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的烟火气裹着孜然香飘进来,油星子在铁板上滋滋作响,赵宇举着一串烤五花肉,含糊不清地喊:“苏晚姐,刚才比赛最后那个风墙,你到底怎么练的?我看回放的时候,手都快跟不上你的操作了!”
苏晚攥着手里的酸梅汤,吸管在杯底戳出小气泡。她刚想找个“看比赛学的”借口搪塞,对面的陆时衍突然把一盘烤玉米推到她面前,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带着刚拿过烤串的温度:“她不吃辣,别给她递烤鸡翅。”
话音刚落,李然正递到苏晚面前的辣鸡翅僵在半空,他挠挠头,赶紧把鸡翅转递给赵宇:“啊?苏晚姐不吃辣啊?我还以为女生都喜欢吃呢。”
林晓晓凑过来,咬了口烤玉米,故意朝苏晚挤眼:“陆队,你怎么知道晚晚不吃辣?我记得上次一起吃饭,你也没问过啊。”
苏晚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赶紧低头喝酸梅汤,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燥热。她偷偷抬眼,看到陆时衍正用纸巾擦手指,耳尖泛着浅红,却没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上次看她把辣菜都挑给你了。”
原来他注意到了。苏晚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梅汤的甜味里,突然掺了点别的味道,又甜又软。
“对了苏晚姐,”赵宇突然掏出手机,点开比赛回放,“你看这个镜头,”他把手机递到苏晚面前,屏幕上是她刚才挡盲僧Q技能的画面,“这个风墙放的位置,跟半年前‘晚’直播时挡职业选手的位置一模一样!你是不是也关注‘晚’啊?”
苏晚的指尖瞬间绷紧,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她刚想开口,陆时衍突然伸手拿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角度不一样,‘晚’当时是预判了对手的走位,苏晚是反应快。”
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却精准地戳中了关键——只有真正看过“晚”操作的人,才知道这两者的区别。苏晚看着他的侧脸,他正专注地跟赵宇分析战术,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可她却觉得,他刚才那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林晓晓看出了苏晚的紧张,赶紧转移话题:“哎呀别说比赛了,明天校运会,陆队你不是要跑100米吗?晚晚可是特意跟我换了班,要去给你加油呢!”
“真的?”赵宇眼睛一亮,“那苏晚姐要不要做个应援牌?上次我看到有女生做了陆队的灯牌,可好看了!”
苏晚的脸更红了,她想起自己藏在衣柜最底层的应援册——里面贴满了陆时衍比赛的照片,还有她写的密密麻麻的加油笔记,要是被他看到,她肯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用麻烦。”陆时衍突然开口,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她能来就好。”
苏晚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手里的烤玉米,却没看到陆时衍眼底的笑意,像揉碎了的星光,落在她身上。
烧烤店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邻桌的学生在讨论刚才的比赛,有人提到“‘晚晚不是晚’可能是‘晚’”,苏晚的耳朵尖立刻竖起来,紧张地听着。陆时衍看她这副样子,忍不住轻轻踢了踢她的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听他们瞎猜,没人会逼你承认。”
苏晚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的目光。那目光很温柔,没有一丝催促,反而带着点保护的意味,让她心里的慌意瞬间消散。她张了张嘴,小声说:“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时衍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她喝了一半的酸梅汤,帮她续满,又加了两颗冰块:“上次你笔记本里的符号,跟‘晚’给战队发的邮件里的符号,一模一样。”
苏晚的心跳瞬间炸响,像擂鼓一样敲在耳膜上。她攥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眶突然有点热:“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很奇怪,明明……”
“不奇怪。”陆时衍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低些,带着点认真,“不管你是‘晚’,还是苏晚,都是我想认识的人。”
这句话像一颗糖,落在苏晚的心里,瞬间化开,甜得她差点哭出来。她赶紧别过脸,假装擦眼睛,却被林晓晓抓了个正着:“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烤串太辣了?”
“没有,”苏晚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是酸梅汤太冰了,呛到了。”
陆时衍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的温柔更浓了。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把烤好的不辣的鸡柳推到她面前,轻声说:“多吃点,明天校运会要走很多路。”
吃完烧烤,陆时衍说要送苏晚和林晓晓回家。路上,林晓晓故意加快脚步,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拐进了旁边的小巷:“晚晚,我先回家啦,明天校门口见!”
苏晚看着林晓晓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陆时衍,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一对分不开的剪影。
“明天校运会,”陆时衍突然开口,“我会尽量跑快一点,争取让你早点看到我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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