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暴风雪中艰难前行,雨刮器奋力摆动也难以驱散挡风玻璃上凝结的冰霜。林小满怀中抱着冰棺,少女的脸庞在幽蓝的冷光中显得格外安宁,铜铃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江砚舟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墨镜丢失后,他通红的眼眶里布满血丝,却依然死死盯着前方能见度不足五米的道路。
“还有二十公里就能到临时营地。” 苏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她的越野车紧跟在后,车顶的探照灯在风雪中划出两道苍白的光柱,“但气象卫星显示,雷暴的速度比预计快了一倍,我们得加快速度。”
周雨彤蜷缩在后座,将阿凯受伤的腿轻轻放在自己膝上。少年的石膏早已浸透血水,意识也开始模糊,嘴里喃喃说着胡话:“摄像机... 画面... 不能断...” 女孩红着眼眶,用自己的围巾小心地裹住他冰凉的脚,卷发垂落遮住了她泛白的嘴唇:“别怕,有我在。等回了营地,我给你煮最辣的火锅,把寒气都逼出来。”
林小满的目光始终落在冰棺中的少女身上,蓝布围裙的残片轻轻覆盖在棺盖上。她能感觉到少女腕间的布料与自己围裙同源,仿佛有某种血脉相连的羁绊在无声流转。铜勺突然又开始发烫,她低头看去,只见勺柄上浮现出细小的纹路,拼凑成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轮廓。
“江砚舟,我们得去威尼斯。” 林小满的声音坚定,在呼啸的风雪中却显得有些单薄,“‘惑心鼎’在指引我们。而且那个戴黄金面具的人,也准备在那里动手。”
江砚舟猛地踩下刹车,越野车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他转头看向林小满,眼中满是担忧与疲惫:“你的伤还没处理,阿凯的腿必须立刻手术,而且我们对威尼斯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弥漫。
苏导演的车也停了下来,她顶着风雪跑过来,棒球帽几乎被风吹走,红色眼线被雪水晕染得不成样子:“江砚舟说得对。但我们别无选择,‘食界联盟’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她掏出平板,上面显示着不断闪烁的红点,“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威尼斯,运河里最近出现了大量不明船只,还有那些戴着衔尾蛇徽章的厨师,正在各个餐厅聚集。”
周雨彤轻轻放下阿凯,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寒风瞬间掀乱她的卷发,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握紧拳头:“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要去。阿凯拼了命直播,不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看清‘食界联盟’的真面目吗?而且...” 她看向林小满怀中的冰棺,“这个女孩还等着我们救她。”
林小满点了点头,将冰棺小心地放进后备箱。“惑心鼎” 在后备箱中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在回应众人的决心。车队重新启动,朝着临时营地疾驰而去。
三天后,威尼斯。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运河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小满站在圣马可广场的钟楼阴影下,蓝布围裙已经洗净缝补,但破损的边缘依然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她戴着宽檐帽,遮住脸颊上未愈的疤痕,铜勺藏在宽大的风衣袖中。江砚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新配的墨镜,看似优雅的外表下,藏着各种防身武器。
“目标进入视野。” 苏导演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她混在游客中,举着摄像机装作拍摄风景,眼尾的红色眼线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东北方向,三个戴着衔尾蛇袖扣的男人,正在和餐厅老板交谈。”
林小满顺着她的指示望去,只见那三人穿着考究的意大利西装,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们进入的餐厅名为 “雾之飨宴”,雕花木门上刻着扭曲的藤蔓,藤蔓间隙隐约可见衔尾蛇的图案。
“这家餐厅三天前突然开业,” 江砚舟翻开手中的资料,纸页间还夹杂着从冰堡带回的紫色冰晶样本,“所有食材都通过秘密渠道运输,连卫生部门都没有备案。更诡异的是,每天深夜,运河上都会有一艘挂着黑帆的船靠近这里。”
阿凯坐在轮椅上,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依然坚持操作着摄像机:“我已经黑进了威尼斯的监控系统,发现那艘船最后都驶向穆拉诺岛。但岛上的信号会被莫名干扰,画面到了港口就中断了。”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周雨彤推着阿凯,卷发精心盘起,戴着夸张的威尼斯面具:“要不我扮成服务员混进去?本姑娘的川菜手艺,说不定能把他们策反。” 她晃了晃背包,里面装满了花椒、辣椒等香料,“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美味,而不是被‘食界联盟’控制的垃圾。”
就在这时,“雾之飨宴” 的门突然打开,一位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戴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勾人的丹凤眼,颈间的钻石项链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壮汉,手中的托盘上放着散发着诡异蓝光的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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