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脸花?”
“谁买尸脸花了?”
“等等……那个人,是白仄?”
“哪个白仄?”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每次都能从高危副本里一个人活着回来的白仄!”
“嘶——是他!”
人群中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
白仄的名声,是在一次次九死一生的副本里用命换来的。他总能找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规则”漏洞,或者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处理掉致命的诡异。
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一本活着的通关秘籍。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
“月底了……”
不知是谁先开的头。
一句话,让整个区域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对!
月底了!
每个月一次的强制副本,又要开始了!
难道……
这尸脸花,和下一次的副本有关?
“我要一束。”人群中,一个身材消瘦,但眼神锐利的女人死死盯着白仄的背影。
她的声音干脆利落,不带半分犹豫。
既然自己找不到生路,那就跟着能找到生路的人走。
哪怕是盲从。
女人的举动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妈的,我也买!”
“算我一个!三枚诡币而已,下个副本要是高危区,没准就靠这个活命了!”
“给我来一束!”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贪婪与侥幸压倒了理智。他们或许不信尸脸花,但他们信白仄。或者说,他们愿意赌上三枚诡币,去相信所谓的奇迹。
摊主依旧沉默,只是伸出枯得只剩骨头的手,一笔一笔地收着诡币,将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花朵递了出去。
转眼间,摊位上的花就少了一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仄,早已走到了诡异大厅的门口。
他没有回头看那场由他引起的闹剧。
那些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
“九儿,还没做好吗?”无尽的黑暗里,苏云卿叹了口气。
自从降临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被困在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永恒的虚无与孤寂。
眼前那座由微光粒子构成的沙盘,是她唯一的窗口。
沙盘上,精确复刻着那个灰败的世界。
每一栋破败的建筑,和龟裂的街道,都清晰可见。
她的视线,凝聚在沙盘一角,一个正在移动的小人身上,那小人,就是白仄。
好消息是。
白仄每天晚上都会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抬头看她,增加好感度。
坏消息是,她只能看着。
她太大了。
大到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污染。
在九儿制造出足以承载她意志与力量的“模具”之前,她能做的,只有通过这方小小的沙盘,观察他。
【好了宿主!好了!】019带着几分邀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总算把‘意识承载体’的初始模型给捏出来了。虽然只是个初版,但绝对稳定!】
苏云卿精神一振。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019继续补充道:【因为宿主您的能量体太高,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意志降临,对这个脆弱的世界来说都是一次小型重启。所以,这个承载体,只能在‘副本’这种半封闭的独立空间内活动。】
【一旦副本结束,意识必须立刻抽离。否则泄露的能量会瞬间撕裂空间,到时候这个世界怕是会直接……】
019没说完,但苏云卿也明白了。
“足够了。”
……
【请所有幸存者做好准备!】
【请所有幸存者做好准备!】
【本月强制副本将于十分钟后开启!】
冰冷的声音无处不在,无法屏蔽。
一瞬间,死寂的城市仿佛活了过来。压抑的惊呼,桌椅撞翻的巨响,还有女人和孩子控制不住的哭泣声。
每个人都知道,死亡倒计时……开始了。
失重感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当脚下再次传来坚实的触感时,白仄就被一股浓郁到呛人的味道瞬间灌满了鼻腔。
是香火燃烧的味道。
还混杂着纸张焚烧后的焦糊气,以及……某种陈旧木料的腐朽气息。
他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古旧的中式建筑内部。
这里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前方供桌上几十根摇曳的白烛。
烛光跳跃,映照出周围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
二十多个人。
比他预想的要多。
其中,超过半数的人手里,都捧着一束和他怀中别无二致的尸脸花。
白仄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上。
祠堂的供桌上没有牌位,没有贡品。
祠堂的两侧,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纸人。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足有三米多高,穿着古旧的红绿寿衣,脸上画着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它们的眼睛,是用墨点上去的两个黑点。
没有瞳孔,没有神采。
却让每一个被它们“注视”的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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