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马甲在酒厂被迫营业 第12章 教会

琴酒的眉梢轻不可察地动了动，却终究没回应童磨的话。童磨立刻捕捉到对方的缄默，眼尾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漫不经心地转换了话题：百利甜最近一直催我开教会。

琴酒垂眸思索片刻：“嗯，万世极乐教已闭教三月有余。”

童磨眼尾弯成月牙，笑意漫上嘴角：“山上正弘那事闹得满城风雨，倒成了最好的时机。”说罢，他偏头看向琴酒

琴酒敏锐捕捉到那道注视，抬眸对上童磨流转着异色光晕的七彩眼眸。他的目光不自觉掠过对方垂落的银丝，喉结微动似要开口，最终却将话咽回。

下一秒，他利落地起身，视线最后落在童磨苍白如纸的面庞上：“放心，百利甜是自己人。”

“我知道……”

话音未完，琴酒衣摆翻飞间，他已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空荡荡的余韵在空气中蔓延。

童磨歪了歪头，眼底浮起困惑的涟漪，睫毛轻颤间，无声在心底呢喃：“怎么突然生气了？”

话说琴酒到底为什么来找他？

明明是主动登门，却连任务进程都不愿听他详述

总不能专程跑来与自己闲耗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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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谷站前的电子公告屏切换成一本打开的书时，刚结束加班的上班族们纷纷举起手机。

万世极乐教教会即将开展的通知通过LINE官方账号推送，附带教主在教堂录制的语音：“隅田川的风，会替诸位拭去泪水。”

“现在年轻人连痛苦都要外包给宗教吗？”穿皱西装的中年人啜着烧酎，却瞥见隔壁大学生衬衫第二颗纽扣上，别着教团限定的徽章——一本翻开的书，于黑白间舒展。上方玫瑰静绽，被圆圈星芒环绕，下方叶蔓轻展，似在诉说无声的诗韵。

末班电车里，《万世极乐》的封皮在乘客膝头反光。教义摘录被做成ins风图片在群组流传：“以平静的心情去快乐地生活。那些辛苦或痛苦的事情不去做也可以，也没有必要去做”

新宿东口的流浪汉裹紧教团发放的灰绒毯，抬头望着百货大楼直播教会的巨型屏幕

萩原研二咬着便利店饭团探头时，松田阵平正用裁纸刀削着铅笔。警视厅的中央空调发出哮喘般的嗡鸣，电脑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教会官网的推送——开教公告在蓝光里闪烁。

“哇哦，小童磨终于睡醒了？”萩原的转椅撞上松田的办公桌，震得模型机车上的螺丝滚落，“上次更新官网还是他发那张在温泉旅馆被锦鲤咬手指的蠢照...”

松田用镊子夹起滚到键盘缝隙的螺丝：“比起那个，先解释你偷拿我工具箱垫泡面碗的事。他屈指弹飞黏在护目镜上的饭粒，忽然瞥见公告详情页角落里歪斜的错别字——“法会”被打成了“法烩”。

萩原已经笑趴在任务报告上：“绝对是美工跑路了！你看这句‘请信徒自备坐垫与欢愉的心情’，上次他群发邮件把‘勿带宠物’写成‘勿带煮物’，害得教徒们扛着关东煮锅来参拜...”

窗外飘进搜查一课拉警戒线的喧哗，松田划动鼠标滚轮的手突然顿住。三个月前的照片墙里，童磨在樱花雨中布教的侧影被拍糊成团，配文却是“今年也请多多指教”。他摸向抽屉里的御守，塑封袋里还卡着半片干枯的樱瓣。

“喂，流程表第七项。”萩原用圆珠笔戳着屏幕，“‘全体合唱极乐颂歌’后面接的是‘教主与警视厅特别顾问示范防身术’...这家伙又乱改流程！”

松田抓起震动的手机，LINE消息正从童磨的聊天框里不断蹦出：

[附件：2023年度法会流程表（爆处组修订版）.docx]

[附件：法会流程表（教主改良版）.pdf]

萩原凑近看清改良版内容，笑得差点撞翻咖啡杯：“为什么供灯仪式要穿插机车引擎展示环节？还有这个‘特邀警视厅王牌演示哑弹拆解’...当是学园祭吗！”

松田按下通话键时，隔壁鉴识科突然传来证物箱倒塌的巨响：“你改良的是法会流程还是庙会企划书？‘信徒摸彩环节’后面接防诈讲座算什么搭配？”

“因为研二说过惊喜要藏在日常里呀～”童磨的声音混着翻纸声，“比如把消防演习藏在茶道表演中间...”

萩原对着话筒叹气：“上次你这么干，害得老婆婆们以为喷淋系统是新型净手装置。”

电话那头传来童磨带着几分惊讶的声音：“诶？我之前也这么做过？”

松田阵平对着听筒叹了口气，无奈道：“失忆又没把你脑子换了，这性子还是老样子。”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调侃，“真看不出你前几天刚失忆。”

萩原转着笔看流程表上歪歪扭扭的批注，“话说要不要帮你彩排？比如先确认盆栽不会在撒圣水时漏电...”

“或者检查你那个会喷干冰的莲花座。”松田用裁纸刀尖挑起流程表，“上次启动时把经卷吹到信徒便当里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真可靠！那明天可以带着红豆面包来当彩排道具吗？顺便帮我看下新制的布教旗——”

“敢说布料是从爆处组旧制服上裁的你就死定了。”松田掐断通话时，萩原正对着改良版流程表拍桌大笑。

屏幕荧光里，“警视厅特别顾问”的职务被童磨p成了莲花座上的q版头像，松田的护目镜被画成般若面具，萩原也被画成了卷发还是那种翻飞的火焰纹。

雨滴在玻璃窗上蜿蜒成河，松田摸出抽屉深处的流程表原稿——三个月前被童磨揉成纸团塞进他机车后箱的版本。

当时用红笔圈出的献灯时间冲突还留在边缘

松田阵平看着，低声嘟囔：“那件事发生后，直接停教三个月，连个影子都找不着……”尾音不自觉地沉下去“好不容易找到了，还是作为案件‘死者’出现的，真是麻烦”

语毕，萩原研二喉结动了动，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不过……还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