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民间故事】合集 > 第59章 绣金盖头下的双生劫

【民间故事】合集 第59章 绣金盖头下的双生劫

作者:太阳下的老李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2 22:20:54

简介

我是侯府庶女苏婉清,自幼与双生姐姐容貌如一却命运殊途。姐姐苏玉瑶被选为太子妃,大婚当日花轿临门,我却被迫披上嫁衣代姐出嫁。原以为只是一场权宜之计,却不料坠入更大的阴谋——花轿并非前往东宫,而是直入阴森王府。喜帕掀开,眼前人竟是当朝权势滔天的靖王,而他口中唤的却是我姐姐的名字。深宫似海,每一步都暗藏杀机,而我必须在扮演姐姐与保全自我间找到生路。当真相层层揭开,这场替嫁背后竟牵扯十年前的宫闱秘案,而我的真实身份,才是整个棋局最关键的一子……

正文

红烛高照,锦缎铺地,侯府上下忙作一团。我坐在镜前,看着镜中那张与姐姐别无二致的脸,心中却无半分待嫁的喜悦。金线绣成的鸾凤嫁衣沉重地压在我肩上,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压垮。

“二小姐,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外了。”丫鬟小翠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知我心中苦楚,却也无能为力。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掐入掌心。三个时辰前,我还只是侯府那个无人问津的庶女苏婉清,而现在,我却要顶着嫡姐苏玉瑶的名字,登上那顶本该属于她的花轿。

“婉清,你务必记住。”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容置疑,“玉瑶突发急症,昏迷不醒,若是误了吉时,整个侯府都要遭殃。太子殿下若是怪罪下来...”

我明白父亲未说完的话。侯府荣宠系于这场婚姻,若是姐姐不能按时出嫁,便是对皇室的忤逆。而我这个鲜为人知的庶出女儿,成了唯一能救侯府于水火的人选。

“可我并非姐姐,太子殿下会识破的。”我当时争辩道,声音微弱。

父亲冷冷地看着我:“太子只在大宴上远远见过玉瑶一面,你与玉瑶容貌无二,只要少言慎行,不会有人察觉。待到三朝回门,玉瑶病愈,自会换回来。”

母亲站在一旁,眼神躲闪,终是一言未发。她是我生母,却也是府中最谨小慎微的姨娘,从不敢违逆父亲与嫡母。

就这样,我被套上了姐姐的嫁衣,凤冠沉重地压在头上,几乎令我窒息。

“二小姐,该盖盖头了。”喜娘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眼前蓦地一片鲜红,金线绣成的鸳鸯图案在盖头下若隐若现。我被搀扶着起身,一步步走向侯府大门。耳边是喧天的锣鼓声和宾客的贺喜声,我的心却沉如寒铁。

跨过火盆,迈出大门,我隐约听见内院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像是姐姐的声音。脚步一顿,身后的喜娘却轻轻推了我一把:“小姐莫误吉时。”

坐进花轿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姐姐嫁的是东宫太子,照理应有东宫卫队迎亲,可我隐约瞥见轿外护卫的衣着,分明是王府规制。

心下一惊,我悄悄掀开盖头一角,透过轿帘缝隙向外望去。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百姓,但队伍行进的方向,似乎并非通往皇宫。

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衫。我强迫自己冷静,也许只是绕路而行,以示隆重。可是越行越是偏僻,喧闹声渐远,最后只剩轿子吱呀作响和整齐的脚步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轿子终于停下。我紧张地攥紧了衣袖,心跳如擂鼓。

轿帘被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我迟疑一瞬,还是将手放了上去。那只手冰凉有力,扶我下轿。

耳边没有宫乐齐鸣,没有百官贺喜,只有风吹过廊檐的呜咽声。脚下的路似乎铺着青石板,走得越深,空气越是阴冷。

终于进入室内,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我站在那儿,能感觉到前方有人正在注视着我。

“王爷,吉时已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王爷?我浑身一僵,几乎站立不稳。姐姐分明许配的是当朝太子,为何会有人称“王爷”?

不等我理清思绪,喜秤已经挑开了我的盖头。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眯起了眼睛。待视线清晰,我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着大红喜服的男人。他约莫二十七八年纪,面容俊美却冷峻异常,一双深邃的黑眸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

这不是太子。太子年仅十八,面容稚嫩,我曾偷偷见过画像。而眼前这人,分明是当朝权势最盛的靖王赵珩!

我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他伸手扶住。

“王妃小心。”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可是累了?”

王妃?他叫我王妃?我脑中一片混乱,几乎要脱口问出究竟怎么回事。但残存的理智让我咬住了嘴唇,只是微微颔首。

靖王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异常,只淡淡道:“既已行礼,便送王妃回房休息吧。”

我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进入新房,一路上心乱如麻。侯府、花轿、靖王...这一切像是一场荒诞的梦。父亲知道花轿不是去东宫吗?姐姐知道她要嫁的其实是靖王吗?还是说,整个侯府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新房门在身后合上,我独自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婚床上,浑身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靖王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挥手屏退左右,然后走向我。我紧张得指尖发颤,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我缓缓抬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果真与画像一模一样。”他轻声说,指尖拂过我的脸颊,“苏玉瑶。”

他唤的是姐姐的名字。我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王爷见过妾身的画像?”

“自然。”他在我身旁坐下,“否则怎会向皇上请旨,求娶侯府嫡女。”

请旨求娶?所以这不是一桩秘密婚姻,而是圣上钦点的婚事?那为何父亲要骗我说是嫁与太子?

靖王似乎察觉我的走神,忽然捏住我的下巴:“王妃似乎心不在焉?”

“妾身不敢。”我慌忙道,“只是...只是突然离府,思念家人。”

他松开手,轻笑一声:“三朝回门,很快就能见到了。”

说罢,他起身开始宽衣。我僵坐在床边,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侍寝,必定会暴露身份。姐姐肩上有块蝶形胎记,而我没有。

正当我急得几乎落泪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有急报。”

靖王动作一顿,蹙眉道:“何事?”

“北境军情紧急,需王爷即刻处理。”

靖王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重新系上衣带:“你好生休息,本王去去就回。”

他大步离去,我瘫软在床,长舒一口气。暂时安全了,可明天呢?后天呢?我总不能一直躲下去。

那一夜,靖王没有回来。次日清晨,丫鬟们进来为我梳洗。镜中,我顶着与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却面色苍白,眼带忧惧。

“王妃昨夜休息可好?”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问道,她叫锦心,是靖王府的掌事丫鬟。

我勉强点头:“尚可。王爷他...”

“王爷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有要事处理,晚些回来陪您用膳。”锦心恭敬答道。

梳洗完毕,我借口想熟悉环境,让锦心带我逛逛王府。靖王府占地极广,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比侯府气派数倍。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府邸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清和压抑。

行至一处偏僻院落,我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哭泣声。我驻足询问:“那里住的是何人?”

锦心面色微变,低声道:“王妃不必在意,只是个疯癫的旧人罢了。”

我还想再问,却见一个侍卫匆匆走来:“王妃,王爷回府了,正找您呢。”

回到主院,靖王果然已经在等我了。他换了一身墨色常服,更衬得面容冷峻。

“去哪儿了?”他问,语气平淡。

“只是随意走走,熟悉下王府。”我答道,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

他点点头,没有多问,只示意我坐下用膳。席间,我们相对无言,气氛尴尬。我食不知味,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折磨。

饭后,靖王忽然道:“三日后宫中设宴,你与我同去。”

我手中茶盏差点摔落。宫中设宴?那岂不是可能会遇见太子?若是被识破...

“妾身...妾身有些不适,可否...”我试图推脱。

靖王眼神一凛:“不可。这是圣上特意为庆贺我们大婚所设的宴席,你必须出席。”

我低下头,不敢再争辩,心中却已乱成一团。

接下来的两日,我度日如年。靖王似乎政务繁忙,很少露面,这让我稍感安心。但我明白,宫宴那一关,我怕是躲不过了。

第三天清晨,我正对镜梳妆,锦心忽然递来一个小巧的香囊:“王妃,这是您娘家今早派人送来的,说是您遗落在府中的旧物。”

我接过香囊,心中疑惑。这不是我的东西,难道是姐姐的?打发走锦心后,我打开香囊,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

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三日回门,务必独返。”

是父亲的笔迹。我捏着纸条,心跳加速。父亲要我独自回门?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陷入了怎样的处境吗?

不等我细想,门外已传来催促声:“王妃,该准备入宫了。”

宫宴上,我紧跟在靖王身侧,低眉顺目,尽量减少存在感。靖王似乎察觉我的紧张,偶尔投来探究的目光。

宴至中途,我借口透气,走到御花园中。月光如水,洒在精致的亭台楼阁上,我却无暇欣赏,只盼宴会早日结束。

“玉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来人身着明黄服饰,腰系玉带,正是当朝太子赵琛。

“见过太子殿下。”我急忙行礼,声音微微发颤。

太子快步上前,扶起我,眼中满是惊喜与疑惑:“果然是你!我以为看错了。你怎么会在此?还与靖王叔一同出席?”

我脑中飞速旋转,思索该如何应对。太子显然认识姐姐,且不知她已“嫁”给靖王。

“妾身...”我正要编造借口,忽然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

“琛儿在与本王的王妃说什么?”靖王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面色冷峻。

太子明显一愣:“王妃?靖王叔何时成婚了?这位不是永宁侯府的苏大小姐吗?”

靖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正是。皇上亲自赐婚,将永宁侯嫡女苏玉瑶许配于本王为妃。怎么,太子不知道吗?”

太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这不可能!苏大小姐明明已经...”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失言,转而道:“皇叔莫怪,琛儿只是太过惊讶。恭喜皇叔喜得良缘。”说罢,他匆匆告辞离去。

我站在原地,手心全是冷汗。太子的话明显未完,他想说“苏大小姐明明已经”什么?许配给他了吗?

回府的马车上,靖王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进入王府,他才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入书房。

“你是谁?”他冷声问道,目光如刀。我心跳几乎停止,强装镇定:“王爷何出此言?妾身自然是苏玉瑶。”

“哦?”他挑眉,“那为何太子见到你如此惊讶?仿佛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我咬唇不语,脑中飞快寻找说辞。靖王忽然松开我,从抽屉中取出一卷画轴,唰地展开。画上是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子,穿着侯府嫡女的服饰,肩头赫然有一块蝶形胎记。

“这是本王求娶前,侯爷送来的苏玉瑶画像。”靖王冷冷道,“你肩上可有这胎记?”

我脸色煞白,无言以对。靖王逼近一步,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衣领:“要不要本王亲自查验?”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我颤声道:“王爷既已识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出乎意料的是,靖王竟轻笑一声:“杀你?为何要杀你?”他松开手,转身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说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代嫁入府?”

我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将实情和盘托出。从姐姐突发急症,到父亲逼我代嫁,再到花轿误入王府...唯独隐瞒了父亲纸条的事。

靖王听罢,若有所思:“所以你父亲告诉你,你要嫁的是太子?”

我点头:“妾身至今不明白,为何花轿会来到王府。”

靖王沉默良久,忽然道:“你可知道,苏玉瑶原本许配的确实是太子?”

我震惊地抬头:“什么?”

“三个月前,皇上亲自指婚,将永宁侯嫡女苏玉瑶指给太子为妃。”靖王缓缓道,“但半月前,太子突然请旨退婚,理由是苏大小姐德行有亏。”

我更加困惑:“既然如此,为何...”

“为何本王会娶她?”靖王接话道,“因为在本王向皇上请旨求娶苏家女时,并不知道太子已经退婚。而皇上似乎也忘了告知本王这个细节。”

我忽然想起太子在御花园未说完的话,他显然也不知道姐姐已经“嫁”给了靖王。这一切太过蹊跷,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纵。

“那日太子本想说什么?”我忍不住问,“他说‘苏大小姐明明已经’...”

靖王眼神一暗:“明明已经死了。”

我如遭雷击,几乎站立不稳:“什么?”

“据太子所说,苏玉瑶在退婚后就投湖自尽了。”靖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尸体三日前才被发现,已经面目全非,只能凭衣物首饰辨认。”

我浑身冰凉,终于明白父亲那句“务必独返”的含义。他不是要救我,而是要灭口。因为真正的苏玉瑶已经死了,而我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看来,有人想要一石二鸟。”靖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直视我的眼睛,“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合作如何?你继续扮演苏玉瑶,我保你性命无忧。”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您既然知道我是冒牌的,为何还要留我?”

靖王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因为本王很好奇,究竟是谁布下这个局,目的又是什么。而你,亲爱的替身王妃,正是这盘棋中最有趣的一子。”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惊雷,暴雨倾盆而下。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已经卷入了一场深不可测的权谋漩涡,而唯一的生路,就是与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携手,揭开所有真相。

即使那真相,可能会摧毁我所认知的一切。

电闪雷鸣中,靖王的眼神锐利如鹰。他松开我的下巴,转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瓢泼大雨。

“你父亲要你独自回门,想必已经布好了局。”他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你若回去,必死无疑。”

我攥紧了手中的纸条,纸缘几乎要嵌进掌心:“那我该如何是好?”

靖王回头,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将计就计。”

第二日清晨,雨仍未停。我坐在镜前,锦心为我梳妆,手巧地盘起一个凌云髻,插上金凤步摇。

“王妃今日气色好多了。”锦心微笑道,语气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经过昨夜与靖王的彻夜长谈,我们已商定对策。今日回门,靖王会派心腹侍卫暗中随行,而我需要找出父亲隐藏的秘密。

马车驶出王府时,靖王亲自来送。他当着众人的面,为我理了理披风,动作亲昵自然,仿佛我们真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早去早回。”他低声道,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掌心,留下一个小小的纸团。

我点头应下,登上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视线,我才展开纸团,上面只有两个字:“信物”。

信物?什么信物?我蹙眉思索,却毫无头绪。

马车行至永宁侯府,果然不见往日热闹。府门紧闭,只有两个小厮垂首候着。我下车时,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我。

进入正厅,父亲端坐主位,面色凝重。嫡母王氏站在他身侧,眼睛红肿,似是哭过。

“女儿回来了。”我按照礼数行礼,心中却警铃大作。厅内除了几个心腹下人,再无他人,这与侯府素来讲究的排场大相径庭。

父亲打量我片刻,方才开口:“靖王待你可好?”

“王爷待女儿极好。”我按照与靖王商定的说辞应答,“昨日还带女儿入宫赴宴,见了太子殿下。”

父亲手中的茶盏明显一晃,茶水溅出几滴:“太子?他...可说了什么?”

“只是寻常寒暄。”我故作轻松,“太子还恭喜女儿与王爷美满姻缘呢。”

父亲与嫡母交换了一个眼神,神色稍缓:“那就好,那就好。”

寒暄片刻后,父亲忽然道:“婉清,随我到书房来,有些体己话要与你说。”

我心下一紧,知道关键时刻来了。起身时,我故意将帕子“不小心”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迅速扫视四周。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瞥见院中似乎埋伏着几个持刀的家丁。

跟着父亲走向书房,我的手心渗出冷汗。靖王的侍卫真的在附近吗?他们会及时出现吗?

书房门在身后合上,父亲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无踪。

“跪下!”他厉声道。

我僵立不动:“父亲这是何意?”

“别叫我父亲!”他面色铁青,“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我如遭雷击,几乎站立不稳:“父亲何出此言?女儿不明白...”

“还在装傻!”他冷笑一声,“真正的婉清十年前就病死了!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我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不是苏婉清?那我是谁?

父亲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扔在桌上:“自己看吧!”

信纸已经泛黄,字迹却清晰可辨。那是一封来自某位道观观主的信,写道“弃婴已按约收养,取名婉清,必视如己出”。落款日期正是十六年前。

“你生母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父亲冷冷道,“我念旧情,将你养大,已是仁至义尽。如今你竟敢顶替玉瑶,嫁入王府,若是东窗事发,整个侯府都要为你陪葬!”

我颤抖着拿起那封信,脑中乱成一团。所以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也不是姐姐的孪生妹妹?那为何我们容貌如此相似?

“今日叫你回来,就是要彻底了结这桩祸事。”父亲从墙上取下一把宝剑,“你自我了断吧,还能留个全尸。”

剑光冷冽,映出我苍白的脸。我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门板。

“父亲且慢!”我急中生智,“您若杀了我,如何向靖王交代?昨日宫宴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若我突然暴毙,王爷必会追究到底!”

父亲动作一顿,面色犹豫。

我继续道:“况且,若我真非侯府血脉,为何与姐姐容貌如此相似?这其中必有隐情!父亲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书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家丁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紧接着,几个黑衣人与侯府护卫厮杀着冲进院内。

混乱中,一道身影迅如闪电般掠至我身前,格开了父亲手中的剑。是靖王的贴身侍卫统领,秦刚。

“属下来迟,王妃受惊了。”秦刚护在我身前,刀尖直指父亲,“侯爷这是要做什么?”

父亲脸色煞白,强自镇定:“此乃家事,不劳王爷过问。”

“王妃的事就是王爷的事。”秦刚冷声道,“王爷有令,请王妃即刻回府。”

我心中稍安,却注意到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他忽然吹响一声哨音,更多护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既然事已至此,就别怪老夫心狠了。”父亲狞笑道,“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刀光剑影中,秦刚护着我且战且退。我从未见过这般血腥场面,吓得手脚发软,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混战中,我瞥见书房内侧似乎有个暗格微微开启,应该是刚才打斗时震开的。里面露出一角鲜红,像是女子衣物。

趁众人不备,我猛地冲过去拉开暗格。里面竟是一件绣着金鸾的嫁衣,与姐姐那件几乎一模一样,但更显陈旧。嫁衣下压着一封信函,我迅速将其塞入袖中。

“拦住她!”父亲惊呼道。

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我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箭。千钧一发之际,秦刚飞身扑来,用后背为我挡下这一箭。

“走!”他忍痛推开我,指向后院小门,“那里有接应!”

我咬牙奔向小门,身后是秦刚与侯府护卫的厮杀声。推开小门的瞬间,我回头望了一眼,正对上父亲绝望而怨毒的眼神。

马车在雨中疾驰,我蜷缩在车厢内,浑身湿透,不住颤抖。袖中的信函仿佛一块烙铁,烫得我心慌。

回到王府,靖王早已等在门前。见我狼狈模样,他眉头紧蹙,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内室。

“秦刚呢?”他问随行的侍卫。

“秦统领为护王妃,深陷侯府,生死未卜。”侍卫跪地请罪,“属下无能!”

靖王面色一沉,却没有发作,只挥手让人退下。

室内只剩我们二人,他亲自为我擦干头发,动作出乎意料地温柔。

“找到什么了?”他问。

我从袖中取出那封湿透的信函。靖王接过,小心展开。信纸已经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越读,他的脸色越是凝重。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眼神复杂地看向我,“你知道这信中写了什么吗?”

我摇头,心跳如鼓。

“十八年前,先帝在位时,曾有一桩震惊朝野的宫廷秘案。”靖王缓缓道,“当时最得宠的贵妃被诬陷与侍卫私通,生下孪生女后被打入冷宫。不久后,贵妃薨逝,两个女婴也不知所踪。”

我屏住呼吸,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封信,”靖王举起那张纸,“是永宁侯写给当时冷宫总管太监的密信,承诺收养其中一个女婴,条件是永远保守秘密。”

我浑身冰凉:“所以...我是...”

“如果没猜错,你和苏玉瑶都是那位贵妃的女儿,孪生姐妹。”靖王直视我的眼睛,“永宁侯当年站队现任皇上,参与构陷贵妃,事后又心虚,偷偷收养了其中一个孩子,就是你。”

“那姐姐呢?”我颤声问。

“苏玉瑶应该是被另一个势力收养,后来才被永宁侯认回,以便与太子联姻。”靖王分析道,“但太子党可能发现了你们的真实身份,担心贵妃旧案影响太子地位,所以才退婚灭口。”

一切终于说得通了。为何我与姐姐容貌无二却待遇天差地别,为何父亲要杀我灭口,为何太子见到我时那般惊讶...

窗外雨声渐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靖王轻轻抬起我的脸:“现在,你明白自己是谁了吗?”

我望着镜中与姐姐一模一样的容颜,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是先帝血脉,贵妃之女。”我说,声音不再颤抖,“也是靖王妃。”

靖王嘴角微扬:“那么,亲爱的王妃,你准备好为母亲复仇,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了吗?”

远处传来隆隆雷声,仿佛逝去多年的冤魂在哭泣。而我知道,这场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靖王的话音在雨后的寂静中回荡。我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有算计,有权谋,但此刻,竟也有一丝难得的真诚。

“王爷想要什么?”我轻声问,不再掩饰自己的锋芒。既然知道了身份,便不能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庶女。

靖王轻笑,指尖掠过我湿漉漉的发梢:“本王要的,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真相与公道。”

他转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这是你母亲贵妃娘娘临终前写的血书,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它的下落,直到娶你过门后才在王府秘库中找到。”

我颤抖着展开帛书,上面字迹斑驳,却依然触目惊心:“妾身冤枉,双生女儿乃陛下血脉...永宁侯构陷...求苍天开眼...”

泪水模糊了视线。十八年的冤屈,仿佛透过这些血迹斑斑的字迹,直刺我心。

“您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我抬头问靖王。

“怀疑,但不确定。”他坦然道,“直到看见你与苏玉瑶的容貌,又查到你被收养的时间吻合,才基本确定。那日宫宴,太子见到你时的反应,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所以求娶姐姐,是为了...”

“是为了接近真相。”靖王接话,“但我没料到苏玉瑶会被灭口,更没料到侯爷会让你代嫁。这倒省了我不少事。”

我忽然想起一事:“那个偏院的疯女人...”

“是先贵妃的贴身侍女,当年惨案唯一的活口。”靖王神色凝重,“她被打断双腿毒哑了嗓子,但还能写字。秦刚冒险救她出来,就为有朝一日能为你母亲平反。”

我倒抽一口凉气。所有线索终于串联起来——靖王多年来的暗中调查,他求娶侯府嫡女的真正目的,以及父亲狗急跳墙的原因。

“现在你明白了?”靖王凝视着我,“我们需要联手。你在明,我在暗,彻查此案。”

窗外忽然传来三声鸟鸣,是我们的暗号。靖王神色一凛:“看来有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管家匆匆来报:“王爷,太子殿下驾到。”

我与靖王交换一个眼神。太子此时来访,绝非偶然。正厅内,太子赵琛面色焦虑,一见我们便急切道:“皇叔皇婶,出大事了!”

“何事让殿下如此惊慌?”靖王淡定地问。

太子压低声量:“方才永宁侯府走水,苏侯爷他...他葬身火海了!”

我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碎裂在地。父亲死了?那个刚刚还要杀我灭口的父亲,就这么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靖王冷静地问。

“就在一个时辰前。”太子道,“更奇怪的是,侯夫人王氏当场昏厥,醒来后竟疯癫了,满口胡言乱语,说什么‘报应来了’...”

我背后升起一股寒意。这绝不是意外,是灭口!有人要斩草除根!

太子继续道:“我来是提醒皇叔,此事恐怕不简单。近日朝中暗流涌动,似乎有人要重提当年贵妃旧案...”

靖王眼神微动:“殿下对此案知道多少?”

太子苦笑:“实不相瞒,我也是最近才查到一些端倪。当年贵妃娘娘可能含冤而死,而永宁侯似乎参与其中。如今他突然惨死,恐怕与此有关。”

我仔细观察太子,他眼中的焦虑不像伪装。如果他真的相信贵妃冤案,那退婚害死姐姐的,或许另有其人?

待太子告辞后,我立即对靖王道:“王爷不觉得太子来得太巧了吗?父亲刚对我们下手,他就来报丧,还主动提及贵妃案...”

靖王颔首:“两种可能:要么他是真不知情,想来示好;要么他是幕后黑手,来探我们口风。”他沉吟片刻,“不过,他提到了一点很关键——有人要重提旧案。”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在查这个案子。”靖王目光深邃,“而且可能快要水落石出了,所以有人坐不住了,要杀人灭口。”

当夜,我辗转难眠。起身想到院中走走,却无意听见两个守夜丫鬟的窃窃私语。

“...听说侯府那场火起得蹊跷,有人在火场看见一个穿红衣的女人...”

“别瞎说!诶,不过说起来,咱们王府那个疯婆子最近也不对劲,老是画一些奇怪的图案...”

我心下一动,悄悄转向偏院。既然那疯妇是母亲旧仆,或许她能提供更多线索。

偏院内烛火摇曳,那妇人正坐在窗前,对着月光比划什么。我轻轻推开房门,她受惊似的回头,见到是我,忽然激动起来,啊啊地叫着,拼命指向墙角一个旧箱子。

我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件残破的宫装,依稀能看出昔日的华美。妇人抢过衣服,从内衬里抠出一个小小的银锁片,塞到我手中。

锁片上刻着两个小字:“长宁”。这是我母亲贵妃的封号!

妇人又急忙在桌上画起来。她用炭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两个女婴,一个胸前有蝶形胎记,另一个手腕上戴着一串铃铛。然后她画了一个男子,将两个女婴分别交给两个不同的人。

我顿时明白——我和姐姐出生后就被分开了!姐姐有胎记,而我可能戴过铃铛?

正当我努力解读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妇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猛地将我推向暗处,自己则迎向破窗而入的刺客!

剑光一闪,血花飞溅。我捂住嘴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妇人缓缓倒地,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块银锁片。

刺客环顾四周,眼看就要发现我的藏身之处。千钧一发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呼喝声:“有刺客!”

刺客闻声迅速逃离。我瘫坐在地,看着妇人的尸体,泪水终于决堤。又一个因我而死的人...

靖王很快赶到,面色铁青。他查看妇人伤势后,摇头道:“没救了。但她临死前留下了线索。”

他掰开妇人紧握的手,里面除了银锁片,还有一枚黑玉扳指——是从刺客身上扯下来的!

“这是...”靖王瞳孔骤缩,“黑衣卫的标识!”

黑衣卫是直属于皇帝的秘密侍卫,只听命于天子。难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当朝皇上?

第二日清晨,我们正在分析案情,管家突然来报:侯府嫡母王氏求见。

我与靖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昨日还说疯癫的人,今日怎么就上门了?

王夫人被带进来时,果然神色异常,眼神飘忽,但口齿却异常清晰:“我知道是谁害死了侯爷。”

“夫人请讲。”靖王示意她坐下。

王夫人却不坐,直勾勾盯着我:“是你!你这个灾星!自从你来到侯府,就没有好事!现在害死侯爷,下一个就该是我了!”

我心中刺痛,却强自镇定:“夫人若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她突然诡异一笑:“我知道的可多了。比如你根本不是婉清,比如玉瑶也没死...”

我浑身一震:“姐姐没死?她在哪儿?”

王夫人却突然抱住头,尖叫道:“来了!他们来了!黑衣鬼来了!”接着她真的疯癫起来,又哭又笑,再也问不出什么。

靖王命人带她下去安置,面色凝重:“她的话有几分真?”

我思绪纷乱。如果姐姐没死,那具尸体是谁?父亲知道吗?王夫人又是真疯还是装疯?

三日后,宫中突然传来消息:皇上病重,召靖王即刻入宫。

临行前,靖王紧紧握住我的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任何人。王府地窖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若我三日未归,你就立刻离开。”

他递给我一把匕首:“防身用。希望不会用到。”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当夜,我辗转难侧,忽然听见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动。紧接着,一股异香飘入房中。

迷烟!我急忙用湿毛巾捂住口鼻,悄悄躲到帐后。

几个黑影潜入室内,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正在疑惑,我趁机射出袖中暗箭——这是靖王临走前教我的。

一声闷哼,一个刺客倒地。其余人立即向我扑来。我且战且退,按靖王教的方法启动机关,地板突然翻开,我落入地下暗道。

黑暗中,我拼命奔跑,直到看见前方微光。出口处竟是一处荒废的宅院。

我正思索该往何处去,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婉清?是你吗?”月光下,站在院中的人,竟是我那“已死”的姐姐苏玉瑶!

她面色苍白,肩头绷带渗着血,但确确实实活着!

“姐姐?!”我惊得说不出话,“你还活着!这到底...”

话未说完,我突然看见她身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太子赵琛。

“抱歉,婉清姑娘。”太子神色复杂,“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意思?”我警惕地后退一步。

姐姐急切道:“婉清,父亲和太后才是害死贵妃娘娘的真凶!他们现在还要杀太子灭口,因为太子发现了真相!”

我脑中一片混乱。父亲已死,太后深居简出,怎么又扯出这么多阴谋?

太子上前一步:“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当年贵妃娘娘发现太后与永宁侯勾结,企图废黜先帝,于是遭他们陷害。如今皇上病重,太后又想如法炮制,控制朝政。”

他递给我一份密函:“这是太后与永宁侯的通信,足以证明他们的罪行。但我们需要贵妃直系血脉的证词,才能服众。”

我看向姐姐,她含泪点头:“婉清,我们才是亲姐妹啊!母亲冤死十八年,该是沉冤得雪的时候了!”

就在我犹豫之际,远处突然火光冲天——是王府方向!

“不好!太后的人发现我们了!”太子急道,“婉清,快做决定!”

望着冲天的火光,想起惨死的母亲和那些无辜丧命的人,我终于咬牙:“好,我答应你们。但有一个条件——我要亲自面见太后,对质公堂!”

远处传来马蹄声声,追兵已至。姐姐拉住我的手,太子拔出长剑:“那就让我们,为贵妃娘娘讨回这个公道!”

夜色深沉,前路未卜。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是李长宁的女儿,这场延续了十八年的宫廷迷案,该由我来终结。

我们趁着夜色潜行,太子带着我们穿行在京城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姐姐的伤势不轻,但她的眼神异常坚定,仿佛十八年的隐忍都在这一刻化作了力量。

“太后已经控制了皇宫。”太子低声道,引我们进入一处不起眼的宅院,“这里是母妃生前的一处私宅,无人知晓。”

宅院内别有洞天,密室中储备着食物和药品。太子熟练地点亮烛火,转身面对我们:“现在可以细说了。”

姐姐虚弱地坐下,眼中含泪:“那日我确实投湖了,但被太子的人所救。他们给我看了证据,证明父亲和太后才是害死母亲的元凶。”

“什么证据?”我问。

太子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账册:“这是永宁侯与太后母族的秘密资金往来。十八年前,他们用这些钱收买了贵妃宫中的侍卫和宫人,制造了那场私通冤案。”

我翻看账册,手指颤抖。上面清晰记录着一笔笔巨额资金流向,时间正好吻合母亲被打入冷宫的日子。

“父亲为什么这么做?”我难以置信。

“权力。”太子冷冷道,“当时先帝有意废后改立贵妃,太后一族岌岌可危。永宁侯投靠太后,承诺解决贵妃,换取日后权势。”

姐姐接话:“我们出生后,父亲将你收养,而我被太后安排的人带走。原本打算两个都除掉,但父亲终究不忍,将你留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那些年父亲偶尔流露的复杂眼神,原来那不是对庶女的嫌弃,而是对故人之女的愧疚与恐惧。

“那如今为何又要杀我们?”我问。

太子面色凝重:“因为父皇病重,太后欲立幼子为帝,但朝中仍有老臣怀疑贵妃冤案。只要贵妃血脉还在,她就难以安心。”

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三人沉重的面容。

“靖王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我突然问。

太子与姐姐交换了一个眼神:“皇叔他一直暗中调查此案,试图为贵妃平反。但太后发现了他的行动,昨日借口父皇病重将他软禁宫中。”

我的心沉了下去。原来靖王临走前的嘱咐,是早已预料到危险。

“我们必须救他出来。”我坚定地说,“同时要拿到太后陷害贵妃的确凿证据。”

太子点头:“三日后太后在慈宁宫设宴,名为祈福,实为试探各方态度。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精心策划。太子利用尚存的东宫势力安排内应,姐姐凭借对宫廷的了解绘制地图,而我则反复练习靖王教我的防身技巧。

宴会的日子终于到来。我扮作宫女,随太子的人混入宫中。慈宁宫张灯结彩,歌舞升平,却掩不住暗流涌动。

我从屏风缝隙中望去,只见太后高坐主位,两旁是朝中重臣。靖王果然在场,但面色苍白,身旁站着两名黑衣卫,显然是被胁迫而来。

宴会过半,太后突然放下酒杯,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召集诸位,实有一事相商。”太后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屏息聆听,“皇上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社稷计,哀家欲立陈王为储,诸位意下如何?”

席间一片哗然。陈王年仅十岁,是太后幼子,若立为帝,太后便可垂帘听政,把持朝纲。

“臣以为不妥!”一位老臣挺身而出,“太子殿下德才兼备,当继大统!”

太后眼神一冷:“太子年轻识浅,恐难当大任。况且...”她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全场,“近来宫中流传太子非皇上亲生,乃贵妃与侍卫私通所生。此事若不查清,何以立储?”

我浑身冰凉。她竟要当众重提冤案,反咬一口!

就在此时,靖王突然起身:“太后此言差矣。贵妃冤案,臣已有确凿证据证明乃被人构陷。”

全场哗然。太后面色骤变:“靖王休得胡言!证据何在?”

“证据在此!”我再也按捺不住,从屏风后走出,手中高举那本账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太后瞳孔收缩,厉声道:“来人!把这个疯女子拖下去!”

黑衣卫应声而上,却被太子带的东宫侍卫拦住。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我快步走到殿中央,朗声道:“这本账册记录永宁侯与太后母族的资金往来,正是构陷贵妃的铁证!此外,还有人证!”

姐姐在太子护卫的陪伴下走入殿中,肩头胎记清晰可见。她直视太后:“我乃贵妃之女苏玉瑶,可证明太后与永宁侯如何分离我们姐妹,企图灭口!”

太后脸色煞白,仍强自镇定:“荒谬!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也敢在此胡言!贵妃只生下一女早已夭折,哪来的双生女?”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老奴可证明她们的身份。”

众人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老太监颤巍巍走进来。我认出他是宫中伺候过三朝皇帝的老内侍。

老太监跪地叩首:“陛下,诸位大人,老奴当年亲眼见证贵妃产下双生女。是太后命人将女婴分离,并伪造死亡记录。老奴良心不安,隐瞒多年,今日愿以性命作证!”

局势瞬间逆转。大臣们议论纷纷,看向太后的眼神充满怀疑。

太后勃然大怒,摔杯为号。瞬间,大批黑衣卫涌入殿中,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既然你们自寻死路,就别怪哀家心狠了!”太后冷笑,“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也别想活!”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众人震惊望去,只见皇上坐在龙辇上,被靖王的亲卫抬入殿中。他面色苍白,显然病重,但眼神清明锐利。

“母后好大的阵仗。”皇上声音虚弱却威严,“是要连朕一起杀了吗?”

太后踉跄后退:“皇帝你...你不是昏迷不醒...”

靖王上前扶住龙辇:“陛下早已苏醒,只是暗中收集证据,等待今日罢了。”

皇上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和姐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像,真像你们母亲...”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太后:“母后,永宁侯临死前已写下认罪书,交代了所有罪行。您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太后瘫坐在凤椅上,面如死灰。

一场宫廷政变就这样悄然平息。太后被软禁慈宁宫,其党羽纷纷落网。贵妃冤案终于得以昭雪。

三日后,皇上在靖王和太子辅佐下重理朝政。我和姐姐正式被认回皇室,恢复公主身份。

那日阳光正好,我站在宫中高台上,望着远处层叠的琉璃瓦。靖王悄然来到我身边。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

我转身看他:“王爷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靖王微笑:“自然记得。还你母亲清白,还你自由身。”他取出一个锦盒,“这是休书。从此你可以任何你想过的生活。”

我接过锦盒,却没有打开:“如果我说,我想过的生活,就是留在王爷身边呢?”

靖王怔住,眼中闪过惊喜,却摇头道:“你不必因感激而...”

“不是感激。”我打断他,从怀中取出那份血书,“我母亲用生命教会我一件事:真心最是难得。王爷明知我的身份可能带来的危险,却依然选择站在我这边。这份情谊,婉清铭感于心。”

远处钟声悠扬,是新帝登基的吉时已到。靖王轻轻握住我的手:“那我们就一起,看看这个新时代的模样。”

阳光洒在我和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十八年的阴谋与黑暗终于过去,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本章节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