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雾气,在泰晤士河畔的碎石瓦砾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小满跪在沾满泥浆的地面上,蓝布围裙的碎布条随着河风轻轻飘动,她小心翼翼地为江砚舟重新包扎渗血的伤口。男人苍白的脸上还沾着战斗留下的污渍,眉骨处的擦伤在阳光照射下泛着血丝,却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让你担心了。”
“别说话。” 林小满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指尖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时微微发颤。她想起昨夜江砚凛那疯狂的面容,想起两块破碎的玉佩在章鱼触手上迸发出的邪光,握着绷带的手不自觉收紧,“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你的过去。”
周雨彤瘫坐在不远处的断墙边,卷发像一团乱草黏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她肿胀的手臂缠着临时撕下的裙摆,紫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肘部,却还强撑着举起水壶:“喂,我说你们俩,腻歪完了没?我快渴死了!”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水,喉结滚动间,眼神却偷偷瞥向阿凯 —— 少年正靠在轮椅上调试摄像机,苍白的脸色让她握着水壶的手顿了顿。
徐灵的素白长裙早已失去往日的飘逸,裙摆处凝结的血渍在阳光下呈现出暗褐色。她伫立在河边,双手轻抚微微发烫的 “惑心鼎”,七彩光芒透过破损的布料忽明忽暗。“食界联盟不会善罢甘休。” 她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泰晤士河的冰水,“江砚凛虽然消失,但他提到的‘蚀心液’和三百名厨师的灵魂……” 她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苏导演将变形的摄像机抱在怀里,棒球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黑眼圈下新添的淤青。她快速敲击着卫星电话,眼尾晕染的红色眼线被汗水晕成一片暗红:“我联系了线人,巴黎、纽约、东京的美食黑市最近都出现了神秘的紫色晶体交易。” 她将平板转向众人,屏幕上闪烁着数十个加密定位,“这些信号源最终都指向 —— 西西里岛。”
阿凯的手指在摄像机按键上停顿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兴奋:“西西里岛!那里可是意大利美食的发源地之一,难道‘食界联盟’要在那里搞大动作?” 他试图坐直身体,却因腿部的疼痛而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周雨彤立刻跳起来冲到他身边,卷发扫过少年的脸颊:“别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她从背包里翻出止痛药,眼神里满是心疼,“早说不让你逞强,非要跟着来……”
“我没事。” 阿凯推开她递来的药片,举起摄像机对准众人,镜头里还残留着战斗时的血渍,“全球有上千万人在等着我们的直播,我不能缺席。” 他的声音坚定,却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而且,那些被‘食界联盟’残害的厨师…… 我想让全世界看看他们的遭遇。”
江砚舟在林小满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深蓝色衬衫早已破碎不堪,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他望向河面上漂浮的章鱼残骸,眼神中还残留着与江砚凛对峙时的痛苦:“西西里岛我有些了解,家族在那里有一座废弃的葡萄酒庄园。”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关于‘食界联盟’的更多线索。”
三日后,西西里岛。
炽热的阳光烘烤着蜿蜒的海岸线,远处的埃特纳火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林小满一行人乘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道路两旁的橄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柠檬与海盐混合的气息。林小满望着窗外成片的葡萄园,蓝布围裙被空调风轻轻掀起,她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铜勺 —— 自从伦敦之战后,这把勺子似乎与 “惑心鼎” 产生了更强烈的共鸣,时常会在危险临近时发烫。
江砚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墨镜遮住了他眼底的复杂情绪。前方的山坡上,一座哥特式风格的庄园渐渐显露轮廓,黑色的铁艺大门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门环处雕刻的衔尾蛇图案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里曾经是江家最辉煌的产业之一。”
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碎石铺就的庭院里散落着破碎的酒坛,发酵的葡萄汁在缝隙中滋生出紫色的霉菌。周雨彤捏着鼻子,卷发被热气蒸得湿漉漉的:“这地方怎么阴森森的,比我们川剧的后台还吓人。” 她的皮鞭下意识握紧,却不小心扯到手臂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阿凯转动轮椅碾过满地碎瓷,摄像机镜头扫过墙壁上剥落的家族画像。“江哥,这画像里的人和你好像。” 他突然指着一幅油画,画面中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手持酒杯,眉眼间与江砚舟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更加凌厉。
江砚舟的身体微微一震,墨镜下滑露出紧蹙的眉头。他伸手抚过画布上斑驳的裂痕,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是我的祖父,江家上一任家主。听说他在我出生前突然失踪,家族产业也因此一落千丈……” 他的手指突然顿住,指尖触到画像背后凸起的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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