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驱魔人：开局一座三清观 第124章 新血液，另类的“牧师”

迷信山脉边缘地带，一个名为“墓碑镇”的废弃矿工营地，在午后的酷热中仿佛海市蜃楼般摇曳。

风滚草刮过满是尘土的主街，撞击在朽坏的木质门廊上，发出单调的哒哒声。

空气里除了干燥和尘土的气息，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

埃兹拉·琼斯，一个身材高大、线条硬朗的男人，正蹲在一间半坍塌的木屋阴影里。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布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和手腕上一串磨损严重的橄榄木念珠。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久经风沙和某种更深重事物磨砺后的疲惫与专注。

他并非孤身一人，对面站着一位面色惊恐、不断在胸前划着十字的老矿工。

“就在老银矿坑那边，琼斯先生，我敢对上帝发誓！”老矿工的声音嘶哑颤抖，眼神涣散，“不是熊，绝不是！那东西，它用两条腿走路，像人，但皮肉像烂泥一样往下掉，眼睛是两个冒绿火的窟窿！它偷走了我的狗，吉姆，就当着我的面，叼走了它，像叼走一只兔子一样，还、还对着我笑！”

埃兹拉·琼斯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一颗橄榄木珠子。

他的装备放在脚边，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皮质医疗包，但侧面插着一把厚背砍刀；还有一把保养得极好的杠杆式步枪，枪托上刻着一些模糊的宗教符号，与这现代武器显得格格不入。

“它碰你了吗？有没有对你吹气？或者你有没有闻到特别浓的腐烂味？”琼斯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尽管问题本身令人毛骨悚然。

“没、没有，它看了我一眼，我就觉得浑身发冷，动弹不得，然后它就拖着我的吉姆钻进矿坑里去了。”老矿工几乎要哭出来，“他们说您能处理这些、这些‘怪事’，求求您，我不敢报警，警长只会觉得我喝多了。”

琼斯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待在这里。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天亮前都不要出来。”他拿起步枪和医疗包，动作沉稳有力。

“您、您要去杀了它吗？用、用圣水？还是十字架？”老矿工怯生生地问。

琼斯检查了一下步枪的膛线，又从医疗包里取出几个装有不同颜色液体和粉末的玻璃瓶，熟练地将其中的银色粉末倒入特制的独头弹弹壳中，仔细压紧。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专注。

“圣水对某些东西有用，十字架对另一些东西有用。”他头也不抬地回答，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但更多的时候，孩子，你需要的是正确的‘诊断’，然后才是正确的‘治疗’。有时候治疗意味着驱散，有时候意味着，终结。”他咔哒一声合上步枪杠杆，将一颗特制子弹压入弹仓。“而诊断，往往需要一点‘诱饵’和足够的耐心。”

他拿起一个水壶，里面晃动的液体显然不是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和酒精混合的气味。他喝了一大口，然后将一些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肉块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挂在屋外一个临时设置的陷阱钩上。

就在这时，他放在旁边破桌子上的卫星电话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在这片死寂中，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琼斯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正在逐渐西沉的太阳，又看了看那幽深的矿坑方向，最终还是走过去拿起了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加密号码。

“说。”他的应答简洁至极。

电话那头传来伊莎贝拉·雷耶斯的声音，同样直接，不带寒暄：“埃兹拉·琼斯先生？”

“是我。如果你是推销员，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是FbI，我这里没有你们感兴趣的‘正常’案件。”琼斯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是联邦调查局特别探员伊莎贝拉·雷耶斯。但我找你谈的不是‘正常’案件，琼斯先生。我们遇到的情况，恐怕比你手头正在处理的‘矿坑食尸鬼’要棘手得多。”雷耶斯的声音透过电流，依然保持着冷静和专业。

琼斯捻动念珠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空旷的废墟。“FbI现在也开始给‘怪事’定级了？还是说，你们终于意识到有些案卷不该被归入‘悬疑’或‘精神错乱’的类别？”

“我们意识到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琼斯先生。我们知道你在西南地区的名声，处理过一系列，无法解释的事件，并且活了下来。我们调查过你，前海军陆战队随军牧师。”雷耶斯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那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只是个解决问题的。”琼斯看到远处的矿坑阴影似乎蠕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给步枪上了膛，声音压得更低，“直说吧，探员。你想要什么？又愿意付出什么？”

“我们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和经验。我们面对的不是单一实体，而是一个组织，以及一系列相互关联、能量级不断攀升的超自然事件。地点在迷信山脉深处，可能与阿帕奇传说和淘金热时期的历史有关。”雷耶斯简要说明，关键词抓得极准。

琼斯沉默了几秒，矿坑方向传来一声细微的、像是石块滚落的声响。他对着话筒说：“迷信山脉？那里是‘古老回响’之地，不是你们穿着西装开着公务车该去的地方。你们有多少人？装备如何？目的是什么？抓捕？研究？还是摧毁？”

“一个小组。有前警长、科学家、民俗专家、还有一位来自东方的‘专业人士’。”雷耶斯谨慎地选择着词汇，“我们的目的是阻止一场可能扩散的灾难。装备，我们有一些自制和非标准配置。目前我们需要的是向导、战士，以及对我们面对之物有深刻理解的人。”

“东方的专业人士？道士？”琼斯轻轻哼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荒谬，但又没有完全否定，“所以是一支‘杂牌军’。听起来生存几率不高。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

“因为你也想知道真相，琼斯先生。”雷耶斯一针见血，“我们手头有你不具备的资源：官方渠道的部分信息权限、科学分析能力、以及关于当前事件源头，一种我们称之为‘能量泄漏’现象的大量数据。我们相信，迷信山脉的事件是更大拼图的一部分。合作，我们能共享情报和资源。单干，”雷耶斯顿了顿，“.你很可能像处理过去那些孤立事件一样，治标不治本，甚至下次撞上硬茬就把自己赔进去。”

矿坑入口的阴影里，一个模糊、佝偻、散发着恶臭的身影被血腥肉块吸引，正蹒跚而出。它确实像老矿工描述的那样，部分人形，部分腐烂，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琼斯举起了步枪，肩膀抵住枪托，眼睛眯缝起来，对准了那个身影。“情报共享。无条件。所有你们得到的关于这些‘异常’的历史记录、能量特征、关联事件，我都要一份副本。”他提出了条件，声音冷静得像是在讨价还价买一匹马。

“可以。但仅限于与你任务相关的部分，且需遵守保密协议。”雷耶斯回应。

“我的判断就是相关性。还有，行动中，涉及我的专业领域，我有最终决定权。你们的人必须听从我的指挥，至少在保命的时候。”琼斯继续要求，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

“可以协商。但我们是一个团队，琼斯先生，不是你的私人军队。”雷耶斯强调。

“活着才能讲团队，探员。”那个腐烂生物已经进入了射程，琼斯稳稳地瞄准了它的头部，那对燃烧着绿火的窟窿。“最后一个条件：我需要你们搞到一些东西，清单我稍后发给你。有些是军用级，有些很偏门。尽快。”

“清单发来，我们会尽力。”雷耶斯答应下来。

“成交。”琼斯说完，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沙漠的寂静。

特制的弹头精准地命中了那怪物的头颅，银粉和蕴含其中的药草力量瞬间爆发，发出一小团耀眼的白色光芒。

那怪物发出一声尖锐而非人的嘶叫，随即像被点燃的枯草一样迅速蜷缩、焦化，最终化为一小堆冒着青烟的灰烬，那甜腻的腐臭味也随之迅速消散。

卫星电话那头，雷耶斯听到了枪声和怪异的嘶叫，沉默了片刻：“琼斯先生？”

“解决了，一个小问题。”琼斯的声音依旧平稳，他拉动杠杆，弹出滚烫的弹壳，空气中弥漫开硝烟和一丝硫磺与臭氧的混合气味。“把集合地点和时间发给我，我会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然后去找你们。”

他挂断电话，走到那堆灰烬前，用脚拨弄了一下，确认没有任何残留的危险。

然后他从医疗包里取出一个小银瓶，倒出一些圣水，低声念诵了一段简短的拉丁文祷文，完成了最后的净化。

他抬起头，望向迷信山脉深处那起伏不定、在夕阳下呈现出不祥紫黑色的轮廓。

他的眼神复杂，混合着警惕、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以及深深的疲惫。

“更大的拼图，”他低声自语，将步枪甩到肩上，“但愿你们知道自己在拼什么，FbI。”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旧皮卡，引擎轰鸣声再次打破墓碑镇的寂静，载着这位独行的“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