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书生柳青阳赴京赶考途中,夜宿荒山破庙,偶遇一神秘女子。女子自称是邻村绣女,二人相谈甚欢,渐生情愫。然而夜深人静时,柳青阳惊恐地发现这女子实为含冤而死的女鬼。女鬼不害他性命,反而恳求他相助寻回被恶霸夺走的定情信物——一支白玉簪。为兑现承诺,柳青阳冒险前往恶霸宅邸,却意外揭开一桩尘封多年的命案。人鬼殊途,情义两难,这场冒险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正文
我总记得那天的夕阳,像被人打翻的朱砂,泼满了半边天。京城赶考的路还远,我的盘缠却已见了底,只好抄近道走这荒山。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我:柳青阳啊柳青阳,若这次再不中举,可就真无颜回乡见父老了。
山风渐起,吹得我单薄的青衫猎猎作响。眼看天色将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心里不由得发起慌来。正当此时,转过一个山坳,忽见前方山坡上露出一角飞檐。
是座庙!我心头一喜,加紧脚步上前。待走近了,才发现是座破败不堪的古庙。门楣上匾额歪斜,蛛网密布,勉强能认出“山神庙”三个字。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庙内神像斑驳,供桌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显然已久无香火。
“总比露宿荒野强。”我自我安慰道,放下书箱,简单清扫出一块地方。又从庙后寻来些干柴,生起一堆火,取出最后一块干粮就着冷水啃起来。
夜幕完全降临了。山风穿过破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人在低声哭泣。我裹紧衣衫,靠近火堆,取出书来读,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忽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浑身一僵,这荒山野岭,深夜怎会有人?“吱呀——”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白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云鬓微乱,面色苍白,却掩不住那清丽容貌。她见到我,似乎也吃了一惊,后退半步,轻声道:“不知公子在此,小女子冒犯了。”
我忙起身行礼:“姑娘言重了。小生柳青阳,赴京赶考途经此地,见天色已晚,在此暂歇。姑娘这是...”
“小女子家住山下白水村,今日上山采药,不慎迷路,又扭伤了脚...”她说着,眉头微蹙,似乎真的疼痛难忍。
我见她站立不稳,忙道:“姑娘若不嫌弃,可在此歇息片刻。荒山野岭,你我皆是过客,不必拘礼。”
她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在我对面的草堆上坐下。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明明灭灭,竟有一种不真实的美。
“姑娘如何称呼?”我为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小字婉宁。”她轻声回答,眼睛望着跳跃的火苗,似乎心事重重。
于是我们攀谈起来。出乎意料,这山野女子竟知书达理,言谈间引经据典,丝毫不输城里闺秀。我从四书五经谈到诗词歌赋,她竟都能应对如流。
“婉宁姑娘好才学。”我由衷赞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带着几分凄楚:“家父原是村里塾师,自幼教小女子读书识字。可惜...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我闻言心生怜悯,又见她衣着素净,不施粉黛,疑为戴孝之身,不便多问。
夜深了,山风愈烈。一阵狂风突然灌入庙中,吹得火星四溅。婉宁似是受寒,身子微微发抖。
“姑娘若不介意,可近火取暖。”我说道,向旁边挪了挪。
她迟疑片刻,终是移坐过来。相隔尺余,我竟感觉不到她身上的热气,反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凉意。
“公子为何赴京赶考?”她忽然问道。
我叹口气:“寒窗十年,只望博得功名,光宗耀祖。再者...”我顿了顿,“也想有能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婉宁眼中似有波光流动:“公子心善,必有好报。”
不知为何,我竟对她生出一种莫名的信任,将家中贫寒、父母期望、自身抱负一一诉说。她静静听着,不时点头,目光中有关切,有理解,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哀伤。
“婉宁姑娘将来有何打算?”说完自己的事,我问道。她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小女子...已无将来可言。”
我正疑惑此言何意,忽然注意到一件事——火光映照下,她竟然没有影子!
我心头一震,冷汗顿时湿透了后背。再仔细看她,面色苍白得不自然,身体似乎有些透明,最重要的是,自她进庙以来,确实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恐惧,抬起头来,眼中含泪:“公子莫怕,小女子确实...已非阳世之人。但绝无害你之心。”
我吓得魂飞魄散,想逃却双腿发软,想叫却喉咙发紧。
“三年前,小女子与邻村书生李郎相恋,私定终身。”她自顾自说道,声音飘渺如风,“我将家传白玉簪赠他作信物,约定等他高中便来迎娶。谁知村中恶霸赵虎垂涎我的美貌,强行下聘,我誓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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