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知只当昨晚是一场梦,酒醉后身上的衣物也是春荇为自己换的。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的生活还是得继续。
沈砚知宣布了自己有孕的消息,着手把裴翊、小雪、谢深安排在一起照顾,带上自己的心腹还有柳眠雩去园子里养胎了。
事情进展到一半都很顺利,她派人去接小雪,私宅的护卫长来报。
“回主人的话,一个月前的雷雨夜,雪公子留下一封书信,就消失了。”
沈砚知拨茶沫的手一顿,抬首道:“书信呢?”
护卫长把信件递过去,继续道:“第二天,雪公子房门一直锁着。起初,我们只以为雪公子身子乏还睡着,没当回事。直到送饭的下人到晚上再去敲门,雪公子也没回应,忧心他真出事了,我们这才推门进去查看。”
沈砚知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浓淡不一,潦草至极,字与字的间距杂乱得很,每个字写下来弯弯扭扭的,倒像是临时突发意外,状态不佳写下来的。
“小知 我的记忆有点回来了 头疼 先离开 我好了 回来找你 小雪留”
这信奇怪的很,记忆回来了,头疼厉害,为什么要离开,在私宅里休息,不是更好吗?
不过,从小雪还有时间留下信件这一点来看,可以排除有歹人绑走了他。
而且她的这些护卫实力个个不低,以防别人发现她的秘密,私宅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有护卫把守,若真有人闯入不可能没有一点发现。
“我们见了信,害怕雪公子出事,派人去寻了几天,但还是一无所获。”
“本想来向主人汇报,但那时谢公子去了,谢府的旁系叔伯来吊唁,有些暂住在府上,还有来来往往前来吊唁的宾客,见府上人多眼杂,您忙着处理他的丧事,我们也不好上门来。”
护卫长又补充:“这期间,我们也没停下派人去寻雪公子。”
“不过,主人放心。雪公子的房间没有发现打斗痕迹,所以应该不是歹人绑走了他,雪公子的性命应该没有太大的威胁。”
护卫长疑惑道:“属下和其他护卫们,还有一点不解的是,雪公子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在我等的眼皮子没有一点声息地离开的。”
沈砚知揉了揉眉心,一会儿是小雪平日里小鸟依人,柔弱无依的样子在眼前浮现,一会儿是他身上的守贞砂,还有那不同寻常的身世,一会儿是能悄无声息在护卫们的眼皮下消失。
手无缚鸡之力?未必是。
“你们继续找吧,有消息了来回禀我。”
小雪的事情只能是如此了,沈砚知处理完,就带着裴翊和谢深去山中园子里静心养胎了。
都说两个人的世界刚刚好,三个人的世界很拥挤。
沈砚知私以为这话说得很对,比如说,现在——
“啧啧,你就吃吧,谁能吃过你啊,你这都胖得都不成样子了。”
谢深语调奇特,嗓子就像在陈年老醋里泡了十遍一般,一股子酸气扑面而来。
事情的起因是裴赢送来了糕点,沈砚知见裴翊胃口大得出奇,便再给谢深和裴翊分糕点时,给裴翊多分了两块。
于是,谢深立马在醋里滚了一遍,小嘴开始倒陈醋了。
沈砚知咬了一口糕点,目光在两人的腰身来回扫视,若有所思。
谢深的月份比裴翊大一个月,怎么裴翊的腰身反而比谢深的胖了一圈多?
是裴翊爱吃的缘故?还是因为……沈砚知一时拿捏不住,给了春荇一个眼神,让她去寻柳眠雩过来。
谢深的小嘴跟淬了厨房里的油一般,经过忮忌的提炼,丝滑极了,还在吐着:
“看看你的脸,小知,看了你的脸晚上还能睡得下去么?”
“哦,天哪!”谢深夸张地手舞足蹈,嘲讽道:“小知,看你这张脸亲都亲不下去,估计要吐了吧。”
裴翊捏着糕点的手顿住了,口中的糕点顿时也索然无味,他想发火反驳谢深,但一看自己臃肿的身材,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裴翊心底的恐惧在躁动,表嫂有了他还不够,还拈花惹草的,花得很,要是自己变丑了不是更没有优势了?!
谢深还不得踩着他的脸面,猖狂大笑,这不得得意死他?!
做梦!裴翊剜了眼谢深,凌厉的眼刀子咻咻地飞向了谢深,谢深见此情景,笑容止都不止住,如一只打了胜仗地大公鸡般不住地打鸣。
只是大公鸡没得意多久,身后的尾巴立马蔫了下来。
“嫂子,我不吃了不吃了,你别嫌弃我。”
裴翊低垂着头,说话声还带着颤音,抬头看了眼谢深,像是遇到了吃人的猛兽一般,飞速地又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谢深:“……”
平时要手撕八个他的劲儿呢?
谢深心里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
沈砚知出声:“谢深,不就是两块糕点吗?平日里也不见得你多吃,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的给你,你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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