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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墨尘未归,婉清担忧

晨露在青石板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婉清药膳坊的木门却迟迟没有推开。苏婉清坐在柜台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账本边缘,目光却频频望向门口——今天是周三,是萧墨尘送山货的日子,可太阳都已经升到半空,还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姑娘,今天的当归鸡汤还熬吗?昨天订了五份的客人都快到了。”小草端着一盆洗好的金银花走进来,见苏婉清魂不守舍的样子,小声问道。

苏婉清回过神,勉强笑了笑:“熬,你先把金银花泡上,我去灶台看看。”可她走到灶台边,却半天没动静——往常这个时候,萧墨尘早就该背着新鲜的野猪肉和菌子来了,他送的野猪肉肉质紧实,熬出来的鸡汤格外鲜美,是药坊限量特效汤的关键原料。可今天,什么都没有。

她拿起勺子,往锅里舀了一勺清水,却不小心洒了一半。小草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姑娘,你是不是在担心萧大哥?或许他只是遇到下雨天,山路难走,耽搁了?”

“不会的。”苏婉清摇摇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萧大哥从来不会失约,就算下雨,他也会提前让人捎个信。”她想起之前有一次下小雨,萧墨尘怕山货受潮,特意用油纸包了三层,还提前半个时辰到了药坊,说“耽误了你的生意就不好了”。这样守时又细心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三天?

一整天,苏婉清都心不在焉。客人点的“莲子百合甜粥”,她错加成了“强身粥”;老主顾问会员积分,她翻了半天账本才找到;甚至有人问起药皂的制作方法,她都忘了之前教小草的话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苏婉清再也坐不住了。她把账本递给小草,语气坚定:“小草,你先把药坊收拾一下,我去山上找找萧大哥。”

“姑娘,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小草赶紧拉住她,“山上有野兽,还有捕兽陷阱,要不我去叫几个村里的汉子一起去?”

“不用,我认识萧大哥常走的路,很快就能回来。”苏婉清从储物间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灵泉稀释水,要是遇到什么意外,或许能派上用场。她又从柜台下摸出一把匕首,别在腰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天黑之前一定回来。”

不等小草再劝,苏婉清已经挎着布包,快步走出了药坊。她沿着镇外那条蜿蜒的山路往上走,这是萧墨尘每次狩猎和送山货必走的路,路边的每一棵大树、每一块石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之前萧墨尘送她回家时,曾指着路边的一棵老槐树说:“这树后面有个山泉,水很干净,渴了可以喝。”

山路渐渐变陡,晨露早已蒸发,只剩下干燥的泥土和落叶。苏婉清一边走,一边小声喊着:“萧大哥?你在吗?”山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脚步却不敢停下,越走越快。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这里正是之前萧墨尘提到过的捕兽陷阱附近,是他常用来设陷阱捕野兔的地方。苏婉清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拨开灌木丛的瞬间,她的呼吸猛地停滞了。

灌木丛后的空地上,萧墨尘正躺在血泊中,黑色的短打被鲜血浸透,胸口插着一支带着黑色羽毛的箭,箭羽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珠。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萧大哥!”苏婉清惊呼一声,快步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上半身,手指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她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他沾满鲜血的衣襟上。

“萧大哥,你撑住,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苏婉清咬着牙,想把萧墨尘扶起来,可他身材高大,又失去了意识,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勉强挪动他几寸。她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山洞——那是之前萧墨尘带她避雨的地方,干燥又安全。

她深吸一口气,先把萧墨尘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再用尽全力托着他的腰,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山洞走去。山路崎岖,她的裙摆被树枝划破,膝盖也磕在了石头上,传来阵阵刺痛,可她却丝毫不敢停下——她知道,萧墨尘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给他处理伤口。

好不容易把萧墨尘扶进山洞,苏婉清累得满头大汗,却顾不上休息。她从布包里拿出装着灵泉稀释水的瓷瓶,又掏出匕首,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割断萧墨尘胸口的衣襟,露出狰狞的伤口——箭杆深深插在肉里,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发炎,鲜血还在慢慢渗出。

“萧大哥,得罪了,我现在就帮你拔箭。”苏婉清小声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左手按住萧墨尘的伤口周围,右手握住箭杆,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用力——

“唔……”萧墨尘闷哼一声,眉头紧锁,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鲜血瞬间涌出,苏婉清赶紧拿出灵泉稀释水,倒在伤口上。奇迹般地,原本汹涌的鲜血渐渐减缓,伤口周围的红肿也似乎消退了一些——灵泉的止血消炎效果,在这一刻显现得淋漓尽致。

苏婉清松了口气,又从布包里拿出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给萧墨尘包扎伤口。她看着萧墨尘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担忧和后怕——如果她今天没有上山寻找,如果她来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她坐在萧墨尘身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低声说:“萧大哥,你一定要醒过来,药坊还等着你的山货,我还等着给你熬当归鸡汤呢……”山间的风从洞口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可苏婉清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只能独自面对困难的苏婉清了,她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有了必须坚强的理由。

而此刻,萧墨尘胸口的箭羽轻轻颤动,那支带着黑羽的箭,像一个无声的信号,暗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萧墨尘的身份,他背后的仇家,都将在这场危机中,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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