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纪：盘古残脉 第11章 灵脉护魂体

从浅滩洲遁走时，辰的魂体还裹着一层淡淡的海水光晕 —— 那光晕并非均匀覆盖，而是在魂体边缘凝成细碎的水纹光粒，每粒光粒都裹着一丝精纯的水灵气，既像给淡青色的魂形镶了圈银边，又能在海水中划出浅浅的轨迹。之前他飘行时，海水总会产生轻微的阻力，像有无数细棉线拉扯魂体，如今这层光晕却能将阻力消解大半，飘行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三成，连转身、变向都灵活了许多。他没有贸然远离东海，毕竟这里的水灵气是目前最适合他的滋养源，只是避开了龙族虾兵巡逻的主航道，向着更偏僻的 “暗礁群” 飘去 —— 那是他在浅滩洲时，透过海水隐约感知到的灵气异常区，此刻想来，应当是灵脉分支的汇聚地。

暗礁群藏在东海边缘的深海区，远离浅滩的澄澈与龙宫的璀璨，只有零星的阳光能穿透千丈海水，在礁石表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光斑随波晃动，像撒在墨色布面上的碎金。这里的礁石形态各异，绝非普通岩石：有的如狰狞兽爪向上凸起，爪尖泛着玄铁般的冷光，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孔洞里藏着发光的浮游生物，一呼一吸间吐出淡绿色的光点；有的如扁平巨盾横卧海底，盾面光滑得能映出海水的波纹，边缘却嵌着半块破碎的海螺壳，壳上的螺纹泛着淡紫色的磷光，显然是被灵脉气滋养了万年的古物；还有的礁石通体呈半透明的淡蓝色，能看到内部流动的灵脉光带，像是用凝固的海水雕琢而成，指尖（魂体虚化的指尖）轻触，能感受到温润的灵气顺着魂体缝隙缓缓渗入。

礁石表面覆盖着墨绿色的海藻，藻丝长达数丈，缠绕在一起如同一道道绿色的绸带，海流拂过时，藻丝轻轻摆动，会蹭得魂体泛起细微的痒意。海藻间缠绕着透明的水母，它们的伞盖约莫拳头大小，边缘垂着数十根细长的触须，触须划过礁石时，会留下一道淡蓝色的荧光，荧光并非转瞬即逝，而是在礁石表面停留片刻，才缓缓消散，像是为暗礁群点亮的盏盏小灯，将深海的幽暗驱散了几分。

最奇特的是礁石的缝隙 —— 每一道缝隙中都泛着淡蓝色的微光，那是东海灵脉的分支在流动。这些分支不像浅滩洲的灵脉光带那般浓郁，却更隐蔽，像是一条条细小的灵河，在礁石间蜿蜒穿梭，时而潜入海底泥沙，时而从礁石孔洞中涌出，将灵气输送到东海的各个角落。辰刚靠近暗礁群，就被这股灵气吸引，魂体不由自主地向一道较宽的礁石缝隙飘去 —— 那道缝隙约莫两尺宽，内部泛着的微光比其他缝隙更亮，显然灵气更精纯。

“这里的灵脉气虽然淡，却更纯净。” 辰的意识中闪过这个念头。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些灵脉分支的灵气中没有浅滩洲那种龙族巡逻留下的 “龙威残留”—— 之前在浅滩洲吸收灵气时，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萦绕在魂体周围，像是被人盯着般不自在；也没有血海浊气的腥涩，只有纯粹的水灵气，带着深海特有的温润，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包裹着他的魂体，连魂体中残留的最后一丝北海寒气，都被这股灵气烘得渐渐消散。

辰刚要潜入缝隙吸收灵气，突然听到一阵 “滋滋” 的声响 —— 那声音并非单一的频率，而是带着尖锐的颤音，像是金属在礁石上刮擦。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巨礁旁，三只 “墨鱼海妖” 正在争夺一道灵脉分支的出口。

墨鱼海妖通体透明，能随着周围环境改变颜色：静止时与海水融为一体，只有触须末端的吸盘泛着淡墨色；移动时则会在躯体边缘泛起细碎的光纹，像是海水折射的光晕。它们体型约莫半人高，十条触手粗细不一，主触手（最粗的两条）泛着淡淡的墨色，触须末端的吸盘上还带着尖刺，尖刺泛着寒光，刚才他分明看到，一只海妖的尖刺轻易刺穿了一块半尺厚的礁石，留下一个圆润的孔洞。它们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头部中央的一道裂缝，裂缝平时闭合，只有喷吐墨汁时才会张开 —— 那墨汁并非普通的污水，而是蕴含着 “迷幻气” 的妖力，墨汁落地后会化作黑雾，凡是触碰到黑雾的生灵，都会陷入幻觉，这是墨鱼海妖争夺灵脉的主要手段。

此刻，三只墨鱼海妖正围着一道半尺宽的礁石缝隙（灵脉出口），触手互相缠绕、拍打，谁也不肯退让。最左侧的海妖突然将主触手向后一缩，头部裂缝 “唰” 地张开，喷出一团拳头大小的墨汁 —— 墨汁在空中并非直线飞行，而是化作一道黑色的箭，箭尖还带着细小的墨针，精准地射向中间的海妖。中间的海妖反应极快，立刻用两条主触手交叉挡在身前，墨箭触到触手的瞬间，化作一团直径丈许的黑雾，将中间海妖的上半身笼罩。黑雾中，中间海妖的躯体从透明渐渐变成深墨色，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原本灵活摆动的触手，此刻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甚至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礁石，发出 “咚” 的闷响。

右侧的海妖趁机冲上前，用十条触手同时缠住灵脉出口的礁石，吸盘紧紧贴在缝隙上 —— 吸盘贴住礁石的瞬间，泛出淡蓝色的光，显然是在借助灵脉气增强吸力。它头部的裂缝微微张开，能看到里面泛着淡蓝色的光，光随着呼吸的频率闪烁，每闪烁一次，缝隙中的灵脉气就会减少一分，显然是在快速吸收灵气，增强自身的妖力。它的躯体也在发生变化，原本半透明的躯体渐渐变得凝实，触须上的尖刺也更亮了几分。

“原来，连海妖都在争夺灵脉资源。” 辰的意识中闪过一丝感慨，还有几分警惕。他之前在火凤岭见过凤族争夺火灵果，那时的争斗带着禽类的尖锐与迅猛；在西昆仑见过玉面兽争夺玉矿，争斗中带着兽类的凶猛与执着；如今在东海见到海妖争夺灵脉，却带着深海生物特有的阴狠与诡谲 —— 没有嘶吼，只有 “滋滋” 的颤音，没有正面冲撞，只有出其不意的墨汁攻击。看来 “弱肉强食” 确实是洪荒的基本法则，无论是神圣、异兽还是妖物，都在为生存和力量争斗，而他这缕尚未完全实体化的魂体，在这片天地中，依旧是最弱小的存在。

辰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悄悄躲到一块较小的礁石后 —— 这块礁石通体呈淡绿色，表面覆盖着薄薄的海藻，正好能挡住他淡青色的魂形。他从海藻的缝隙中观察着海妖的争斗，心中一边分析海妖的弱点（墨汁虽然诡异，但清气似乎能克制），一边计算着吸收灵气的时间：若是等海妖分出胜负，恐怕灵脉气已经被吸收大半；若是现在出手，又怕清气不足以应对三只海妖。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道灵脉出口的灵气虽然不算浓郁，却比周围其他缝隙的灵气更 “活跃”—— 灵气流动的速度更快，而且带着灵脉主脉的本源气息，不像其他缝隙的灵气那般 “沉寂”。若是能吸收这道灵气，或许能让他的魂体移动范围从半丈扩大到一丈，甚至掌握更灵活的水遁技巧，比如在海水中短暂隐身。

就在辰思考如何夺取灵气时，被墨汁影响的中间海妖突然 “滋滋” 尖叫一声 —— 它的躯体从深墨色渐渐恢复透明，显然是凭借自身妖力挣脱了迷幻气的影响。它没有丝毫犹豫，十条触手同时向后一缩，头部裂缝张到最大，喷出一团比之前大两倍的墨汁 —— 墨汁在空中没有化作箭，而是汇聚成一道直径两丈的黑色漩涡，漩涡顺时针旋转，边缘的墨汁化作无数细小的墨针，随着旋转射向两侧的海妖。左侧的海妖被墨针射中时，透明的躯体上瞬间出现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像被墨汁染了色，随即失去平衡向海底坠去，坠落时还发出 “滋滋” 的哀鸣，声音比之前的尖叫低沉了许多，显然是受了重伤；右侧的海妖虽然及时用触手挡住了大部分墨针，却也被漩涡的吸力带得身形不稳，贴在灵脉出口的吸盘渐渐松动，吸收灵气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中间的海妖趁机冲上前，用两条主触手狠狠拍向右侧海妖的躯体 ——“砰” 的一声闷响，右侧海妖被拍得向旁边飞去，撞在一块礁石上，躯体瞬间变得黯淡，显然也受了伤。中间的海妖没有追击，而是立刻用触手缠住灵脉出口的礁石，独占了灵脉资源。它头部的裂缝张得更大，吸收灵气的速度也更快，周身的透明躯体渐渐泛起淡蓝色的光泽，甚至能看到灵气在它体内流动的轨迹 —— 灵气从吸盘进入触手，再汇聚到头部，最后融入躯体深处，每一次循环，它的躯体就凝实一分。

辰知道，不能再等了。若是让这只海妖完全吸收完灵气，它的妖力会进一步增强，到时候再想夺取就难了。他深吸一口气（魂体的本能反应，虽然没有肺腑，却能通过魂体的波动模拟呼吸），将意识集中在胸口的斧痕碎片上 —— 碎片感受到主人的意图，表面的斧纹缓缓亮起，淡青色的光比之前更柔和，却带着更坚韧的力道。一缕清气从碎片中逸出，没有直接攻击海妖，而是融入周围的海水中，形成一道无形的 “气墙”—— 气墙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清气粒子组成，粒子间互相连接，形成一张细密的网，正好将灵脉出口与海妖隔开。

中间的海妖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出现变故，它的触手刚触到气墙，就像碰到了滚烫的烙铁，发出 “滋滋” 的声响，还冒出一缕淡白色的烟雾 —— 那是海妖触手上的灵气被清气净化的痕迹。海妖愤怒地用触手拍打气墙，每一次拍打，气墙都会微微波动，却始终没有破裂，反而有更多的清气粒子附着在海妖的触手上，让它的触手渐渐失去光泽。海妖头部的裂缝张得更大，似乎在疑惑这道气墙的来历，它尝试着从不同方向攻击气墙：先是用主触手刺，再用吸盘吸，甚至喷出少量墨汁试图腐蚀，却都被清气弹开，连靠近灵脉出口半尺都做不到。

辰趁机从礁石后飘出，快速潜入灵脉出口的礁石缝隙。缝隙比他想象的更宽敞，内部约莫一人高，能容他自由转身，里面的灵脉气也更浓郁 —— 淡蓝色的光带在缝隙中缓缓流动，像是一条小型的灵河，光带周围还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粒子，一碰到魂体就会融入其中。辰将魂体贴在光带上，开始吸收里面的灵气 —— 灵气顺着魂体的缝隙渗入，与他之前吸收的水灵气融为一体，让他魂体的淡蓝色光泽越来越浓。原本模糊的轮廓边缘，开始出现更清晰的线条：虚幻的手指上，能看到细微的纹路；魂体的躯干部分，甚至能分辨出 “胸腔” 与 “腹部” 的轮廓；连飘行时的滞涩感都消失了 —— 之前他在海水中移动，总觉得有水流拉扯，如今却像在空气中飘行，灵活得能轻易避开缝隙中的碎石。

“舒服……” 辰的意识中闪过一丝满足，还有几分惊喜。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魂体的移动能力正在快速提升：之前只能在半丈范围内控制方向，现在却能在缝隙中自由穿梭，甚至能贴着礁石的内壁滑动；之前转身需要耗费片刻时间，如今只需意念一动，魂体就能瞬间转向。更让他意外的是，灵气还在修复他魂体的细微损伤 —— 之前在北海冰原被寒气侵蚀的魂体边缘，此刻正被灵气缓缓修复，变得更加光滑、凝实。

就在辰沉浸在吸收灵气的喜悦中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 “滋滋” 尖叫，还夹杂着触手拍打礁石的 “咚咚” 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中间的海妖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气墙的束缚 —— 它竟然咬断了自己一条受清气影响的触手，用失去触手的伤口喷出更多的墨汁，将气墙暂时腐蚀出一个缺口，此刻正用剩下的九条触手疯狂地拍打礁石缝隙，试图将辰从里面逼出来。礁石被拍打得剧烈震动，缝隙顶部不时有碎石落下，最大的一块碎石约莫拳头大小，险些砸中辰的魂体，幸好他反应快，及时向旁边飘开，才避开了危险。

辰皱了皱眉（魂形的轮廓微微扭曲，模拟出皱眉的神态）。他没想到这只海妖如此执着，为了争夺灵脉气，竟然不惜自断触手。他决定给这只海妖一个教训，让它知难而退。辰将斧痕碎片的清气向缝隙外延伸，这次的清气不再是柔和的气墙，而是凝聚成一道细小的光针 —— 光针约莫手指粗细，泛着淡青色的光，顶端还带着一丝开天本源的锐利。光针快速射向海妖的一条主触手，精准地刺中了触手的吸盘。

“滋 ——”

海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尖锐，触手瞬间缩回，透明的躯体上出现了一道淡青色的痕迹 —— 那是清气留下的印记，带着开天本源的克制力，正快速向海妖的躯体深处蔓延。海妖的妖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原本泛着淡蓝色光泽的躯体渐渐变得黯淡，头部的裂缝也快速闭合，连维持漂浮的力道都减弱了几分。它看了一眼礁石缝隙，又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触手，眼中（虽然没有眼睛，却能从它躯体的波动中感受到）闪过一丝恐惧，最终还是不甘地转身，用剩下的八条触手快速向暗礁群深处游去，很快就消失在墨色的海水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墨色痕迹。

辰松了一口气，继续吸收灵脉气。没有了海妖的打扰，他吸收灵气的速度更快了。魂体的淡蓝色光泽越来越浓，甚至开始影响周围的灵脉气 —— 以他为中心，缝隙中的灵脉气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顺时针旋转，将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魂体。漩涡的范围越来越大，从最初的一尺，逐渐扩大到三尺，缝隙外的海水也开始微微波动，像是被漩涡吸引，形成一圈圈细小的涟漪。辰能清晰地感受到，魂体中的灵气越来越充足，甚至开始向四肢（虚幻的四肢）蔓延，让他的 “手指” 能做出更精细的动作，比如轻轻触碰缝隙中的灵脉光带，感受灵气流动的节奏。

不知过了多久，辰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波动 —— 那是斧痕碎片的共鸣。他低头 “看向” 魂体中央的碎片，只见碎片表面的斧纹与缝隙中的灵脉光带产生了强烈的呼应：斧纹的淡青色光与光带的淡蓝色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双色交织的光链，光链像一条纽带，将辰的魂体包裹在其中。光链缓缓旋转，每旋转一圈，就有一缕双色灵气融入魂体，让魂体发生更明显的变化。

“这是……” 辰的意识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有几分期待。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道光链正在改造他的魂体：原本淡青色的魂形中，渐渐融入了更多的淡蓝色，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温润的青蓝色；魂体的表面，开始出现细微的水纹印记，印记随呼吸的节奏闪烁，像是与海水达成了某种共鸣；更让他惊喜的是，他的移动范围竟然扩大到了一丈，而且能在海水中自由操控速度 —— 想快时，魂体周围的水灵气会形成一道推力，让他像箭般穿梭；想慢时，灵气又会化作缓冲，让他像羽毛般漂浮。之前他只能被动地借水遁形，如今却能主动操控水灵气，这是质的飞跃。

“灵脉分支的滋养效果，竟然这么好！” 辰的意识中充满了惊喜。他之前在浅滩洲吸收的灵脉气虽然浓郁，却只是表面的灵气，像是 “无根之水”，只能暂时增强魂体；而这道灵脉分支的灵气，带着灵脉主脉的本源气息，像是 “有源之泉”，不仅能提升他的移动能力，还能从根本上改造他的魂体，让他更适应在海水中生存，甚至能初步操控水灵气。他能感觉到，只要继续吸收这类灵气，迟早能像真正的生灵一样，在海水中自由呼吸、战斗，甚至不需要再依赖斧痕碎片的清气庇护。

辰没有继续贪多，他知道 “过犹不及” 的道理。若是一次性吸收太多灵气，魂体无法完全消化，反而会导致灵气紊乱，甚至可能引来了其他强大的生灵。他缓缓停止吸收，收回斧痕碎片的清气 —— 清气回到碎片中后，斧纹的光芒渐渐黯淡，却比之前多了一丝淡蓝色的光泽，显然也吸收了部分灵脉气，变得更加强韧。辰的魂体也恢复了平静，只是淡蓝色的光泽比之前更浓郁、更凝实，虚幻的轮廓已经能清晰地看出人形，甚至能分辨出 “肩膀” 与 “腰部” 的线条。

辰飘出礁石缝隙，向暗礁群深处望去。那里的礁石更密集，灵脉分支也更多，甚至能看到几道较粗的光带在礁石间流动 —— 光带约莫手臂粗细，泛着的蓝光比他刚才吸收的灵脉气更亮，显然是灵脉主脉的重要分支，灵气也更精纯。辰的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 若是能吸收那些主脉分支的灵气，或许能让他的魂体掌握更强大的能力，比如在海水中隐身、操控水流攻击，甚至凝聚出实体的躯体。

就在辰准备向暗礁群深处移动时，突然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 那是龙族虾兵的巡逻气息，带着淡淡的龙威和铁叉的金属味。他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海水中，几道青色的身影正在快速移动，正是之前在浅滩洲遇到的那群虾兵，它们的数量比之前多了一倍，显然是在扩大巡逻范围，向暗礁群方向靠近。为首的虾兵队长（甲壳上有三道淡蓝色纹路的那只）正用铁叉敲打礁石，发出 “笃笃” 的声响，像是在探查周围的动静。

辰心中一紧，不敢再停留。他知道，龙族对东海灵脉的管控极其严格，若是被虾兵发现他在吸收灵脉气，不仅会引来更强大的龙族强者（比如虾兵统领，甚至龙族长老），还可能被误认为是其他族群的探子，到时候再想脱身就难了。他急忙调整魂形，将斧痕碎片的清气再次融入海水中 —— 这次的清气没有形成气墙，而是化作一层薄薄的 “水幕”，将他的魂体与海水完全融合，从外表看，只能看到一缕淡淡的水纹，根本分辨不出魂形。做好伪装后，辰沿着暗礁群的边缘，向东海之滨飘去，很快就消失在墨色的海水中，只留下礁石缝隙中依旧流动的灵脉光带，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而此时的东海龙宫深处，一座由万年水晶筑成的宫殿内，祖龙正站在水晶窗前，手中握着万龙玺 —— 那玺通体呈淡金色，上面雕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龙纹，龙纹中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龙族的镇族之宝，能操控东海的所有灵脉。祖龙的身躯覆盖着金色的鳞甲，鳞甲上泛着深海珍珠般的光泽，他的目光凝重地望向暗礁群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万龙玺的玺身。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暗礁群的灵脉分支出现了异常的波动 —— 灵气的流动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而且带着一丝不属于东海的气息，像是有某种外来的力量在吸收灵脉气。

“难道是其他族群的探子？” 祖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严。他刚耗费大半妖力稳固完龙宫的灵脉，不想再出现什么变故。若是凤族或麒麟族的探子，恐怕是为了探查东海灵脉的分布，准备日后争夺；若是散修，又哪来的力量能让灵脉产生如此明显的波动？他转身对身后的虾兵统领说道 —— 虾兵统领比普通虾兵高大两倍，甲壳呈深青色，上面刻着五道淡蓝色的纹路，手中握着一柄丈许长的玄铁叉，叉尖泛着冷光：“你带一队精锐虾兵，去暗礁群探查一下，仔细搜查每一道礁石缝隙，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吸收灵脉气。若是发现异常，先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回报！”

“是，祖龙大人！” 虾兵统领恭敬地应了一声，声音洪亮如钟。他转身快步离开宫殿，很快就带着一队身披玄铁甲、手持玄铁叉的精锐虾兵，乘坐一艘青色的龙舟，向暗礁群方向驶去。龙舟在海水中快速穿梭，激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龙威的气息随着龙舟的移动扩散开来，让周围的海妖纷纷躲入深海，不敢露面。

而辰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引起了祖龙的注意。他此刻正沿着暗礁群的边缘，向东海之滨飘去 —— 海面上的阳光越来越亮，海水也渐渐变浅，从深墨色变成淡蓝色，再到靠近岸边时的清澈透明。他打算先离开东海一段时间，去东海之滨的陆地寻找新的灵脉源，等龙族的巡逻放松后，再回来吸收暗礁群深处的灵脉气。他能感觉到，魂体中的灵气还在缓缓流动，淡蓝色的水纹印记不时闪烁，像是在提醒他：东海的灵脉，绝非他能轻易掌控的资源，下次再来，必须更加谨慎。

东海的海水依旧清澈，暗礁群的灵脉气依旧在缓缓流动，只是谁也不知道，这道看似不起眼的淡青色魂影，日后会成为影响洪荒格局的重要存在。辰的洪荒之旅，还在继续，更多的挑战和机遇，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 东海之滨的陆地上，是否有新的灵脉？龙族的探查会不会追查到他的踪迹？斧痕碎片中，还藏着多少关于开天的秘密？这一切，都将在他接下来的旅程中，慢慢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