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蛇符灼:后颈椎骨的跨维预警信号
后颈第三椎的皮肤先是泛起一阵极淡的凉意,那凉意不像病房空调的冷风,倒像是清晨沾着露水的柳叶轻轻扫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气息,绝非现代医疗环境中该有的触感。可这舒适感只持续了两秒,骤然间,那片皮肤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摁住,滚烫的触感瞬间穿透表皮,直抵椎骨深处,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肩膀猛地向后缩去,却发现肌肉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绷紧,指尖甚至能感觉到肌纤维在微微震颤,根本动弹不得。低头时,透过胸前监护仪的反光,我隐约看到后颈那片皮肤浮现出金黄色的纹路,起初只是模糊的光斑,几秒后便清晰成一条盘曲的蛇形符箓,蛇头朝着下颌的方向,蛇口微张,像是要吐出什么,每一片蛇鳞的边缘都泛着细碎的流光,仔细看去,鳞纹里竟刻着极小的篆字,只是太过细密,如同蚂蚁爬过的痕迹,根本看不清具体内容。这灼烙感越来越强,像是有熔金在椎骨里流动,沿着脊柱向四肢蔓延,我能感觉到指尖开始发麻,心脏的跳动也变得异常急促,监护仪上的心率数值从70次/分猛地跳到120次/分,发出“嘀嘀”的预警声,声音尖锐,刺破了手术室里的寂静。
就在熔金般的灼痛达到顶峰时,我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揉皱的透明塑料纸,原本清晰的病房景象开始扭曲——对面墙上的输液架变成了一根斑驳的青铜柱,柱身上缠绕着藤蔓状的纹饰,藤蔓间还嵌着细小的绿松石碎片,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旁边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身影晃了晃,竟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人,锦袍上绣着玄色的云纹,云纹间点缀着金色的丝线,手里捧着一个玉制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枚青铜符牌,符牌上刻着与后颈金符相似的蛇形图案。我眨了眨眼,试图看清那锦袍人的脸,却发现他的面容始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雾,水雾里还飘着细小的水珠,折射出五彩的光;而耳边原本清晰的仪器运转声,也混杂进了海浪拍打船板的声音,还有人用古老的语言呼喊着什么,那语言晦涩难懂,每个音节都带着厚重的鼻音,却让我莫名觉得熟悉,像是在某个遥远的梦境里,曾听徐福的追随者喊过同样的调子。紧接着,现代的景象又猛地拉回视野,青铜柱变回输液架,锦袍人变回护士,她正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因为那股灼烙感此刻正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量,撞向我感知里的某个“屏障”——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四维时空的桎梏,是区分过去与现在、现实与异境的无形边界,此刻正被金符的力量一点点撞裂。
桎梏被穿透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从密封的潜水钟里挣脱出来,周围的时间流速彻底乱了——墙上的时钟指针一会儿顺时针飞速旋转,刻度盘上的数字因为速度太快而变成了模糊的光晕;一会儿又逆时针倒转,像是在回放之前的时间,我甚至能看到自己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在反向播放,护士递器械的动作变成了收回器械,医生的话语也变成了倒放的模糊声响。古代的场景与现代的画面不再是交替闪现,而是开始重叠:我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质子刀的扫描环正在后背移动,扫描环的金属表面映出手术室的灯光,而灯光的影子里,却清晰地映出一艘古代海船的轮廓,船身是深褐色的硬木材质,船帆上绣着巨大的“徐”字,船上站着许多人,其中一个身影格外高大,穿着镶金的铠甲,铠甲的肩甲是虎头造型,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剑身上用阴刻手法刻着“徐福”二字,剑刃上还沾着海水的湿气,泛着冷光。我心头一震,瞬间想起了十六日前在东海某座荒岛上的遭遇——当时我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九龙樽残片,误入了徐福当年遗留的水下遗迹,与守护遗迹的“傀儡兵”周旋了十六天,那些傀儡兵是用青铜和木头制成的,体内灌输了徐福的玄术力量,刀枪不入;最后虽然拿到了一块九龙樽残片,却在撤离时被徐福遗留的奇毒冷露沾到了皮肤,那冷露无色无味,当时只觉得皮肤有些发痒,像是被蚊虫叮咬,没想到竟残留在了体内,成了潜伏的隐患。
灼烙异感在这时骤然撕裂,像是滚烫的金蛇被突然斩断,蛇形符箓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金属触感——质子刀扫描环已经精准地嵌在了我后背的第二肿瘤定位坐标处。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扫描环内侧的细小探针在轻轻触碰皮肤,每一个探针都带着微弱的电流,电流像是细密的针,在确认肿瘤的边界,定位坐标的红色光点在扫描环的显示屏上不断闪烁,频率与我的心跳完全同步,显示屏上还实时显示着肿瘤的大小(2.3cm×1.8cm)、深度(4.5cm)和周围血管的分布,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红色的血管分布图像一张细密的网,包裹着肿瘤的位置。扫描环是银白色的钛合金材质,表面的刻度是激光雕刻的,每一道刻度线都只有0.1毫米宽,在手术室的白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与后颈金符的金黄色形成鲜明对比,一冷一热,像是两个极端的力量在身体上对峙。我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手臂被监护手环的硅胶束缚带固定着,束缚带的内侧有细小的防滑纹路,紧紧贴在皮肤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扫描环继续工作;而此刻,皮肤下那些奇毒冷露的残渣成分,正开始发生奇怪的变化——它们像是被金符的余温唤醒,从皮肤的毛孔中缓缓渗出,变成了无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淡蓝色微粒,这些微粒在空中漂浮着,带着微弱的荧光,朝着旁边的荧光显微镜飘去,像是有生命般,避开了空气的流动干扰,精准地落在了载玻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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