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驱魔人：开局一座三清观 第209章 “癌”熄

复刻会议室内，那极致的光暗碰撞所产生的能量涟漪缓缓平息。

空气中不再有令人窒息的恶臭与低语，只剩下硝烟、臭氧以及一种、仿佛被大雨过后尘土被冲刷干净的清新气息，尽管这清新中还夹杂着废墟的焦糊味。

长桌尽头，克莱文之前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没有尸体，也没有残骸，甚至连一丝丝的灰烬都未曾留下。

他就这样彻底地、干干净净地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有那微微焦黑、但核心文字重现光明的那份《独立宣言》的仿制卷轴，证明着刚才那场被亵渎仪式的终结。

笼罩整个国会山建筑群的、那粘稠如油的黑暗力场，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后，迅速消散。

窗外，铅灰色的云层依旧低垂，但那种压抑的、仿佛有生命般的恶意已经消失不见。

阳光艰难地穿透着云层，投下几缕苍白的光柱，照亮了会议厅内那中间位置的一片狼藉。

紧接着，一种奇异的景象缓缓出现了。

细密的、灰色的、如同雪花般的物质，从天空中缓缓飘落下来，覆盖在华盛顿特区的街道、建筑和广场上。它们没有寒意，触手即化，不留痕迹。

这不是真正的雪，而是那被张烨的“心雷”与“道理之剑”强行净化、粉碎的“国家之癌”概念体大的残渣，是那无数扭曲了的政治谎言、历史的阴影面与人们的绝望意念被瓦解后形成的灰烬之雪。

它们无声地落下，仿佛在为这场发生在国家心脏的超凡之战，举行一场沉默的葬礼。

此时的主会议厅内，张烨的神念投影在遥远的复刻会议室完成最后一击后便已回归。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勉强被身旁一位惊魂未定却下意识伸手的年轻议员扶住。

他的脸色已然苍白如纸，气息微弱，道袍上还沾染着点点的血迹，那是强行施展“心雷”与“阳神出窍”带来的严重反噬。然而，他现在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如同被泉水洗过的星辰，充满了疲惫，却也充满了斩邪成功后的坦然与一丝明悟。

现场一片死寂，随即被更大的混乱所取代。

人们从桌子底下、从角落中爬出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彼此，看着那破碎的窗户、扭曲的灯饰，以及中央那个虽然虚弱却依旧挺立的身影。

哭泣声、议论声、难以置信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会议厅的大门被猛地撞开！海耶斯副局长带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超常现象管理与应对署的特工和医护人员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大厅内的景象，那破碎的设施，惊惶的人群，以及中央那个被搀扶着的、身着染血道袍的张烨时，所有人都直接愣住了。

海耶斯的脸色变幻不定，震惊、疑惑、一丝后怕，以及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一股情绪在他眼中交织转换。他张了张嘴，似乎想下达什么命令，或者询问什么，但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场面和那些看向他的、充满复杂情绪的目光，他一时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副局长？”他身后的一名高级特官低声提醒。

海耶斯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挥了挥手，声音干涩地说道：“优先救治伤员，然后维持秩序，封锁现场的消息！”

特工和医护人员立刻行动了起来，安抚并疏散未受伤的人群，检查那些伤者的状况。

海耶斯则目光复杂地看向中间的张烨，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而是转身开始指挥控制局面。

不久后，国会山一间临时清理出来的休息室内。

潜行小队的成员在“野牛”麦卡洛克的手下的接应下，与几乎虚脱的张烨汇合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和疲惫，沃克的手臂被划了一道深口子，卢克的额头磕破了，雷耶斯等人也是浑身尘土，精神透支。

但劫后余生的感觉弥漫在众人心头。

“妈的！三清祖师在上！上帝啊！总算，干掉了那个王八蛋。”沃克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

卢克仔细地帮沃克包扎着伤口，虽然没说话，但紧绷的肩膀也松弛了下来。

雷耶斯递给张烨一瓶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张先生，你现在怎么样？”

张烨接过水，轻轻摇了摇头，嗓子有点哑：“没事，就是精神消耗太大，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他看向大家说：“大家都辛苦了。”

陈静望着窗外那诡异的灰色雪花，心里还有点后怕：“那就是被清理掉的‘国家之癌’吗？”

“只是一部分。”

张烨也望向窗外，眼神变得深沉，“克莱文是它一个重要的化身和关键点，这次我们把他消灭，就等于砍掉了那家伙一条主要手臂，狠狠打击了它的核心。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谨慎，并不乐观：“‘国家之癌’扎根在这个国家历史和社会的黑暗深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单独一个实体。克莱文虽然被消灭了，但滋生他的土壤还在。其他的关键点、其他可能出现的‘化身’，甚至那个更难以捉摸的‘主母’，威胁还远远没有解除。这一仗，只是暂时遏制了它最疯狂的蔓延，给我们换来了一段喘息的时间。”

他的话让刚刚轻松点的气氛又变得沉重起来。

莉娜小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张烨收回目光，看向休息室门口，海耶斯副局长又一次出现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依然复杂，但似乎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正朝他们走来。

“先看看这位副局长，打算怎么‘收拾局面’吧。”

张烨平静地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而我们，得尽快恢复过来，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灰烬般的雪依旧静静飘落，覆盖着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形战争的城市。

胜利是实实在在的，但代价也是沉重的。

而未来的阴影，依然笼罩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