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区？不，我要留下来 第1章 小村庄月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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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庄，月弯弯，小河清潺潺。

2004年春，西南山区。

陆家村。

村子依山而建，山脚有一条潺潺小河，一条公路蜿蜒在半山腰，把整个村子几十户人家串联到一起。

村口。

有间土坯房凌晨四点半就升起袅袅炊烟，皎洁的月亮高悬，形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哦喔……！

嘹亮的鸡鸣在静谧的夜空响起。

土坯房里。

农妇打扮的蒋艳一脚朝陆勇踹了过去，刻意压着嗓子，声音严厉：

“你要死啊？动静小点，要是把孩子吵醒，你今天就别想出去了。”

陆勇摸着被媳妇踹的地方，喘着粗气，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怒气值蹭蹭蹭的降了下去。

没办法，今天要南下打工。

孩子太粘人，只能等孩子睡着偷偷摸摸离开。

陆勇轻手轻脚把房间里的行李搬到屋外，经过蒋艳旁边的时候还不忘说教。

“我是你老公，你要踹死我啊？”

蒋艳一点也不怕他，鼓着腮帮子瞪了回去，“踹你咋滴了？你还想打回来？”

“你以后别上老娘的床。”

陆勇提着行李的手用力捏了捏，喘了几口粗气又缓缓松开，在生气和窝囊之间，他选择了生窝囊气。

来到堂屋，在灶台旁边传来老妇的声音：

“小勇，饭菜给你们热好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走，我还给你们煮了鸡蛋，留着路上吃。”

陆勇把行李放到堂屋门口旁边，“好的，谢谢妈。”

“你这孩子，赶紧来吃饭，还有城城妈，赶紧来吃饭，别去迟了一会等不到车。”

陆勇带着媳妇开始吃饭，老妇王秀娟开始给他们装路上吃的食物。

现在年已经过了。

又到青壮外出打工的日子。

陆勇家也不例外，好在他们结婚早，老的还年轻，小的已经长大。

父母在家务农，顺便照看孩子，年轻的小两口南下进厂打螺丝赚钱养家。

吃完饭。

蒋艳摸了一百块递给王秀娟：

“妈，这是城城和圆圆的学费，不够的我和诚诚爸发工资就给您寄回来。”

王秀娟把钱接过来，继续叮嘱：

“出门在外，你一定要管着小勇，别让他犯浑，还有发工资了别大手大脚，你们现在不是孩子了，家里还有两个半大孩子要养。”

“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回来。”

蒋艳点头。

“我们知道的妈，陆勇他去年在的那个厂，他干活的车间有毒，我让他辞工不干了，现在回去要重新找工作。”

“可能要到五月初才有钱给您和爸寄回来。”

现在是二月初。

在厂子里干活要压一个月的工资，二月份的工资要压到四月初才发，二月份才上几天班？可能他们生活费都不够。

要等到五月初发三月份的工资才有钱给家里寄回来。

王秀娟没说什么，笑着安慰：

“没事，家里我和你们爸照看着，你们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钱的事我到时候来想办法。”

穷人家的孩子，一定要早点结婚要孩子，父母真的可以帮衬很多，如果晚婚晚育，到时候上有老下有小，自己又一事无成。

这个家就完了！

在最应该努力奋斗的时候，被老人和孩子拖累着！

灶台前面，一个瘦小的老头吸着烟筒，一言不发。自顾自在那里一边吸烟筒，一边照看煮猪食的柴火。

放下碗筷，陆勇和爸妈说了一声，提着行李，带着彪悍的媳妇，在皎洁的月光下，一步一步朝镇上走去。

回头看了眼低矮的土坯房，朝一脸不舍的媳妇喊道：

“走。”

“唉！儿子和女儿起来看不见我们肯定会哭。”

陆勇不说话，他心里也不舒服。

————

家里路口。

王秀娟和陆政默默看着远去的背影，王秀娟一脸愁容。

“老爷子，家里现在就一百多块钱，这日子咋过哦！”

“咋过？数着日子过呗。”

听到小老头说话不好听，王秀娟抱怨起来：

“你个没用的东西，城城和圆圆的学费128块，你大姑娘的老幺学费58块。”

“水稻种子的钱，化肥的钱，农药的钱都没着落，你还一天天抽你那破毛烟，抽死你的了。”

“哼。”

把小老头数落一通，王秀娟甩着脸子回屋，小老头一个人站在路口气的跳脚。

————

房间里。

陆勇和蒋艳两口子收拾行李的时候，床上，只有九岁的陆城就醒了。

他大名叫陆城，小名叫城城，家里人都喜欢叫他小名。

醒来后他静静躺在床上装睡。

他以为这是一场梦，所以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但没睡着。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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