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驱魔人：开局一座三清观 第15章 牧场的低语

古井的危机尚未找到头绪，张烨的旧伤也未痊愈，孤星牧场的老汤姆·汉克森又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三清观，这次他的脸上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和迷茫。

“张先生！不好了！又出事了！这次，这次更邪门了！”老汤姆甚至忘了礼节，直接抓住张烨的胳膊，手指冰凉，“我的牛，牛群没死，也没发疯，但是，但是全都不对劲了！”

张烨忍着胸口的隐痛，让他坐下慢慢说：“汤姆先生，别急，怎么回事？”

“产奶！”老汤姆喘着粗气，“最好的那几头奶牛，产奶量一下子掉了一大半！挤出来的奶，味道也不对劲，带着一股子，一股子铁锈和苦味！根本没人敢喝！而且所有的牛都变得呆呆的，眼神直勾勾的，喂草料也不怎么吃，就站在那里，像是丢了魂一样！”

这听起来不像直接的生命威胁，但更诡异，更像是一种慢性的侵蚀。张烨皱起眉：“只是牛？人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人？”老汤姆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更深的恐惧，“人、人倒是没事，就是、就是晚上，能听到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张烨追问。

“从地底下传来的！”老汤姆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见，“很低沉，嗡嗡的，像是有很多人在很远的地方说话，又听不清具体说什么，有时候又像是，唱歌？调子怪怪的，听着让人心里发毛，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

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最可怕的是，它好像在，叫人！叫人的名字！我的一个工人，乔尼，他说他晚上起来撒尿，清清楚楚听到地底下有个声音叫他的名字，让他，让他‘拿上铲子，下来挖，宝贝在等着’，上帝啊！吓得他差点尿裤子！现在工人们晚上都不敢出屋了！”

地下的低语？蛊惑人挖掘？张烨的心猛地一沉。这让他立刻联想到了两个关键词：淘金！以及，师叔电话里提到的，古井是“坐标”，在吸收大地深处的污秽！

“带我去看看！”张烨立刻起身。

再次来到孤星牧场，气氛果然完全不同。牛群无精打采地站着，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活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沉闷和压抑感。

张烨让老汤姆和工人们远离，他独自一人来到牧场中央那片相对开阔的土地上。他先是侧耳倾听，但以常人的听觉，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他再次取出罗盘，同时全力运转“地听”之术，将灵觉缓缓沉入脚下的大地。

罗盘上的指针再次疯狂摇摆，但这次并非指向某个特定的方向，而是剧烈地上下跳动，仿佛在测量着地底的深度！

同时，张烨的灵觉感知到，在地下深处，至少十几米甚至更深的地方，存在着一股庞大、沉闷、如同地下暗河般流淌的能量波动！

但这股能量绝非温和的地脉灵气！

它充满了贪婪、蛊惑、疯狂和一种极其古老的邪恶气息！

它像是一条沉睡的、充满了毒液的黑暗矿脉，其散发出的微弱波动影响着地表的生灵，尤其是那些意识相对简单的牲畜。

而那“低语”，正是这股邪恶能量试图渗透上来，蛊惑心智，引诱活物去挖掘、去触碰、去释放它！

这绝非自然形成！这更像是某种被诅咒的矿藏，或者，某个被埋葬的、以贪婪和死亡为食的古老邪物的一部分！

张烨想起玛莎曾提过，这片土地很久以前是淘金点。难道，当年淘金热潮的背后，还隐藏着更黑暗的东西？淘到的不是普通的金子，而是，被诅咒的金子？或者，淘金活动惊扰、甚至挖通了某个不该触碰的封印？

他立刻想到了可能知情的人，灰鹰。

他在牧场边缘那棵枯死的橡树下找到了沉默的老猎人。灰鹰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到来，正用一块粗糙的石头打磨着他的猎刀。

“地下的声音醒了。”没等张烨开口，灰鹰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如同脚下的土地一样干涩沉重。

“您知道那是什么？”张烨急切地问。

灰鹰停下动作，抬起眼，目光深邃地望着无垠的荒漠：“很久很久以前，远在白人的铁蹄踏碎草皮之前，这片土地是丰饶的。但也有一些地方，是禁忌。老人们说，大地深处睡着‘贪噬之兽’，它以人心的贪婪和土地的鲜血为食。沉睡时，它会吐出亮晶晶的、诱人的石头，吸引贪婪者来挖掘，挖得越深，‘兽’醒得越快，直到最终，吞噬所有。”

他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这里，就是一个它的，‘巢穴’之一。白人来之前，我的祖先就用仪式和标记警告远离。但后来，淘金热来了，他们挖出了很多黄色的石头，也挖出了无尽的鲜血、背叛和死亡，他们的疯狂和**，喂饱了地下的东西，让它变得更强大，后来金脉突然枯竭，不是石头没了，是‘兽’吃饱了，再次沉睡，等待下一次饥饿。”

灰鹰的传说充满了隐喻，但完美地解释了现状，地下有一个以负面能量为食的古老存在，淘金活动滋养了它，如今，它似乎又被新的“饥饿”或者外界的刺激，比如古井异动？惊扰，开始再次散发蛊惑的低语，引诱人们前来，成为它的新食粮！

张烨感到一阵寒意。

幽影镇的地下，竟然埋藏着如此恐怖的古老之恶！

他再次尝试联系卢克警长。这次，他换了一种说法。

“警长，孤星牧场再次出现异常情况。我怀疑，可能有人在牧场地下进行非法的勘探或者挖掘活动，可能使用了某种次声波设备或者化学物质，导致牲畜异常，甚至产生了幻听效应，引诱人挖掘。这非常危险，可能导致瓦斯泄漏或者地层塌陷！”

电话那头的卢克警长沉默了很久。地下的非法活动？这虽然依旧离奇，但至少比“恶魔低语”更接近他所能接受的“现实”范畴。而且，涉及土地破坏和潜在公共危险，他不能完全无视。

“我会派人去牧场周边巡逻，查看是否有可疑人员和车辆痕迹，也会提醒老汤姆注意陌生人。”卢克的声音依旧疲惫，但总算采取了点实际行动，“但是张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散播谣言。明白吗？”

“我明白，谢谢您，警长。”张烨挂断电话。他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但至少能让警方的视线稍微投向这片土地。

回到道观，张烨的心情无比沉重。

古井的邪物、教堂的恶魔、地下的古老之恶。

幽影镇的麻烦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盘根错节，而且似乎彼此之间存在着某种诡异的联系。

它们像是在同一时间被唤醒，或者被同一只手在幕后推动。

那个破坏古井封印的“黑袍秃鹫”，是否也与这地下的低语有关？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