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陆战枫望着怀里昏迷的沈婉音,毅然转向了另一条崎岖的山路。他不能让这些敌人与返回边境的战友相遇 —— 那些战士们个个带伤,有的还扛着失去行动能力的同伴,根本经不起再一次厮杀。
接下来的路,他只能独自背负着媳妇前行。朵朵在前方低空飞掠,小爪子紧紧攥着根枯枝当信号旗:“左前方有三名,右侧斜坡可以绕过去!”
陆战枫踩着湿滑的苔藓疾行,怀里的沈婉音呼吸微弱得像片羽毛。为了护着她不被树枝刮到,他后背不知被划出多少道血痕,伤口渗出血液,在粗布军装上晕开一片片暗红。
“陆战枫,你流了好多血!” 朵朵急得扑到他肩头,翅膀一扇,凭空变出颗圆滚滚的药丸,“快吃大力丸!”
陆战枫看着鹦鹉嘴里突然出现的药丸,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什么也没问,抬手接过来就吞了下去。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原本沉重的步伐顿时轻快许多。他迅速将沈婉音藏进覆满藤蔓的岩缝,抽出腰间的匕首,转身冲向追来的敌人。
“时效只有一个小时,速战速决!” 朵朵在他耳边尖声提醒。
陆战枫颔首,身影如猎豹般窜入密林。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与敌人的惨叫此起彼伏,不过十分钟,追来的十几人已尽数倒下。他趁着药效未过,又在必经之路上布置了绊马索和伪装的陷阱,才折返岩缝抱起沈婉音继续赶路。
连续几日的追杀让森林染上浓重的血腥味,陆战枫的军靴早已被血浸透。这天傍晚,朵朵突然炸毛:“不好!来了批雇佣兵,气息比之前的敌人强太多!”
陆战枫将沈婉音藏进树洞,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枪套 —— 子弹早就打光了。“还有药丸吗?” 他沉声问。
朵朵立刻又吐出一颗大力丸:“这是最后一颗了!”
陆战枫捏碎药丸吞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雇佣兵踩中他布置的陷阱时发出闷哼,两名队员被尖刺贯穿小腿,却依旧端着枪呈扇形搜索,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左前方七米有两人,右侧大树后藏着一个,还有个在你三点钟方向的灌木丛!” 朵朵精准报出位置,小翅膀紧张地拍打着陆战枫的头盔。
陆战枫屏息凝神,借着树干掩护迂回移动。当雇佣兵的枪口转向他时,他猛地掷出匕首,正中一人咽喉。剩余几人立刻开火,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打在树干上溅起木屑。
混战中,一颗子弹穿透他的左臂,血珠瞬间涌了出来。陆战枫却像没察觉般,反手夺过敌人的枪,扣动扳机的同时,故意让另一颗子弹擦过肋骨。
“你明明能躲开的!” 朵朵急得用喙啄他的耳朵。
陆战枫喘着粗气躲回树后,任由血水流淌:“我需要重伤。” 他望着手臂上早已愈合的旧伤疤痕,“你们让我恢复得太好了,若是毫发无伤地回去,才会引人怀疑。” 这次任务被定为 S 级,生还本就是奇迹,他身为领队,满身伤痕才符合 “九死一生” 的真相。
朵朵似懂非懂地歪头,看着他用匕首在手臂伤口上又划深半寸,突然觉得人类的心思比系统代码复杂多了。
七日后,方同等人终于踉跄着抵达华夏边境。刚看到边防站的红旗,这些硬汉就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防守军人冲过来时,只见他们浑身是血,断手的、瘸腿的,怀里还紧紧护着牺牲战友的遗物。
“快送医院!” 边境指挥官吼着,眼眶通红。
消息传到顾守业耳中时,他正在会议室里听各地区首长汇报。当听到 “仅七人生还,均为重伤” 时,指节重重磕在桌面上。原本定位 S 级的任务,如今已升级为 SSS ,谁也没想到能有人生还。
“他们带回资料了吗?” 一位老首长沉声问。
方同躺在病床上,忍着剧痛摇头:“是陆营长去拿的…… 我们还没见到他。” 他攥着床单,想起陆战枫临走前的叮嘱 —— 关于高层奸细的事,必须等他回来再说。
此时的陆战枫,正抱着沈婉音在边境线的密林里艰难跋涉。朵朵按照天道的指示,用灵力在沈婉音胳膊上划了几道浅伤,又让她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陆战枫看着媳妇 “受伤” 的模样,喉结滚动着将她抱得更紧,心底的恐惧像藤蔓般疯长 —— 她的能力如此神奇,会不会某天也像这样凭空消失?
“前面就是边境岗哨了!” 朵朵突然大喊。
陆战枫眼前一亮,加快脚步冲过界碑。当边防军人举着枪围上来时,他看清那身熟悉的橄榄绿,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轻轻将沈婉音放在草地上,随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是陆营长!” 有人认出他的军衔,赶紧接过他怀里的机密资料,“快叫军医!”
林青竹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心里还憋着股火气。他一直觉得陆战枫这小子太危险,枪林弹雨里讨生活,根本不是安稳过日子的人,自家外甥女跟着他,早晚要担惊受怕。可当他冲进病房,看到病床上那个浑身缠满绷带、胸口起伏微弱的男人时,所有的怨气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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