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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秦朝我的皇后威仪天下 > 第38章 玄圭定朔:大秦天历劫

1. 羲和台星移:玄圭初警,历错惊国

咸阳西侧的羲和台,矗立于渭水之畔的高台之上,台顶青黑色的玄圭碑乃是上古伏羲氏遗留的镇天之物。碑身刻满蜷曲的星图纹路,每日辰时三刻,阳光透过碑顶的天玑孔,会在台下的青石测绘盘上投下三道银白光束 —— 此为 “三垣基准线”,历来与紫微垣中轴、太微垣左枢、天市垣南门精准对齐,是灵台博士们校准历法的核心依据。

这一日辰时刚过,值守的三位博士正俯身记录光束落点,忽听得 “咔” 的一声轻响。为首的博士李嵩伸手摸向玄圭碑,指尖竟触到一丝细微的裂痕,再抬眼望向测绘盘时,瞳孔骤然收缩:原本呈 “品” 字形排列的三道银线,此刻竟向西北方向偏移了近半寸,最西侧的天市垣基准线,已然歪进了盘边刻着的 “虚宿” 刻度区。

“快测周天星宿!” 李嵩嘶吼着扑向旁边的玑衡仪。这台青铜铸就的仪器上,三百余颗星宿的铜钉皆按实时方位嵌合,此刻竟有大半铜钉偏离了原本的凹槽 —— 北斗七星的摇光星,生生向开阳星靠近了三分之二息脉宽。息脉宽是历算中的最小距离单位,一息脉宽对应星宿在天球上移动一寸,而三分之二息脉宽的偏移,若累积至一年,足以让节气错位十日以上。

正在东侧验看阴阳晷影的少典令吴胥,闻声提着十二段紫微测景棍快步赶来。这测景棍是用昆仑山玉髓制成,每段长一尺,刻有二十四节气的刻度,平日里只需将其竖直插入玑盘缝隙,便能通过棍身投影读取日月运行的偏差值。可今日他刚将第一根测景棍插入,便见棍身投影竟在玑盘上晃了晃,与预设的 “春分刻度线” 错开了整整两指宽。

吴胥的手开始发抖,他接连插完十二根测景棍,目光扫过玑盘上的读数,喉结滚动了数次才挤出声音:“五曜缠度与四分古历经测值差异,已超出农桑容许范区两倍余!” 五曜即金、木、水、火、土五星,其运行轨迹是制定农时的关键 —— 火星过心宿,当是夏至;木星临角宿,应为春分。可此刻火星的轨迹,竟比古历记载偏了三度。“今年颁赐诸侯的二十四卷戊辰朔望表,需即刻焚销!” 他猛地将测景棍拔出,玉髓与青铜摩擦的刺耳声响,让在场博士们脸色愈发苍白。

亥时的梆子声刚过,羲和台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 这是九星轮毂启动的声音。轮毂藏于台底地宫,由九根巨木制成,每根木轮上刻着一星宿图腾,需八位力士同步转动才能驱动。此刻,七丈高的青玉浑仪在轮毂带动下缓缓疾转,仪身上的二十八宿浮雕随着转动泛起淡青色的光晕。玄台监扶烨立于浑仪之下,双手各托着一团跳动的离火 —— 这火并非凡火,而是用南海火玉研磨成粉,混合天河砂点燃的 “天工火”,专能校准星象仪器。

他手中的星砂珠链共有二十八颗珠子,每颗珠子都用鲛珠混合对应星宿的星尘制成,珠链悬于浑仪的窥天璇玑前,本应与仪身上的星宿浮雕一一对应。可今日珠链刚一悬起,便有七颗珠子骤然变暗,其中代表秋分点的 “毕宿珠” 竟直接碎裂,粉末落在浑仪上,瞬间融出细小的凹痕。“秋分点提前七刻度,绝非岁差常理!” 扶烨的声音带着颤音,岁差导致的星宿偏移,每年不过半刻度,七刻度的偏差,至少是百年累积的结果,可如今竟在一年内显现。

话音未落,夜空突然亮起三道白光 —— 横贯天市垣南门的三枚流霰煞星,毫无征兆地自行爆裂,碎光如流星雨般散落,落在羲和台的青砖上,竟烧出一个个黑色的小坑。值守司爟者郑垣突然发出一声痛呼,他原本正用掌心的 “灼脉” 感知天象 —— 司爟者世代传承一种秘术,掌心能随天炁变化感知温度,正常时应如暖玉,此刻却骤然暴跌至冰炭合气点,即冰与火交界的零度,他的掌心瞬间结了一层白霜。

郑垣踉跄着扑向浑仪底部,那里藏着帝车框架的方位修正阀 —— 帝车即北斗七星,修正阀是用紫极石打造的枢纽,能微调浑仪的方位。可当他掀开护盖时,却见紫极石枢纽上竟裂着一道三寸长的缝隙,缝隙中渗出淡淡的黑气,一闻之下,满是腐朽的气息。“紫极石裂了!” 郑垣的惊呼,让整个羲和台陷入死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台外传来。刚出洛阳道巡察返回的监御史杜衍,身着玄色官服,腰间佩剑未卸,径直闯占星阁。阁内四壁挂满了历代的赤道云图,从秦孝公时期的羊皮图,到如今的绢布图,六十年来的云图层层叠叠堆在木架上,积了薄尘。杜衍一把扯下最上层的三幅云图,狠狠摔在地上,尘灰飞扬间,他指着云图上的星宿标记嘶吼:“始皇当年焚烧列国年表,漏算了颛顼历自代而生的分至错缝!尔等竟纵容司天府,持续三百九十九载错递晦朔时辰?”

分至错缝是历法中的致命误差 —— 颛顼历以立春为岁首,而四分历以冬至为岁首,两种历法交替时,若未校准分至点(春分、秋分、冬至、夏至),便会导致时辰错位。杜衍说着,猛地推开占星阁西侧的暗门,露出紫徽省藏匿的百册八府演步筮策。这些筮策是用梧桐木制成,每片都刻着精密的天文算式,是司天府制定朔望表的依据。

“三百九十九载!” 杜衍一脚踹向筮策架,百册筮策轰然倒塌,落在地上的瞬间,竟因常年累积的 “天炁偏差” 崩解为一地裂帛般的焦片,焦片上未烧尽的算符扭曲变形,像是在哭诉误差带来的灾难。更诡异的是,阁角十架镌着颛顼生卒干支的测星罗盘,突然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盘面上的指针逆向旋转,射出数道淡紫色的 “辱星逆光”—— 这是星宿对历法错误的警示之光。逆光径直洞穿杜衍腰间的玉韘,在上面留下三个细密的孔洞,玉韘落地,碎成三瓣。

2. 裂云轩章聚:潮枯虫鸣,儒历相争

骊峰顶峰的裂云轩,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四周挂着数十个青铜风铎,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声响。轩内的柱子是用千年阴沉木打造,柱身刻着二十八宿的图腾,中央的案桌上,堆着一叠盖着朱印的郡邑弹章,每封弹章的边角都带着磨损的痕迹,显然是从各地辗转送来的急件。

坐镇其中的太初吏王匡,身着青色官服,手中握着一把用天山寒铁打造的银剪。他刚拆开一封来自颍川候的弹章,上面的字迹因急促而略显潦草:“冬捕三次,三更时分渔网空空。渔户称潮水生变,往日寒鱼汛时潮高丈二,今岁仅及五尺,细查之下,竟是日踵度累进偏移,致使潮目提前枯涸。” 日踵度是太阳在天球上的运行速度,其偏移会直接影响潮汐规律 —— 潮目即潮汐涨落的临界点,提前枯涸意味着渔民错过最佳捕鱼时机,不出三月,颍川郡便会出现粮荒。

王匡的手指紧紧攥着弹章,指节泛白。他猛地挥起银剪,将桌上十二道金绳包裹的天象传信玄符一一剪碎。玄符是用异兽皮制成,上面用朱砂画着各地的天象异常:陈留郡报 “霜降提前半月,麦苗冻毙三成”;河东郡奏 “白露无雨,河流水位骤降,灌溉断绝”;蜀郡递禀 “惊蛰未到,桃花已开,蜂蝶乱舞,农时错乱”。

“现有廿四封郡邑弹章,压塌了御史案牍架!” 王匡将剪碎的玄符扫落在地,玄符碎片飘起淡青色的烟气,烟气中浮现出各地灾民的虚影 —— 颍川的渔民蹲在干涸的河边叹息,陈留的农夫看着冻僵的麦苗落泪。他走到轩边,望着远处的咸阳城,心中清楚:历法误差已不是朝堂上的争论,而是关乎百姓生死的浩劫。

此时,轩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尚在测绘泾渭分流月相潮位的治粟内史程襄,提着一卷象牙十时辰折玄图快步进来。这玄图是用上好的非洲象牙雕刻而成,上面刻着泾渭两河的流域图,以及每月初一、十五的月相变化,图中用金线标注着潮汐的涨落时间。可此刻,程襄刚将玄图展开,便听得 “咔” 的一声脆响,玄图从中间折裂,象牙断面露出细密的纹理,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

“闰余堆积法算亏盈!” 程襄的声音带着怒火,他将断裂的玄图扔在案上,伸手解开腰间的九曲流珠簙 —— 这簙是用玛瑙串成,每颗玛瑙珠代表一个朔望月,共四十九颗,对应 “七七四十九” 的历算之数。他猛地抽离其中四十九枚夜明珠,将其一一抛掷在轩中央的云盘仪裂缝中。夜明珠落在裂缝里,发出柔和的白光,裂缝中渗出的黑气慢慢消散,云盘仪上的刻度重新变得清晰。

“从春秋五霸迄今,三百战局改月毁时过骤!” 程襄指着云盘仪上的刻度,语气愈发沉重,“齐桓公伐楚,因历错算错出兵时间,延误战机;晋文公重耳返国,因历书误判节气,差点冻死在途中!如今《殷历》《颛历》《夏小正》三历错杂,星象错谱导致物候时序混杂无序 —— 若再以旧制增朔置闰,必铸国祚倾颓之祸!” 增朔置闰是调整历法的常用方法,可若基准错误,增朔只会让误差更大,置闰也会错上加错。

王匡沉默着点头,他走到案边,拿起一封来自咸阳郊邑的弹章,递给程襄:“你看这个。” 弹章上写着:“惊蛰前七日,蛇谷已起虫虺啸鸣,比往年早了半月。农官催着改定授时法令,可司祀殿的七十儒师,硬驳阴阳分气原理,说‘历法乃周公所定,不可更改’。”

话音刚落,轩门被猛地推开。少壮派星历生元恪,捧着一卷染青绢簿快步进来。这绢簿是用江南蚕丝织成,染了靛青色,上面记录着咸阳郊邑的物候观测数据,每页都盖着观测者的私印。元恪将绢簿重重拍摔在玉圭仪上,绢簿散开,露出其中一页:“惊蛰前十日,蛇谷有虫鸣;惊蛰前七日,虫虺啸鸣,蛙类出穴;惊蛰前五日,小麦拔节 —— 这哪里是惊蛰前的景象?分明是春分后的物候!”

玉圭仪是用白玉制成的测候仪器,此刻被绢簿一拍,竟微微震动,仪身上的刻度与绢簿上的记录形成鲜明对比。“农官百催改定授时法令,却遭遇司祀殿七十儒师硬驳!” 元恪的脸涨得通红,他曾三次前往司祀殿争辩,每次都被儒师们用《周礼?春官》压回,“他们说‘阴阳分气,自周公定礼以来从未更改,改历便是违逆天道’,可物候不会说谎!现观西官五星座序,奎、娄、胃、昴、毕五宿,原本奎宿在前,毕宿在后,如今昴宿竟跑到了娄宿前面,三玄定局图必须彻底革新算轨基线!”

三玄定局图是制定历法的核心图纸,涵盖天、地、人三玄的运行规律。王匡看着元恪激动的模样,又看了看程襄手中断裂的象牙图,心中明白:历法改革已势在必行,可司祀殿的阻力,以及遍布各地的历法误差,像是两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他走到裂云轩的窗边,望着夜空中偏移的星宿,轻声道:“明日,我便去太极殿,求陛下颁诏,整肃历法体系。”

3. 太极殿钟鸣:时煞熔石,浑天定基

太极殿深角的闷鸣,是从天街方向传来的。这闷鸣并非雷声,而是六座金奏铎钟发出的异常声响 —— 金奏铎钟位于咸阳天街两侧,每座高两丈,用青铜铸造,钟身上刻着十二辰的刻度,每日按时辰鸣响,是都城的报时器具。可今日,钟鸣却从戌时持续到亥时,且声音越来越沉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程襄刚随王匡抵达太极殿外,便听得 “嗡” 的一声巨响,六座铎钟同时喷出乳白色的 “寒玉音浆”—— 这是钟体吸收过多 “错轨天炁” 后产生的异象,音浆落在地上,瞬间凝结成冰,将天街的青石板冻裂数道缝隙。“辰刻扭曲现象已波及铎钟!” 程襄脸色骤变,辰刻扭曲是时间错乱的前兆,若不及时制止,整个咸阳城的时辰都会陷入混乱。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玄钺 —— 这玄钺是钦天监的镇器,柄用和田玉制成,刃用陨铁打造,上面刻着星斗纹,专能破除天炁紊乱。程襄快步冲向太极殿东侧的镇朔玺 —— 镇朔玺是历代传下的历法重器,玺印上刻着二十八宿图案,下方压着紫府闸阀,闸阀内藏着 “蚀纬铁砂”,是校准星辰轨迹的关键。

“喝!” 程襄大喝一声,玄钺劈向镇朔玺。玺印发出一阵红光,紫府闸阀 “咔” 的一声打开,半空中顿时炸出万颗黑色的蚀纬铁砂。铁砂在空中盘旋,顺势凝结成三百层测昏刻铜刺网阵列 —— 测昏刻是观测黄昏时刻的仪器,铜刺网每一层都对应一个时辰,能捕捉空气中的 “时炁” 变化。

值巡的八尉,身着铠甲,手持长矛,正守在太极殿外。见铜刺网突然出现,八尉皆惊呼未定,其中一位尉官伸手去摸铜刺网,指尖刚触到网面,便传来一阵刺痛 —— 铜刺网上的寒气竟能冻伤金属,他的长矛尖瞬间结了一层白霜。“小心!” 程襄刚喊出声,便见头顶的垂冰铜钟唇沿,渗出暗红色的 “时煞浆”。

时煞浆是时间错乱产生的剧毒浆液,颜色如凝血,落地即能熔化金石。此刻,数滴时煞浆滴落在太极殿南门的狮吻石座上 —— 这石座是用花岗岩打造,高丈余,刻着狮吻吞日的图案,是守护宫殿的镇物。时煞浆一沾石座,便发出 “滋滋” 的声响,石座表面开始变软,像蜡一样慢慢熔化,半具狮吻瞬间变成糊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融化的石浆顺着台阶流下,将青砖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历法再不整肃,咸阳城都要被时煞浆熔了!” 王匡快步走进太极殿,此时殿内的文武百官已齐聚,皆面色凝重地望着殿外的异象。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手中的玉圭微微颤抖。王匡跪地奏道:“陛下,如今星宿偏移,节气错位,各地灾异频发,若不即刻修订历法,恐生民变!”

皇帝沉默片刻,猛地将手中的玉圭掷在案上:“传朕诏令,即刻整肃历法体系,命钦天监、太初吏、治粟内史及各地历算师,齐聚太虚阁,务必在朔望夜前,拿出修订方案!” 诏令用黄绢写就,盖着皇帝的玉玺,由内侍捧着,快马送往太虚阁。

朔望夜的太虚阁,灯火通明。阁内点着七十盏松脂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形成 “七星灯阵”,阵中站着二十四位历算师,皆身着青色官服,手中握着伏羲纹算筹 —— 算筹用桃木制成,刻着伏羲八卦,是历算的核心工具。王匡站在阵中央,手中抖开一张三百丈长的浑天大幕 —— 这幕用冰湖蚕丝织成,透明如蝉翼,上面用银线勾勒出二十八宿的原始形记:角宿如龙角,心宿似火焰,尾宿像凤尾,毕宿若箭矢。

“诸位请看!” 王匡将浑天大幕挂在阁内的木架上,借着灯光,众人清晰地看到幕上的周代观星图,与窗外的当今天野形成鲜明对比,“周代观星图与当今天野比较,已缩三分玉衡刻度!” 玉衡是北斗七星的第五颗星,一分刻度对应人间三日,三分便是九日 —— 这意味着,如今的节气,比周代时提前了九日。

“今夜起,彻算四象基准面偏移增量!” 王匡的声音掷地有声,四象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划分天区的基础,“十载前,我们曾算至每晨昏蒙影间,半霎周期差的七百套组合预案,今夜需将这些预案重新核验,务必找出星宿偏移的规律!” 晨昏蒙影是日出前和日落后的微光时刻,半霎是历算中的最小时间单位,一霎为十分,半霎即五分,七百套预案涵盖了各种可能的偏移情况。

历算师们齐声应和,纷纷将算筹插入面前的算盘中。算盘是用紫檀木制成,上面刻着天干地支的刻度,算筹一碰算盘,便发出 “噼啪” 的声响。阁外的夜空,星宿依旧在缓慢偏移,可太虚阁内的灯光,却像是黑暗中的希望,照亮了修订历法的道路。

就在这时,阁角传来一阵 “咔” 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铜浑三垣模型的外壁,突然泛起黑色的玄火灼斑 —— 这模型是用青铜铸造,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是天球上的三个重要区域,此刻灼斑像墨点一样在模型上扩散,瞬间覆盖了紫微垣的区域。

“不好!” 一位历算师惊呼,他指着模型旁的七十只磁针式游仪 —— 这些游仪用铁制成,针指向对应星宿,此刻竟全部逆向旋转,针尖齐齐指向天河的死寂区。天河死寂区是天球上一片没有星宿的黑暗区域,游仪指向此处,意味着紫微垣的 “帝星”(紫微星)位置出现了偏差 —— 帝星是帝王的象征,其位置偏移,被视为国祚不稳的征兆。

钦天监秘录官张桓,头发花白,身着紫色官服,此刻正捧着十组算表图例。这些图例是他私篆了二十年的心血,记录着秦王初年的旱涝数据,是校准火星(荧惑)轨道的关键。见模型异变,张桓猛地将算表图例扔在火中,火焰瞬间将其吞噬,他捶地哀啸:“竟敢擅改荧惑占妖宿轨道?老夫当年陪嫁秦王初年旱涝的数据珠柱,难道要任其成蒙草野粉的顽笑么?”

张桓口中的 “数据珠柱”,是用玛瑙制成的柱状物,每颗玛瑙都记录着一天的旱涝情况,共三千六百颗,对应秦王初年的十年数据。这些珠柱是校准火星轨道的重要依据 —— 火星轨道与旱涝灾害息息相关,若轨道算错,便无法预测旱涝,百姓将再次陷入饥荒。张桓的哭声,让太虚阁内的气氛愈发沉重,历算师们手中的算筹,也慢了下来。

4. 历局火燃:岁星越轴,纲领重铸

楚敖是亥者博士,专司观测夜间星宿。此刻他正站在太虚阁的窗边,望着东垣方向的岁星(木星)。岁星是吉星,其运行轨迹象征着天下太平,历来是历算的重要参考。可今日,岁星的光芒却异常暗淡,且位置比八年前偏移了两度 —— 这两度的偏移,足以让原本应在白露后出现的雷暴异象,消散得无影无踪。

“东垣岁星行速度,于八年前突破黄极正轴!” 楚敖猛地振袖,将窗边的纸窗撕裂,冷风瞬间灌入阁内,吹得灯火摇曳。他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只见空中突然浮现出数十个淡紫色的 “雾化影人”—— 这些影人是用天炁凝聚而成,每个影人手中都拿着一张星图,清晰地展示着岁星八年来的运行轨迹。

“诸位请看!” 楚敖指着其中一个影人手中的星图,“八年前,岁星应在黄极正轴上,可实际位置却偏了两度;七年前,偏三度;如今,已偏了五度!”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若循鲁儒六段等差式算元累值,白露后十日当现的雷暴异象,已消散于井宿边缘半载余!”

鲁儒六段等差式是鲁国儒师常用的历算方法,通过六段等差数值计算星宿运行轨迹。可岁星的偏移,让这种方法彻底失效 —— 雷暴异象是白露后的正常气候现象,其消散意味着气侯紊乱,农田将因缺雨而减产。楚敖走到算筹阵前,拿起一根算筹,在算盘上比划:“以四柱八柱混算法为核,重塑推步基准,才是归顺帝星的天演正纲!”

四柱是年、月、日、时,八柱是在四柱基础上,再加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四个节气。四柱八柱混算法,能将星宿偏移的变量纳入计算,从而更精准地预测天象。楚敖的话,让在场的历算师们眼前一亮,张桓也停止了哀啸,抬头望向楚敖手中的算筹。

就在这时,太虚阁顶层的历局突然传来一阵爆响。众人循声跑去,只见历局内的二十八具日月食推筭木俑,正自行燃烧 —— 这些木俑用桃木制成,刻着日月食的图案,是预测日月食的工具。木俑燃烧时发出 “噼啪” 的声响,释放出七百种异色晶晖,红、黄、蓝、绿、紫…… 像烟花一样在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历局。

“按王匡大人新型勾股式测算法推断,三年后的惊蛰月首,当现三夜齐升玉盘异相!” 一位年轻的历算师指着燃烧的木俑,激动地喊道。玉盘异相是指三个月亮同时出现在夜空,是极为罕见的天象,而按原有置闰法则,三年后的惊蛰月首,应是仲春日食当道 —— 两种预测的冲突,正是历法误差的直接体现。

六十盏玄冥真元灯,围绕着木俑摆放,灯油是用北海玄冰下的油脂制成,能稳定天炁。可此刻,灯盏被数据冲突产生的灼气迸射粉碎,灯油洒在地上,与木俑燃烧的灰烬混合,形成黑色的糊状物质。徐荣是历局的校尉,此刻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铁剑,一剑劈开封藏三百箱甲龟裂数轴的木椟 —— 数轴是用竹子制成,刻着历代的历法刻度,甲龟裂是指数轴因年久和天炁变化,出现了龟甲般的裂纹。

“开殷周甲骨残片刻度群,对照四元历法之谬!” 徐荣将剑插在地上,打开其中一箱数轴,取出几片殷周时期的甲骨残片。这些残片是从殷墟出土的,上面刻着最早的历法记录,有的刻着 “正月大”“二月小”,有的记录着 “春分多雨”“秋分少霜”。“殷历以正月为岁首,周历以十一月为岁首,秦历以十月为岁首,四元历法(殷、周、秦、颛顼)的误差,都能在甲骨上找到痕迹!”

徐荣的话,让历算师们纷纷围了过来。大家拿着甲骨残片,与手中的算表对比,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殷历的一个月是二十九天,周历是三十天,秦历则是二十九天半,而颛顼历竟将一个月定为三十一天 —— 四种历法的月长不同,导致节气错位越来越严重。

“日月合璧非是吉兆 —— 尔等没看到推步盘震动的妖符黑脉么?” 一位白发老典属,拄着拐杖走进历局。他是司天府的老官员,历经三朝,手中捧着一个九仪太乙数式卦盘 —— 这卦盘用铜制成,刻着八卦和天干地支,是占卜历法吉凶的工具。老典属将卦盘狠狠砸在地上,卦盘裂开,露出里面的算符,地面上瞬间浮现出七十八组变爻 —— 变爻是卦象中的异常爻位,七十八组变爻,意味着历法存在七十八处致命误差。

“十天内,重制五色帝纪年总纲领!” 老典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五色帝即青、赤、黄、白、黑五帝,其纪年需融入二十八宿分差标尺 —— 青帝对应东方青龙七宿,赤帝对应南方朱雀七宿,黄帝对应中央天区,白帝对应西方白虎七宿,黑帝对应北方玄武七宿,如此才能校准天、地、人三玄的运行规律!”

他顿了顿,指着历局中央的浑天仪:“另增浑天仪两极漏箭孔,扩大半数吸附天浆流量!” 漏箭孔是浑天仪上测时间的小孔,天浆是天上的水汽,能通过漏箭孔流入仪内,校准时间。扩大漏箭孔,能让更多天浆流入,从而减少时间误差。

历算师们齐声应和,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整理甲骨残片,有的校准浑天仪,有的开始绘制五色帝纪年总纲领。楚敖走到老典属身边,轻声道:“老大人,四柱八柱混算法与五色帝纪年,能否结合使用?” 老典属点了点头:“可!混算法算星宿偏移,五色帝定纪年基准,两者结合,方能成就完美历法。”

历局内的火光依旧在燃烧,可此刻的火焰,已不再是灾难的象征,而是希望的火种。众人知道,十天的时间紧迫,可只要齐心协力,定能修订出精准的历法,让天下百姓重归正轨。

5. 太初阁定算:数据破界,地脉惊潮

太初三辅阁内,三百零八次爆炸性会商已持续了七日七夜。阁内的长桌上,堆满了竹简、算筹、星图和甲骨残片,历算师们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精神亢奋 —— 每一次会商,都能解决一个历法难题,每一次争论,都能让修订方案更加完善。

“成了!” 王匡拿着三车刚修订完成的历算辑录,快步走进阁内。这三车辑录是用竹简制成,每车有三百多简,用红绳捆扎整齐:第一车是《四分再裂解算轴辑录》,将传统的四分历拆解,重新计算一年的天数;第二车是《七十六朔余定标筹码谱》,校准七十六个朔望月的余数,确定闰月的位置;第三车是《天脉动平衡三焦点算轨集解》,分析天脉(星宿运行的脉络)的运动平衡,找出星宿偏移的规律。

“三车辑录,正式启用校准日轮!” 王匡将辑录放在阁中央的案桌上,日轮是用黄金制成的圆形仪器,刻着二十四节气的刻度,是校准历法的最终工具。历算师们纷纷围了过来,将辑录中的数据一一输入日轮,日轮转动起来,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表面泛起淡金色的光晕。

元恪是少壮派历算师中的佼佼者,此刻他正手持二十八齿牵星镯,站在赤道璇玑仪前。牵星镯是用银制成的,上面有二十八颗齿,对应二十八宿;赤道璇玑仪是用玉制成的,能模拟星宿在赤道上的运行轨迹。元恪将牵星镯套在璇玑仪的转轴上,缓缓转动,口中默念着辑录中的数据:“甲辰申时微刻,比太初算经精确九十兆分数段……”

九十兆分数段是历算中的极高精度,一兆分数段对应十亿分之一秒。当元恪报出这个数据时,整个太初三辅阁突然震动起来。阁中央的铅晶云图台,是用铅晶制成的方形平台,上面刻着全天星图,此刻竟应声崩飞,三万六千簇灿芒符文从平台中飞出,像星星一样在空中盘旋,符文上的算符清晰可见,正是三车辑录中的核心数据。

“破界了!我们测出了破界数据!” 元恪激动得跳了起来,破界数据是指超出传统历算精度极限的数据,这意味着新的历法,将比以往任何一部历法都要精准。历算师们欢呼起来,多日的疲惫瞬间消散,大家互相拥抱,庆祝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王匡却突然皱起眉头,他走到阁边,望着窗外的天稷坛,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黄帝内经?素问》中的一句话:“斗斡枢轴,乃天历之根。” 斗斡枢轴是北斗七星的枢纽,是制定历法的根本。王匡猛地撕裂胸膛外袍,露出脊梁上的九位点相位骨符 —— 这骨符是他家族传承的秘宝,用朱砂描过,对应北斗七星的九个枢纽点。

“调停气交序段的密钥,居然是黄帝《素问》提到的斗斡枢轴概念!” 王匡的声音带着兴奋,他指着骨符,“取用九府泉源寒铁,改铸玄极针枢纽区,延展吸缩天炁效能 —— 玄极针是浑天仪的核心部件,用寒铁铸造,能吸收更多天炁,校准星宿轨迹!”

九府泉源是咸阳城外的一处泉眼,泉水中含有大量寒铁成分,是铸造玄极针的最佳材料。王匡当即下令,命咸阳治炉署赶制六十四口逆轨天常钟 —— 逆轨天常钟是用青铜制成的,刻着逆轨的刻度,能分流错轨时辰产生的负能(导致时间错乱的能量)。“六十四口钟,按八卦八阵排列,环绕太虚阁,定能稳住天炁!”

治炉署的工匠们接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炉火烧得通红,工匠们将九府泉源的寒铁投入炉中,寒铁熔化后,散发出淡蓝色的火焰。六十四口逆轨天常钟,在工匠们的手中逐渐成型,钟身上的刻度,是按三车辑录中的数据刻制而成,精准无比。

就在玄极针即将铸好之际,天稷坛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稷坛西北角的地轴标志方位石,竟喷射出红色的血光溶液 —— 地轴石是标记地轴方向的石头,其异常喷发,意味着地脉(地下的气脉)出现了紊乱。

楚敖此刻正在伏案演算分爻,他手中的算筹是用象牙制成的,刚算出地脉玄潮的运行轨迹,便听得巨响。楚敖猛地撞烂算筹阵,算筹散落一地,他快步冲到窗边,看到血光溶液后,脸色骤变:“地脉玄潮更替频幅,超出预设上限值七万九千三界量级!” 三界是天、地、人,七万九千三界量级的偏移,意味着地脉的紊乱已影响到天、地、人三个层面,若不及时制止,整个咸阳城的地脉都会崩塌。

“启用夏朝冰祭法,改换圭仪散热场拓扑空间!” 楚敖嘶吼着,夏朝冰祭法是古代用来稳定地脉的仪式,需用冰块祭祀地神,圭仪是测日影的仪器,其散热场的拓扑空间(形状和结构),能影响地脉的运行。“速遣地师,祭八千铜鉴,折射北落师门天寒锐气,覆盖炙光!”

北落师门是西方的一颗亮星,其天寒锐气能压制地脉的炙光(地脉紊乱产生的热气)。地师们接到命令,立刻抬着八千面铜鉴赶到天稷坛。铜鉴是用铜制成的镜子,一面抛光,一面刻着地神图案。地师们将铜鉴按八卦方位排列,抛光面朝向北落师门,反射出一道道寒光,覆盖在天稷坛上。

血光溶液的喷发渐渐减弱,地脉的震动也慢慢平息。楚敖松了一口气,他走到王匡身边,轻声道:“玄极针铸好了吗?地脉稳住了,接下来,便是校准天历了。” 王匡点了点头,指着治炉署的方向:“快了,玄极针一好,我们就能启用新的历法,让天下重归太平。”

太初三辅阁内,三车辑录依旧在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晕;天稷坛上,八千面铜鉴反射的寒光,照亮了整个咸阳城;治炉署的炉火,依旧在燃烧,玄极针的最后一道工序,即将完成。众人知道,新的历法即将诞生,一个新的时代,也将随之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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