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掠过苏伊士运河时,螺旋桨卷起的气流都带着沙砾的质感。下方的沙漠不再是金黄,而是泛着诡异的青铜色,每一粒沙子都像被磁铁吸附的铁屑,在地面上流动成扭曲的漩涡。运河的水脉早已干涸,河床裸露的泥层里,嵌着无数锈蚀的船锚,像巨兽脱落的牙齿。
“沙域的电磁屏蔽强度是亚马逊的五倍。”零敲了敲失灵的雷达屏幕,屏幕上只有一片雪花状的噪点,“我的电磁炮在这里连开机都做不到——沙粒里的铁磁病毒能直接短路电路。”
林宇扯下蒙在脸上的防尘布,嘴里还残留着沙子的涩味。他摸出陨石吊坠,此刻的吊坠像块被烤烫的烙铁,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竟与沙漠地面的漩涡图案隐隐呼应。“沙暴暴君能操控含铁磁的沙粒,形成记忆迷宫。”他想起镜像林宇的警告,“进入沙域的人会被困在自己的记忆里,直到被沙子彻底同化。”
刀锋背着一把古埃及风格的青铜弯刀,刀鞘上刻着隼鹰图腾。他用刀鞘拨开脚边的沙堆,露出底下一块残破的石碑,碑上的象形文字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根据博物馆的记载,沙暴暴君原名阿米尔,是开罗大学的考古学教授,十年前在帝王谷发掘时,意外触发了病毒封印,为保护学生被感染。”
伊丽莎白的全息投影时断时续,勉强调出阿米尔的照片: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蹲在金字塔壁画前,手指轻抚壁画上的文字,笑容里带着对历史的虔诚。照片下方标注着他的研究领域——古埃及“记忆魔法”,一种通过咒语与符号保存意识的古老术法。
“他的执念是‘守护历史记忆’。”刀锋用弯刀在沙地上划出阿米尔的名字,字迹刚写完就被流沙覆盖,“却被病毒扭曲成‘将所有闯入者的记忆剥离,永远封存在沙粒里’。”
直升机在一座半埋在沙中的狮身人面像残骸上降落。雕像的鼻子已经断裂,眼眶里灌满了青铜色的沙子,每当风沙吹过,就会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在诉说被遗忘的故事。林宇刚踏上雕像的肩膀,脚下的石块突然崩裂,沙子从裂缝中涌出,瞬间凝结成一只巨大的沙手,猛地攥向他的脚踝。
“是记忆具象化!”刀锋挥刀斩断沙手,断口处的沙子飞溅开来,在空中化作无数模糊的人影——那是被吞噬者的记忆碎片,“它能读取我们的意识,用沙子造出我们恐惧的东西!”
沙手的残骸落地时,突然扭曲成一群穿着校服的孩子,个个面带惊恐,正是阿米尔照片里的学生。林宇的动作猛地一顿,光粒步枪差点脱手——这些孩子的面孔,竟与他童年时目睹病毒泄漏事故中丧生的同伴重合了。
“别被迷惑!”刀锋的弯刀劈出一道弧光,青铜色的沙粒在刀风下溃散,“这些都是记忆投影,越在意就越真实!”
林宇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小腿已经陷进沙里,沙子正顺着裤管向上蔓延,像有生命的藤蔓。他迅速激活光粒步枪,却发现枪身的银纹在接触沙粒的瞬间变得黯淡——能量武器在这里同样受到压制。
“只有非电子武器能起效。”刀锋将另一把青铜匕首扔给林宇,匕首柄上刻着荷鲁斯之眼的纹路,“博物馆馆长说,阿米尔生前最珍视这对‘记忆之刃’,能斩断被病毒扭曲的记忆链接。”
远处的沙丘突然隆起,形成一个高达数十米的沙巨人。巨人的头颅是法老面具的形状,眼眶里燃烧着青铜色的火焰,双手一挥,漫天沙粒化作密集的箭雨,每一支箭上都拖着细碎的记忆碎片——有林宇第一次握枪的画面,有刀锋训练时的伤疤,甚至有零在实验室里调试设备的场景。
“他在吸收我们的记忆!”零躲在狮身人面像的耳朵后面,手里攥着一块从石碑上敲下的碎片,碎片上的象形文字正发出微弱的光,“阿米尔的研究笔记里说,‘记忆是意识的沙粒,聚集则为城,离散则为尘’——这或许是他的弱点!”
沙巨人突然张开嘴,喷出一道旋转的沙柱,直扑狮身人面像。雕像的半个头颅瞬间被沙柱吞噬,化作青铜色的流沙,露出内部盘绕的沙蛇——那些沙蛇的鳞片上,竟印着阿米尔学生们的脸。
林宇注意到,每当沙蛇扑来,沙巨人眼眶里的火焰就会减弱一分。他想起阿米尔照片里的细节:教授的眼镜链上挂着一枚小小的荷鲁斯护身符,与刀锋弯刀上的图腾一模一样。“他在保护学生的记忆!”林宇突然喊道,“这些沙蛇不是攻击我们,是在向他求救!”
他抓起青铜匕首,迎着沙蛇冲过去。匕首刺入沙蛇身体的瞬间,沙蛇突然化作一道光流,钻进匕首的荷鲁斯之眼里。紧接着,更多的沙蛇主动撞向匕首,每吸收一条,匕首就亮起一分,刀柄上的纹路逐渐变得清晰。
“记忆之刃能净化被病毒扭曲的记忆!”刀锋也反应过来,挥舞弯刀斩向沙柱,“阿米尔的意识还在挣扎,他不想让学生的记忆被病毒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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