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地脉宫的石门外,风裹着淡淡的魔气,像无形的蛛丝缠在每一寸空气里。宫前那片平日里泛着淡蓝脉光的地脉草,此刻蔫得如同被抽走了魂魄 —— 叶片边缘卷成焦褐色,原本莹润的蓝脉光缩成细细一缕,藏在叶脉深处,叶尖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黑灰,那是魔云提前飘过时,落下的邪祟碎屑,轻轻一碰便化作黑烟消散。风掠过草叶,听不到往日的沙沙轻响,只剩干涩的 “簌簌” 声,像生灵在低声啜泣。
宫内的氛围比宫外更显凝重,四壁的地脉图腾柱上,刻着的山川纹路泛着微弱的金光,每跳动一次,便会伴随一声细若蚊蚋的 “嗡鸣”,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预警着即将到来的灭顶危机。石桌案上摆着的灵果,本该是鲜红透亮的,此刻却蒙着一层灰雾,连果皮都失去了光泽。
石桌旁,各族首领已齐聚,每个人的神色都透着紧绷的凝重。帝江背生四翼,墨色战甲上的雷纹泛着冷冽的青光,那些纹路本该随呼吸流转,此刻却僵滞地停在肩甲处 —— 他刚用巫族 “地脉卜” 秘术测过魔云动向,指节因用力攥着石笔而泛白,正在兽皮地图上一笔一划勾勒:“罗睺的三千魔兵分三队推进,前队距天路口不足百里,魔骨炮的炮口已能隐约见光;中队直奔山心脉核,走的是之前魔兵凿过的旧通道;后队绕向黄河人族村,专挑偏僻山道 —— 这是想三路齐攻,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
兽皮地图是用洪荒老兽的皮鞣制而成,泛着暗黄色的光,上面用黑墨画的魔兵队列像三条分叉的毒蛇:前队的墨痕最浓,画着十架歪歪扭扭的炮形;中队的墨痕拖得最长,像蛇身蜿蜒向山心;后队的墨痕最细,却绕着人族村画了个圈,透着阴狠的算计。玄冥裹着厚重的黑袍,袍角垂在石地上,沾着的冰碴融化成水,在地面冻出细小的冰纹。她指尖凝着的冰气比往日更盛,连周围的石桌边缘都结了层薄霜,目光死死盯着地图上天裂的位置:“天裂刚补初层,光幕薄得像层纸,若被魔兵用魔骨炮轰开,天河寒气漏下,不仅不周山会塌,下方的灵田、生灵都会被冻成冰雕,连地脉都会被冻裂!”
祖龙握着万龙玺,玺面的神龙纹本是青蓝透亮的,此刻却蒙着一层灰蓝,连龙目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他指了指地图上山心的标记 —— 那是用赤珠粉画的小圆圈,此刻正微微泛着红光:“脉核是地脉根本,上次补裂痕时用了戊土珠,可魔骨炮是用魂血炼的,一炮就能轰碎三层地气盾。我龙族弟子擅长引东海灵脉气筑盾,地路防御该由我来担,再让龙族长老带三百弟子,在脉核周围挖三道灵脉沟,引灵脉水缓冲魔炮威力。”
元凤的七彩羽翼在身后轻轻颤动,每一片羽毛都绷得笔直,像随时会竖起的利刃。焰光旗悬在她膝前,旗面的火焰本该是七彩流转的,此刻却凝在深红处,跳动间带着焦灼:“人族村刚建,人类的魂体还弱,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若被魔兵袭扰,不仅人类会遭殃,还会动摇其他生灵的信心。女娲娘娘之前护着人类灵胎长大,与人族渊源最深,人路该由您护着才放心,我再派五十凤族弟子,带涅盘火去,魔兵怕火,能挡一阵。”
女娲颔首,白衣素裙上还沾着补天台的石浆痕迹 —— 那是淡金色的,像撒在裙角的碎光。她抬手拂过裙摆,动作依旧轻柔,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会带补天炉余下的功德气去,在人族村外筑道功德盾,再教人类用灵禾秸秆编防火栏。只是…… 三路防御跨度太大,若某路失守,需有人立刻驰援,机动支援得有人统筹,不然会乱套。”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辰和接引身上。接引刚被罗睺所伤,僧袍的袖口还沾着未洗尽的血迹 —— 那是暗红色的,在素色僧袍上格外刺眼。他虽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脊背,双手合十时,念珠的紫檀光泽比往日淡了些,却依旧透着祥和:“贫僧虽灵力未复,却能以念珠测魔踪,每颗念珠都能传十里内的魔兵动向,可助机动队传讯,还能在魔兵靠近时发出预警。”
辰站在石桌侧,淡青色的魂体在光线下能隐约看到后面的图腾柱纹路,却依旧站得笔直。他手中的斧痕碎片泛着青中带白的微光,刚才感知魔云时,碎片还微微发烫,此刻正贴着掌心,传递着魔云的魔气浓度:“罗睺的魔骨炮用了上千生灵的魂血,一炮的威力能轰平半座小山,寻常防御挡不住。我熟天裂的光幕特性,也知道脉核的防御弱点,机动支援由我来牵头,再请始麒麟前辈协助 —— 您的杏黄旗能稳地气,若某路的地气盾破了,您能用杏黄旗补缺口,还能引西昆仑灵脉气支援。”
始麒麟抚着手中的杏黄旗,土黄色的地气在他掌心绕成小圈,像层薄雾裹着指尖。他望着地图上的西昆仑方向,眼中透着沉稳:“正合我意。西昆仑灵脉与不周山的地脉是连在一起的,脉核若危,西昆仑的灵脉渊也会干涸,我定全力相助,再让麒麟族长老带两百弟子,在三路之间的山道上设地气站,方便机动队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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