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的话一出,沈砚知脑海莫名浮现出一个画面。
阳光晴朗的午后,裴翊扶着腰在花园里逛来逛去,恰好和出来晒太阳的谢昶龄撞上。
丈夫和自己的情人撞在一起的场面,沈砚知想都不敢多想,她打了一个寒战,抖掉脑子浮现的场景。
沈砚知轻轻推开了裴翊,婉拒道:“这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你和我回去没名没份的,我只能偷偷来见你,你也不能出去透透气,晒不了太阳,这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晒不了太阳”这六个字,一下就触动了裴翊多愁善感的心,他开始发散思绪:是啊,他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一把烈火在裴翊心里燃烧,他对着谢昶龄生了些怨恨:表哥,真不贤惠。他不能让表嫂做母亲,还要拖累她。表哥要真是个合格的丈夫,就不应该还继续霸占着嫂子。
想着想着他的胃抽痛了一下,裴翊抽了一口凉气:“嘶——”
沈砚知见裴翊面露疼色,关切道:“裴翊,你怎么了?”
裴翊趁此反手紧紧抱着沈砚知,道:“我不想和你分开,一想到今晚又会见不到你,我的胃就疼的厉害,现在一闭眼,眼前就浮现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孩。”
裴翊又捂了捂自己的耳朵,道:“嫂嫂,我的心痛啊,耳朵里全是哭声和喊娘声。”
裴翊倚靠在沈砚知怀里,声音里嘹亮,出口的话在说自己的悲痛,可是一扫他的眼睛,眼眸明亮,没有一点泪水。
裴翊雷声大雨点小的做戏样子,沈砚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无言以对。
“表嫂,我见不得光,晒不了太阳就算了。可是,宝宝还小。宝宝要健康地长大,怎么可以不用晒太阳呢?”
裴翊时不时抬眸瞅一眼沈砚知,委婉地试探道。
虽然看似委婉,但说自己见不得光,简直是在明示什么了。
沈砚知:“?”
刚刚不是还说没名没份,也心甘情愿的么?
裴翊似乎也想起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了,说话有些站不住脚,连忙找补了一句:“我不是小孩子,自然能忍受孤独,不在意那些世俗上虚的,没有名分也无碍。”
“可是宝宝那么小,他怎么能忍受呢,而且要是其他小孩子嘲笑宝宝的身世怎么办?”
沈砚知想说:宝宝以后可以跟着她,她来教养宝宝,在没有找到合适理由能劝说谢昶龄接受之前,她可以说宝宝是收养的,他们不告诉宝宝的身世,这样的话在宝宝的印象里记住得是自己有娘也有爹。
后爹也是爹,昶龄心善温柔绝不会做话本子里那些虐待孩子的事情。
她,昶龄,还有宝宝,他们三人会是幸福快乐的一家。
沈砚知的理智尚在,她确信要是把这话讲出去,裴翊绝对不能忍自己被去父留子,她的耳朵绝对不安宁,刚有的孩子有可能会出现闪失。
这可不行!
沈砚知想了个拖延战术:“裴翊,我也想带你们回去,可是住在谢府毕竟是不方便啊,也不利于你养身子。要住谢府的话,你至少得过了明路,我回去就跟娘说一声,看看她同不同意。”
沈砚知打量下裴翊的神色,察觉到了他的一丝松动,她再接再厉道:“当然要是不同意,我就再劝劝娘,争取她同意。”
“我想娘不会一直不同意的。毕竟,我和你的事情都是她促成的。”
裴翊也觉得很有道理,也彻底松动了自己的态度,又叮嘱道:“表嫂,你争取早点来接我们,不要忘了我们啊。”
沈砚知一一颔首。
一桩心愿事了,压在沈砚知心头的大石头也彻底消失了,她有兴致地哼着小歌回府了。
想起还在密室里的烫手山芋,她转了个弯去寻了柳眠雩。
离开清风院的时候,沈砚知看着手里费了好一番力才从柳眠雩那买过来的药瓶,她对自己的计划的信心更加满了。
这一次,给谢深服用从天下第一神医那边开过来的药,她不信自己还杀不死谢深。
密室里。
自从上一次,谢深发觉自己胖了之后,因为没有办法出去,只能待在密室里,他便时常解开手脚上的镣铐,在密室里走来走去,走上一两个时辰。
只是,这方法还是有些不佳。
谢深看着自己日渐圆润的身子,又望了一眼前方状态上的铜镜,看着铜镜映出来的人脸,圆圆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小声嘟囔:“我要是瘦不下来,小知会不会嫌弃我?”
“哐当——”
谢深听到了密室门滑动的声音,转身跑过去迎接沈砚知,他想着扑进她的怀里,抱抱她,贴贴她。
但是谢深被沈砚知手里的端着的一碗热汤挡住了,不得再上前半步,只是痴痴地盯着她。
沈砚知看着手铐脚铐全被挣脱的谢深,眸色晦暗,面露微笑,她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招呼谢深过去。
“谢深堂弟,你过来喝些汤,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谢深欣喜若狂,道:“我一定会把这些汤都喝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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