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天生能行走阴阳,帮阴差引渡亡魂。
表妹车祸身亡,我却在她头七夜发现魂魄未归。
追踪至**殿,守殿鬼吏冷笑:“她阳寿未尽,被人偷换了命格。”
翻阅生死簿,换命者竟是我最信任的师兄。
他修邪术夺人气运,表妹只是他九十九个祭品之一。
为破阵我闯入阴阳界,却见师兄坐在由亡魂堆砌的王座上。
“师弟,你来得太晚了,只差你一个,我便能成就鬼仙。”
正文
我吃阴间饭,天生就能行走阴阳,算是半个阴差,平日里干的,就是帮底下那些正牌阴差引渡一些他们顾不上或者不好处理的亡魂,赚些阴德,也混口阳世饭吃。这行当,见不得光,说出去也没人信,但我表妹林晓是知道的,她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胆子奇大,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非但不怕,还充满了好奇。
可就在七天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她刚满二十四岁的生命。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手里的罗盘掉在地上,指针疯转,却指不出一个生门。我亲自去看了现场,车轮下的血迹已经发黑,残留着她最后的气息,混乱、惊恐,还有一丝…我那时未能深究的不协调感。
按照规矩,头七夜,亡魂归家。我强忍着悲痛,在她生前住的房间里布下香案,备了她最爱的绿豆糕,点燃引魂香,静静地等着。子时一到,阴风理应自西南而来,拂动窗边的风铃。可是,没有。香炉里的三炷引魂香,烧得极不情愿,烟气断断续续,最终竟从中齐齐折断!
香断,魂散,或者…魂根本就没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不对劲!林晓横死,心中有怨,或许会留恋阳世,但绝不可能不归家!更何况,有我布的香案指引,地府的阴差也该行个方便才对。
事情有变。我立刻取出贴身携带的阴差令牌——一块触手冰凉的乌木牌,上面刻着繁复的冥文。我将令牌按在眉心,集中精神,意识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试图感应分配给这一片的引路阴差,老白。
往常很快就会有回应,这次却如同石沉大海。那片混沌里只有一片死寂,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我又试了几次,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不行,必须下去看看!
我走到房间角落,那里摆着一个不起眼的蒲团。我盘膝坐下,手掐法诀,低喝一声:“灵宝司律,阴阳路开!魂出!”
刹那间,一种熟悉的抽离感传来,我的肉身依旧坐在蒲团上,而我的“灵体”已经轻飘飘地脱出,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我没有耽搁,辨了辨方向,便朝着城市西北角那处众所周知的“阴阳交界”疾驰而去。说是交界,其实只是一片荒废的旧货市场,平日里人气凋零,阴气汇聚,成了阴阳两界壁垒最薄的地方。
穿过一片扭曲的光影,周遭的景象陡然一变。灰暗成了主色调,天空是永远化不开的铅灰色,没有日月星辰。脚下是一条宽阔得望不见对岸的浑浊大河,河水粘稠,泛着黄褐色的泡沫,死寂地流淌着,这就是忘川河。一条摇摇欲坠的古老石桥横跨河面,桥身上刻着三个模糊的古篆——奈何桥。
桥头排着长长的、沉默的队伍,男女老少,形态各异,皆是浑浑噩噩,面色茫然的新死之魂。桥边站着几个穿着皂隶服、面色青白的鬼差,机械地维持着秩序,偶尔用哭丧棒驱赶那些试图回头或者脱离队伍的游魂。
我无心观察这些,灵体化作一道青烟,直接掠过队伍,朝着桥对岸那片更加深邃的灰暗地带飞去。过了奈何桥,并非直接就是轮回之地,而是一片广袤、荒芜的原野,这里被称为“**殿”的外围。
顾名思义,**殿是处理亡魂记忆、核定善恶功过的重要关卡。寻常亡魂经过此地,会被殿中力量洗去前尘记忆,变得彻底浑噩,然后才能根据判官批票,发往各殿受审或直接投入轮回。这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能让灵魂感到疲惫和迷茫,仿佛多待一刻,就会忘记自己是谁,为何而来。
我强打起精神,抵御着那股无处不在的消磨意志的力量,朝着远处那座巍峨、沉默的黑色大殿奔去。殿门高大无比,由某种冰冷的黑色金属铸成,上面雕刻着百鬼夜行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扑下来。门口把守着两队身披重甲、手持钢叉的鬼卒,眼神空洞,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我亮出乌木令牌。为首的鬼卒队长瞥了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活人阴差?何事擅闯**殿?”
“寻人,林晓,新死之魂,阳世丙子年腊月初七生,卒于丁酉年七月初三。”我报上表妹的生辰死忌。
鬼卒队长翻动了一下手中一本厚厚的、冒着黑气的名册,粗大的手指划拉了半天,眉头皱了起来:“名册上无此魂记录。”
“不可能!”我心头一沉,“她头七未归,引魂香断,定然是出了岔子!让我进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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