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花眼疾眼快地从村里大黄嘴里抢了一只鸡腿,她远远地瞧见了,大黄猎到了一只野鸡,应该是去深山里了。
村里连年收成不好,也会去山里找些野味,但也只敢在深山外摸索,不敢进入深山。
深山里多蛇虫,毒花毒草,甚至有野兽栖居。
因而,深山外的能吃的、能狩猎的,早就被村人们捉了个一干二净。
沈小花揣着怀里的鸡腿感慨:大黄真不愧是村中数一数二的恶霸,都敢进深山了,不怕遇见猛兽了。
“汪——”
“汪——”
大黄的叫声凶残无比,想着那一口尖牙利齿,沈小花感觉自己一月都不用下床,没人照料,迟早得饿死在床上。
想到要当饿死鬼,她又加快了速度,双腿都跑出残影了。
“不就抢了你一只鸡腿么?你还有那么一整只鸡,至于么?”
沈小花气喘喘吁吁地喊着,但她也觉得大黄行为有理。
大黄护食,她也护食的很,说要抢吃的,她绝对不放过。
“扑通——”
怀里的鸡腿没揣住,一下就掉了下来,沈小花深呼了一口气,毫不犹豫转头去捡了。
村里人也好心给过她些蔬菜种子,她没有田地,找了一块看着土质可以的地便播种了。
只是借用一句她在村里学堂外偷学来的话就是——
……,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沈小花忙忙碌碌几个月,她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天分。
她也不再向村里人讨要种子,要是再上手种,就是糟蹋粮食了。她也试着去城里找份工,只是年岁太小,瘦骨嶙峋的,看着就没什么力气,没有人愿意招她。
沈小花最大的愿望就是肚子一直是饱饱的,她再也不想体会饿得手脚无力,吐酸水的滋味。
太难受了!
要不是这肉是生的,吃生肉闹肚子太难受了,早就进了她肚子,哪还能被大黄抢回去。
她在心里哀嚎着。
“嗷呜——”
沈小花目眦欲裂,大黄一口咬住了鸡腿,朝上的尾巴不停地甩着,满意地扬长而去。
大黄转身离去前,得意地瞥了眼沈小花,似乎在说:汪,狗大方不和你计较。
见沈小花要上前,眼神又凶狠了起来,威胁地哼了几声。
“汪汪——”
对着肉的**,早就冲破了对危险的恐惧,沈小花死死地盯着鸡腿,伸手就要去夺。
一人一狗就这么抢了起来。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晚霞染出黄晕的光。
女孩要抢过鸡腿,大黄狗死咬着鸡腿不放。
“你就给我呗。”
“你知不知道狗富贵,勿相忘。”
这也是她从学堂偷学过来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人要说小狗有钱了,不能相互忘记。
现下她觉得前人聪明的,大黄就比她富得很,确实要接济接济她,但是大黄也太小气了。
“大黄,我要是富贵了,绝不会忘了你,我给你造大大的狗窝,还让你顿顿有肉。”
“你大方点!”
“汪——”
“汪——”
大黄不让,但是沈小花觉得还是有谈谈的余地。她感觉今天大黄并不是很生气,要不然她早被咬了,或许它新打了一只鸡,有肉吃,心情开心?
“小花!”
沈小花手里抓着狗嘴里鸡腿的一边,回应道:“哎!”
大黄见着来了人,又似乎是咬着累了,它松了口,警告地汪了两声离去了。
沈小花喜不自胜,紧紧握着鸡腿拍了拍两下,抬头道:“村长叔叔,有事么?”
村长满脸喜气,道:“小花,你爹和你哥哥,找到了你,来接你回家了?”
沈小花把视线转到村长身边的两个男人身上,上下扫视了下来人,眼睛一亮。
左边年老者拧着眉,捋着胡须,圆脸富态,一袭深蓝色长袍,蓝得自然顺滑,感觉摸上去布料舒适柔软。右边少年公子约莫十七八,皱着眉头,一身白衫,腰上环着条黑色腰带,坠着条玉佩。
两人衣着华美,周身带着些贵气,一看家里就不穷。
她能吃饱饭了!沈小花眼睛一亮。
“你就是我妹妹?”
白衫少年先出声:“怎么这般不讲究,和狗抢吃的?回去可一定要改掉,我们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本城有名的富贵人家。”
“若还是这般作态,我们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嫌弃与厌恶。
蓝袍长者捋着胡须,闭着眼,未发一言,时不时点着头,也可见他很是赞同少年人的话。
沈小花点头如捣蒜,她不在意两人的态度,只要能吃饱饭,她就满足了。
而且要能吃饱饭,谁会去和野狗抢食?她可以确信只要回了家,她绝不会在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垂着眼眸想:大哥和爹两人多虑了。
“把你手里的鸡腿扔了吧。”
手里湿漉漉的鸡腿,粘腻、温热,肥嘟嘟的。
这都是粮食啊,沈小花紧紧地握着,她有些舍不得扔,但看着爹和哥眼眸里的嫌恶,她有些害怕自己不扔,他们不带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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