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暖邻共求生 第109章 调脉仪里的匀流光带

聚居点的脉能灌溉管突然“忽快忽慢”时，小远正蹲在育苗区给向日葵接脉能水。

淡银色的脉能水本该顺着管壁匀速流淌，此刻却像被捏住的水管，时而喷涌冲倒陶钵，时而细如游丝连根须都润不透，离得最近的几株向日葵花瓣开始发蔫，根须旁的土粒甚至被骤快的水流冲成小坑；

那是脉系脉能流速紊乱、即将引发局部爆流的征兆。孩子刚要伸手调整水管阀门，怀里的调脉仪突然“嗡”地发烫，淡靛色的金属仪滚到水管旁，仪面刻着的二十七脉匀流纹瞬间亮起，仪心转出细窄的淡靛色光带，光带扫过的地方，紊乱的水流突然变得平稳，冲倒的陶钵也被光带轻轻“扶”回原位。

“哥哥，仪器能调水流！”小远举着用调脉仪碎片粘的“调脉小旋钮”跑过来，浅灰色衣服沾着淡靛色粉末——他凌晨就坐在工具台旁拧碎片，说要给调脉仪“加档位”，此刻手工刚贴在仪面匀流纹上，光带突然变宽，“小旋钮能让光带更稳！刚才水流又乱了，粘完就不晃了！”

我按住发烫的仪柄，指腹摸到匀流纹里的细槽，正好能和上一章枢脉盘的光网边缘拼合。调脉站的老匀流日志里写过，这是2043年站停运时挂在灌溉房的“匀流仪”，专门调节紊乱的脉能流速，之前枢脉、通脉稳住了枢纽与管道；

可二十七脉的脉能流速总在“乱”，直到刚才水流忽快忽慢，仪器才彻底激活。更反常的是，光带并非只调眼前的水管，还顺着管道往地下钻，聚居点东南的主灌溉管交汇处，淡靛色光带正裹着即将爆流的管道，像给失控的水龙头装稳流阀，“是调脉。”

苏晴突然扑过来，手里的脉能检测仪屏幕跳着淡靛色的波峰，“二十七脉之外的‘调脉’，老匀流手册里写过，仪器的金属掺了‘调脉钢’，能感知脉能的流速偏差，光带是‘匀流层’；

就像枢脉校枢纽、通脉疏管道，调脉能把紊乱的脉能流速调匀，不让黑服的设备把脉系脉能弄成‘乱流’，引发局部爆流！”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跑过来，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晃出细泡，壶底蹭到调脉仪时，光带突然泛出银闪，在地面映出调脉站的虚影：灌溉房入口藏在聚居点东南的废弃水泵站后，“我2041年帮调脉队送过阀门！”

林薇薇举着直播设备对准光带，镜头里的淡靛色光粒突然钻进设备，屏幕瞬间弹出刺耳的警报：水泵站方向的调脉频率正以每秒二十次的速度下降，黑服的二十二辆装甲车正往调脉站开，车斗里装着台黑色机器——机器顶端的金属转轮疯狂变速，正对聚居点发射淡黑色的乱流能，能扫过的地方，刚调稳的水流又开始忽快忽慢，管道甚至发出“咚咚”的爆流预警声，“是脉能变速机！”

她突然后退半步，设备屏幕边角开始碳化，“黑服要把脉能流速弄成乱流！之前枢脉、通脉稳住了枢纽，可流速一乱，管道会被爆流撑裂，再过二十一分钟，聚居点的灌溉管会全炸，脉能会顺着裂缝漫到地面，把育苗区淹成‘脉能池’！”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已经摸出小扳手，刚拧紧仪面的松动螺丝，光带突然暗了半秒，再亮时映出调脉站的画面；

不是现在的，是十九分钟后的样子：站里的调脉核心被黑服的人用钢索绑在水泵旁，变速机的金属管正插在核心上，淡黑色的乱流能顺着管子往上涌，“是调脉预警！”他停住手里的动作，指节捏得发白，“和枢脉看枢纽、通脉看管道不同，调脉能‘看见’脉能的未来流速状态，刚才那下是说；

核心要被黑服改成‘脉能乱流机’，专门把平稳的脉能弄成乱流，炸穿所有管道！” 小远突然指着调脉仪的侧面，那里藏着个米粒大的暗槽，正好能塞进他的“调脉小旋钮”。手工刚嵌进去，仪身“咔嗒”弹开个小缝。

里面躺着张卷成细条的钢箔，上面用激光刻着：“调脉核心在调脉站地下二十四层匀流室，需调脉仪引动光带共振，钥匙为‘二十七脉匀流纹’——警告！若光带流速偏差超过0.5m\/s，会引发管道连锁爆流，所有调稳的脉能会同时炸管，进去后必须盯着仪面光带，半点不能错！”

老人突然激动得拐杖戳地，钢箔碎片溅了一地，“2043年站停运，他把这钢箔塞给我，说‘调脉是脉系的稳流阀’，我当时觉得他太夸张——现在才知道，他早算出黑服会来拆脉系的‘阀’！”

钢箔被光带扫过，激光字突然变亮，在地面映出匀流室路线图，“这钢箔要调脉光才能显全，黑服的乱流能看不见，咱们得赶紧走，晚了核心就被改造成乱流机了！”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已经把调脉仪揣进怀里，仪身的光带透过衣服映出圈冷光，像块会发光的金属牌。

“得去调脉站稳住核心，不然流速一乱，之前稳住的枢纽、管道全白费，聚居点的管道会炸，小太阳也会因为没稳定脉能供电灭了！”

他往门口走时，调脉仪突然“嗡”地轻颤，淡靛色光粒在地面画出虚线，指向水泵站，“这是调脉路线，跟着光带走不会错，就像枢脉指枢脉站、通脉指通脉站，它给咱们指匀流室的路！”

林薇薇突然把直播设备架在调脉仪旁，屏幕里的画面突然扭曲：水泵站的入口处，枢脉的淡金光、通脉的淡青光正围着淡靛色的调脉光带转，水泵站通道里的管道全在“咚咚”作响，脉能水顺着管壁的细缝往外渗，像随时会炸开；

“是流速紊乱开始了！”她声音发颤，“调脉引子只够撑六十分钟，超时的话，光带会自己乱流，到时候咱们连匀流室都进不去，管道就被炸穿了！” 小远突然把“调脉小旋钮”塞进我兜里，碎片贴着掌心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哥哥，带着它！

刚才我把小旋钮贴在仪上，光带就没乱过，肯定能帮它稳流速！”孩子的指尖沾着淡靛色粉末，在我手背上画了个小旋钮，那印记竟也泛着光，“要是你分不清流速对不对，就摸小旋钮，它会跟着对的流速发烫！”

我们往水泵站走时，调脉仪的光带始终对着前方，光带在地面铺得笔直，碰到乱流能扫过的管道就自动调稳流速。老人走在最前面，温酒壶里的调脉引子晃出细泡，偶尔往仪面上倒一点，光带就匀一分。

“这引子是用调脉钢粉和薄荷水调的，能让光带不乱流，”老人边走边说，“老洪当年告诉我，调脉就像调水龙头，多一点就会喷，这引子就是‘限流器’！” 刚走进水泵站，调脉仪突然“嗡”地急颤，光带瞬间缩成细丝线，对着前方的水泵“挡”。

水泵后藏着黑服的调脉探测器，淡黑色的乱流能正对着聚居点射，淡靛色光带碰到乱流能，竟“滋滋”冒白烟，水泵旁的管道瞬间鼓出个小包，眼看就要炸，“快躲！”苏晴突然拉着我往旁边扑，乱流能擦着光带过去，地面被“冲”出道深沟，沟里的管道全裂成了两段，“探测器装了脉能乱流头，能局部弄乱流速，光带碰着就会偏差！”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已经摸出扳手，冲过去把探测器的乱流头拧歪，乱流能顿时没了目标，往天上射。我们趁机往匀流室跑，水珠粘在鞋底，滑得人差点摔跤——调脉仪的光带偶尔会突然亮一下，提醒我们避开被乱流能染过的水泵。

走到地下二十四层匀流室，眼前突然开阔：中央立着个半人高的金属水泵，泵身上刻着和调脉仪一样的二十七脉匀流纹，泵顶的调脉核心正闪着微弱的淡靛光，黑服的两个手下正往核心上焊金属转轮，像是要给核心装“乱流头”。

“是调脉核心！”林薇薇举着直播设备往后缩，屏幕里突然出现寸头男的身影，他站在水泵旁，手里举着个黑色盒子，盒子上的匀流纹和核心的刻痕一模一样，“他手里是‘脉能爆流盒’！

能强行让光带乱流，让所有调稳的管道同时炸穿，把整个匀流室淹在脉能里！” 我刚要举起调脉仪，小远突然拉住我的衣角，“调脉小旋钮”在兜里发烫：“哥哥，小旋钮在抖！”

话音刚落，寸头男突然按下盒子上的按钮，调脉核心的淡靛光瞬间变浑浊，金属水泵上的匀流纹开始“反向”转动，整个匀流室突然晃了晃；

头顶的水管“哗啦”往下掉，砸在光带上被弹开，地面的管道已经鼓出好几个小包，脉能水顺着包的缝隙往外渗，快漫到脚踝。 “快让仪碰核心！”

老洪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只有调脉光带能把乱流的脉能调匀，再晚核心会炸，管道会全裂！”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突然冲过去，用扳手砸向那两个焊金属转轮的黑服手下，两人踉跄着后退，我趁机抱着调脉仪扑到金属水泵旁，仪面刚碰到核心，淡靛色光带突然“炸开”，瞬间裹住整个水泵；

原本浑浊的光慢慢变清，反向的匀流纹也开始顺转，周围鼓包的管道慢慢平复，可没等松口气，寸头男突然举起爆流盒对准我：“把仪器扔过来，不然我让光带全乱流，让你们的聚居点变成‘脉能爆流场’！”

小远突然冲过来，把“调脉小旋钮”往核心上贴：“不准碰哥哥！小旋钮能让光带调匀！”淡靛色光带突然亮得刺眼，寸头男手里的爆流盒竟“滋啦”冒起黑烟，他骂了句，转身往匀流室外跑，那两个手下也跟着逃窜，跑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淡黑色的乱流能痕迹，管道又开始轻微鼓包。

我们刚要追，调脉仪突然“嗡”地轻颤，光带对着核心方向扫了扫——核心的金属水泵竟裂了道缝，淡靛色光正从缝里往外渗，“是刚才爆流盒弄的！”苏晴突然蹲下来摸裂缝，指尖沾到的水珠带着点温热，“核心的匀流通道被堵了，得找‘调脉晶’疏通，不然过不了多久，光带还是会乱流，管道照样会炸！” 老洪突然在对讲机里喊：“调脉站的备件仓里有调脉晶！

就在东边的金属匣里！”我们刚要往备件仓跑，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黑服的装甲车回来了！直播设备能看见，他们车斗里装着七十五台脉能变速机，还有‘脉能爆流炮’，正往匀流室开！”

我攥着调脉仪往备件仓跑，淡靛色光带在前面带路，可刚摸到仓门，地面突然“轰隆”晃了晃——脉能爆流炮的攻击到了，备件仓的铁门“哗啦”砸下来，挡住了去路，铁门上的乱流能在光带下慢慢消退，可门后的管道已经炸穿，脉能水顺着裂缝往外涌，差点漫过膝盖。

小远抱着“调脉小旋钮”躲在我身后，三花猫对着匀流室外弓背哈气，爪子扒着地面的脉能水，远处传来聚居点管道“砰砰”的爆流声，调脉仪的光带开始忽明忽暗，流速也慢慢紊乱，像快失控的水龙头。 “调脉晶就在里面！”

老人拄着拐杖想推开铁门，可铁门太重，只挪了半寸，铁屑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掉，“再晚核心就撑不住了，光带一乱流，管道炸了，匀流室和聚居点全得被脉能淹！”

我看着核心方向渗出来的淡靛光，又看了眼匀流室外越来越近的装甲车灯光——车灯已经透过铁门缝隙照进来，淡黑色的乱流能正往这边扫，调脉仪的光带碰到扫来的乱流能，又“滋滋”冒了阵白烟，铁门缝隙外的管道已经炸成了碎片，脉能水涌成小瀑布。

突然摸到兜里的“调脉小旋钮”，碎片竟在发烫，对着备件仓深处的方向，连三花猫都对着那方向轻轻叫了声，叫声里带着点慌乱。咬咬牙，我把调脉仪塞给苏晴：“你们稳住核心，我去拿调脉晶！”

刚要钻过铁门缝隙，淡靛色光带突然缠上我的手腕，像在“拉”着我往对的方向走，可还没等我钻进缝隙，就听见备件仓里传来“咚咚”的管道爆鸣声——不是调脉晶的声音，是金属转轮转动的响动。

我借着光带的亮往仓里瞥，后背瞬间冒冷汗：两个穿黑服的人正蹲在金属匣旁，手里举着便携版脉能变速机，转轮已经对准调脉晶，而他们脚边还放着个黑色的东西——是脉能爆流炮的定时引信，屏幕上的数字在脉能水的反光里跳得刺眼：

00:43，引信的导线正连着金属匣旁的主管道，显然是想让晶块堵塞后，用爆流炮炸穿整个调脉站的管道网络，让聚居点的脉能彻底变成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