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段氏春秋 第279章 龙腾西南

段无咎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天龙学院深处，那热火朝天的武部演武场：“天龙学院武部，宛如凤凰涅盘般浴火重生，昔日的的“安保营”！它就像一座庞大无比的熔炉，熊熊烈火燃烧不息，为我、为大理，不断淬炼出最为锋利、最为坚韧的刀锋！”

“沐清风啊，还有你所率领的天剑营那五千正在地狱中接受磨砺的种子们，你们都是这座熔炉中千锤百炼而成的精钢！你们在这里所学到的，又岂止是单纯的杀敌武艺呢？这里教给你们的，是治军的方法，是练兵的诀窍，是令行禁止的铁律，是运筹帷幄的韬略，甚至还有经略一方、牧守黎民的卓越才能！”

“如今，在这六十万大军之中，从百夫长开始，一直到统领一方的都督、将军，超过七成的将领，身上都深深烙印着天龙武部的印记！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昔日那如同散沙一般、各自为政、暮气沉沉的旧军队，才能够在钢铁般的意志和无情的军法面前，被彻底打碎、重塑，最终锻造成了今日这般令行禁止、气吞山河的钢铁洪流！”

沐清风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丹田炸开，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冲上头顶！他挺直了腰杆，如同标枪！是了！太子殿下不仅给了他们这些烂泥里爬出来的人新生，给了他们力量，更给了他们传承这力量、改变整个国家命运的力量！他们这些昔日的“种子”，早已深深扎根于大理这棵在王爷手中浴火重生的参天巨树之中，成为了支撑其枝繁叶茂、傲视西南的坚实骨干！这份荣耀与责任，重如山岳！

“将士们——！” 段无咎的声音陡然拔高！ 没有借助任何扩音器物，那声音却如同九霄龙吟，带着一种撕裂风云、统御万军的无上威严，瞬间压过了演武场的金鼓风吼，清晰地、不容抗拒地灌入下方三十万甲士的耳中！如同天神在云端降下法旨！

轰！ 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按下了暂停键！三十万柄刚刚完成一次突刺的长矛，瞬间定格在空中！三十万双包裹着铁甲的战靴，牢牢钉死在玄武岩地面上！三十万颗高昂的头颅，齐刷刷地转向点将台！整个喧嚣的、充斥着金属轰鸣的演武场，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死寂！只有那面巨大的玄色王旗，还在疯狂地舞动，发出猎猎的咆哮！

三十万双眼睛！ 每一双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却燃烧着最纯粹、最狂热的火焰！敬畏、崇拜、感激、以及一种为了眼前之人可以毫不犹豫赴汤蹈火的决绝！是台上这个男人，给了他们最好的兵甲，最高的军饷，最严苛却最有效的训练，让他们从任人欺凌的泥腿子，变成了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军人！更给了他们身为大理军人的无上荣耀和尊严！他就是军魂！他就是信仰！

段无咎缓缓抬起右臂，玄色的袍袖如同垂天之云。他的手指，指向下方那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 “你们手中的刀矛，利否？” 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每一个士兵的脑海中炸响！

“利——！！” 三十万个喉咙里迸发出的嘶吼，汇聚成一股撕裂苍穹的音浪！声波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苍山的岩壁上，震得积雪轰然崩塌，化作白色的洪流从山腰滚落！士兵们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脖颈上青筋暴起，脸膛涨得如同烙铁！

“你们身上的甲胄，坚否？” “坚——！！” 回应更加狂暴，如同亿万金铁在碰撞！那股凝聚的意志，几乎要凝成实质！

段无咎的手臂猛地向上一挥，如同擎起了整个天空！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激昂澎湃，带着一种点燃灵魂的魔力： “你们胸中的热血——燃否？！”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随即—— “燃——！燃——！燃——！！！” 山呼海啸！天崩地裂！三十万把雪亮的刀矛被高高举起，如同瞬间生长出的、覆盖了整个演武场的钢铁荆棘丛林！冰冷的金属寒光刺破云霄！士兵们的眼睛彻底红了，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胸中积压的所有力量、所有忠诚、所有渴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化作了足以焚毁一切的熊熊烈焰！吼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将这苍山之巅彻底掀翻！

段无咎满意地看着这由钢铁、意志与狂热凝聚成的洪流，感受着那足以撼动天地的磅礴气势。他猛地收回手臂，那狂潮般的嘶吼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瞬间平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如同风箱。他深邃的目光，如同盘旋于九天之上的苍龙，缓缓扫过下方每一张激动得扭曲的脸庞，然后猛地转向西南方向——那里，是无尽的群山、奔腾的江河、富饶的平原，以及…尚未臣服的疆土！

他的手臂，如同擎天之剑，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意志，轰然指向那广袤无垠的西南大地！ “好！记住！记住你们今日的利刃！记住你们的坚甲！记住你们胸中燃烧的、永不熄灭的热血！” 他的声音，如同从远古战场传来的神魔战鼓，带着一种主宰乾坤、开拓万世的宏大意志，响彻在苍山之巅： “这苍山洱海！这锦绣河山！还有你们身后，千千万万需要你们用刀矛去守护的父母妻儿！她们的安宁，她们的富足，她们的希望，皆系于尔等——手中之刃，胸中之志！” “凡犯我大理天威者——” 段无咎的声音陡然拔升到极致，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裂，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尸山血海磨砺出的滔天杀意和无上威严： “虽远必诛！虽强必戮！以尔等手中之刃，拓我大理——万世之基！！” “吼！吼！吼！大理万胜！王爷万胜！万胜！万胜——！！！” 最后的理智彻底被点燃！三十万把高举的刀矛疯狂地顿击着脚下的玄武岩！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轰鸣！狂热的呐喊如同灭世的洪流，席卷了整个苍山十九峰！声浪所及之处，云层崩散，飞鸟绝迹！一股前所未有的、属于新生霸主的磅礴气势，在这西南之巅，轰然爆发，宣告着一条蛰伏已久的巨龙，终于向整个世界，亮出了它足以撕裂苍穹的爪牙！

苍山点兵，龙腾西南！大理的锋芒，自此，光寒天下！

天龙演武场的狂热尚未平息，一幅巨大的、覆盖了大半个偏殿地面的羊皮地图，已在镇南王府的“坤舆殿”内徐徐展开。地图之上，原本属于大理的疆域被醒目的玄色标注，而如今，这玄色的范围，已然膨胀了十倍不止！如同一头苏醒的巨龙，将西南大地大片的山川河流尽数揽入怀中！

段无咎手持一根细长的紫檀木杆，木杆尖端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洱海之滨，划过澜沧江，越过无量山，直抵遥远的怒江峡谷，再向西，指向那片标注着无数细小部落符号、以及几个弹丸小国名字的广袤区域。

“澜沧江畔，哀牢九部，不服王化，屡犯边镇，劫掠盐队。天龙武部一期生，段岩，率三百天龙精锐，借大雾掩护，一日夜奔袭三百里，直捣其祖灵祭坛，阵斩九部大酋长及十七名头人。余部震恐，三日之内，九部尽降，其地收归澜沧都督府。”段无咎的声音平静无波，木杆在澜沧江上游一片区域轻轻一点。

侍立一旁的段岩，听到自己的名字，腰杆挺得更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追忆。那一战，他初试锋芒，将殿下所授的《破颅锥》发挥到极致！三百道凝练的少商剑气在浓雾中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收割着蛮族头领的头颅！那一战，奠定了他在军中的威名，也让他真正明白了力量的意义——王爷赐予的力量，是为了守护，也是为了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