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最好的答案,谢重旭也不回答就这么看着魇妖,视线如烈火一般灼热,魇妖觉得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就真成了忘恩负义的妖了。
虽说魇妖一族,在外名声不行,但是它可是有原则的妖,说要报恩绝对不会食言。
魇妖缓缓出声:“可以。不过!”
它话锋一转,音调拔高,强调:“不能损伤我的修为了。我向你报恩,没道理还要损害我的修为,是吧?”
魇妖生怕谢重旭不同意,又继续道:“我的修为不是杀生得来的,一点一滴都来之不易,今天还丢了一点。真不行!”
谢重旭也没想着要为难它,颔首道:“可以。你只要帮我……”
魇妖听完谢重旭的安排,也放下了悬着的心,上下打量着谢重旭,谢重旭被它诡异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魇妖没有那么多七拐八拐的心思,见他问,就直接说了:“你的死不是跟她有关么?你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
谢重旭知道它要问什么,避而不谈:“我另有安排,你帮我办成就行。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魇妖一下子就被带走了思路:“你说吧。”
“你说她控梦是什么意思?”
“梦是可以控制的么?”
魇妖道:“可以的。”
“以恶梦为例,你做了一个恶梦,意识到这只是梦,面对恶梦,你的恐惧会大大减少,甚至消失,你还会想办法终止。”
“这就会干预到梦境变化。”
谢重旭道:“这就是控梦?”
魇妖晃了晃一团雾气的身子,似乎在摇头:“不完全是,控梦是在此基础之上的。”
“真正完全的控梦,是在梦境里,可以主宰自己的梦境。”
“主宰梦境就需要没有恐惧,还要相信自己有这个力量。”
“梦就可以由此被控制,任由你想的方向发展。”
谢重旭也明白了过来:“阿知,她也不惧生死,她有着绝对的信念,所以有着力量就反杀了恶梦。”
魇妖点头,费解:“一般来说,世间万物都会有自己的梦魇。我们魇妖制造出的梦境,离不开“魇”,“魇”是人此生最为恐惧的存在,但是在这个凡人竟然没有梦魇,当真是匪夷所思,就相当于……”
它话未说完,就被房内的惊呼打断了。
“啊——”
一缕恐惧从窗缝里飘出来,飘进了魇妖的身体,让它变小了一倍的身体,又大了一些回来。
谢重旭见桑竹青被吓醒,从见到他第一眼起就堵塞得不行的身子,浑身舒畅了。
“走我们先回去吧。”
魇妖激动地晃了晃身子,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的修为溢出去一点。
这么一打断,魇妖也忘了那一句相当于——
这人无所畏惧,不仅是心理素质强大,这人还坚信自己所做的任何选择都没有错误,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亏心事。
翌日,七月十五,中元节。
七月半这一天,民间俗称鬼节。
民间有说法:这一日,鬼门大开,不可以多在外面多逗留。
沈砚知一起来,右眼皮就跳个不停,她虽然不信民间的眼皮说法,但是不知为何今天跳得令她心烦意乱。
这确实是不太平的一天。
先是家里下人来报,有人在府中看到了鬼影。
沈砚知先是处理这个事件。等她回书房,她翻开账本想继续处理事情,夹着的书页里掉出一封信。
她用两指捡起信,缓缓展开,当看见信上的内容,心猛地一颤。
“来人!”
守门的护卫推门进来。
“刚刚有人来过书房么?”
守门的护卫不假思索道:“主人,并没有人进来。”
沈砚知食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轻点,沉思道:“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她又缓缓展开信件,看了一遍,只见信上写着——
十七年前 雷雨夜 亡夫之死 若不想外传准备重金 今晚深夜 到谢府最西边的阁楼
这信上写的是她的秘密,或者说是她的把柄,但沈砚知并不为此心慌害怕,让她浑身一颤的,是她竟然看到了……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沈砚知已经无心再查账,便推门独自去散心了。
行至花园,沈砚知远远的就看见谢重旭,一身白衫,正坐在花丛中秋千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荡着。
谢重旭似乎看见了她,走上前来:“夫人,安好。夫人,请。”
谢重旭伸手指了指秋千,沈砚知垂着眸坐了上去,握住粗壮的藤蔓,谢重旭绕到她身后抬手似乎要给她推秋千。
“谢公子,不用给我推,我坐坐就好。”
沈砚知打断了他,谢重旭收回手。
眼眸含情,嘴角含笑。
沈砚知莫名地闻到了一股桑竹青的味道。
她仔细打量谢重旭,一身白衫,面色红润,面庞棱角分明,头发半束起,束起的头发里,扎了几股小辫子,少年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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