
事情越发诡异了。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那方引魂帕仔细端详,终于在角落发现极小的绣字——“赠秦月娥”,那是我奶奶的闺名。
奶奶仍在昏睡,偶尔清醒片刻也神志不清。我试着问她引魂帕的来历,她只是反复念叨:“帕子通阴阳,亦通恩怨……莫轻易展开,否则旧债新偿,轮回不休……”
次日,我决定去查张家姑娘投河的真相。村里人对此讳莫如深,只道翠儿是因婚事不如意寻了短见。但酒馆老板酒后多舌,告诉我一桩秘闻:翠儿死前曾与村中李姓富户的独子交往甚密,而李家公子在翠儿死后第三天就匆匆离乡了。
我借口买药,去了趟镇上,果然打听到李家公子正在镇上亲戚家“休养”。找到那宅子时,恰逢郎中出门,我偷听到几句——“忧思惊惧之症”、“夜不能寐”、“胡言乱语说什么女鬼索命”。
当夜,我第三次来到河边。不仅为送魂,更为解惑。子时整,我展开引魂帕,这次却换了说辞:“张翠儿,你有何冤屈,不妨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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