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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成就千古一帝 第80章 毒牙藏锋

作者:云倾羡鱼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2 16:18:13

金狼汗帐内,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的铅块。巨大的牛油火盆跳跃着橘红色的火焰,却驱不散那股弥漫在每个人鼻腔、如同实质般的血腥气与失败带来的沉重阴霾。

哈桑跪在冰冷的地毯上,浑身浴血,皮甲破碎不堪,左臂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更刺目的是他右脸颊那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皮肉翻卷,鲜血虽已半凝,但每一次肌肉的抽搐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和耻辱的灼烧感。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汗位之上那道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身体因恐惧和愤恨而微微颤抖。

咄吉端坐在白虎皮汗位上,那顶沉重的金狼王冠歪斜地扣在头顶,几缕散乱的发丝黏在布满血丝的额角。他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破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压抑不住的暴戾气息。那双曾经充斥着征服狂热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杀意,死死钉在哈桑身上。

“废物!!”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咆哮,终于撕裂了帐内死寂的沉默!咄吉猛地抓起案几上那顶金冠,狠狠砸向哈桑!

金冠擦着哈桑的头皮飞过,重重砸在他身后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几颗镶嵌的祖母绿宝石崩飞出去,在火光下划出刺目的轨迹。

“整整一万!整整一万秃鹫部的精锐狼骑!本汗交到你手上!不是让你去送死!是让你去破城!去建立功勋!”咄吉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尖锐扭曲,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酒水、肉食、地图哗啦啦洒了一地!“结果呢?!结果你给本汗带回来什么?!不足三千的残兵败将!像一群被吓破了胆的兔子一样逃回来!连永定门的门槛都没摸到,就被人像杀猪宰羊一样屠戮殆尽!哈桑!哈桑!你的勇猛呢?!你的军令状呢?!你的项上人头呢?!!”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哈桑脸上。咄吉的每一句话都像带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哈桑血淋淋的伤口上。哈桑身体伏得更低,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冷的地面,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巨大的屈辱和失败的痛苦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但更深沉的,是对那个站在一旁、如同阴影般沉默的身影——阿古拉的滔天怨恨!

他不敢反驳咄吉,但他怨毒的眼角余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死死剜向肃立在咄吉身侧、面色平静的阿古拉。都是他!一定是这个装神弄鬼、满口毒计的汉狗奸细在背后诅咒自己!是他昨日假惺惺的劝阻,让自己在咄吉面前显得像个莽夫!是他那看似“忠诚”实则包藏祸心的眼神,引来了长生天的惩罚!对!就是他!是他害得自己损兵折将,颜面扫地!哈桑心中的毒火疯狂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

就在咄吉的怒火即将达到顶点,似乎下一刻就要下令将哈桑拖出去砍了祭旗之时——

“大汗息怒。”一个沉稳、平和的声音,如同清泉流过滚烫的烙铁,恰到好处地响起。

阿古拉上前一步,对着咄吉深深一躬,姿态谦恭而恳切。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狼狈不堪的哈桑,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同情”与“惋惜”。

“哈桑将军遭此重挫,实非战之罪,更非将军无能。”阿古拉的声音清晰而诚恳,在暴怒的咄吉面前显得格外冷静,“实是那萧景琰小儿,狡诈阴险,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料定我军新胜之后,必求速战,更兼哈桑将军勇猛善战,故而故意在南门布下如此歹毒陷阱!以空城诱敌,伏巨弩于暗巷,藏火药于废墟,此等手段,防不胜防!纵使孙吴复生,猝不及防之下,恐亦难免其害!”

他微微一顿,语气转为更加“沉痛”:“将军奋勇争先,身先士卒,其忠勇之心,天地可鉴!今日之败,非将军之过,实乃汉狗太过奸猾!将军身负重伤,犹能断后,护得数千儿郎生还,已属不易。还请大汗……体恤将士用命之苦,念在将军往日之功……”

这番话,字字句句看似在为哈桑开脱,甚至不惜抬高汉军的“狡诈”来衬托哈桑的“忠勇”和“不易”。但在哈桑听来,却如同世间最恶毒的嘲讽!每一句“非战之罪”、“非将军无能”,都像在反复强调他的失败!每一句“萧景琰狡诈”、“防不胜防”,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和无能!而最后那句“护得数千儿郎生还”,更是如同一把盐,狠狠撒在他仅存三千残兵的巨大耻辱上!

哈桑低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皮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感觉自己的脸颊伤口火辣辣地疼,仿佛阿古拉的目光正化作无形的烙铁,一遍遍烫在那个耻辱的印记上!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用牙齿撕碎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这个阴险的毒蛇!他哪里是在求情?分明是在用最软和的刀子,一刀刀凌迟他哈桑最后的尊严。

咄吉狂暴的怒火被阿古拉这番“情真意切”的劝慰稍稍浇熄了一丝。他胸膛依旧起伏,但眼中的杀意却退去了几分。他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脸颊还在渗血的哈桑,又看了看言辞恳切、处处为他着想的阿古拉。一种对比鲜明的落差感油然而生。是啊,萧景琰确实太狡猾了,连祭天台都敢用替身……哈桑虽然败了,但也算尽力了,还带了点人回来……更重要的是,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杀了他,只会让其他将领寒心。

“哼!”咄吉重重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台阶,但语气依旧冰冷刺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哈桑!剥去你万夫长之职,降为千夫长!所部残兵,暂由乌恩统领!滚下去!好好养你的伤!再敢有失,定斩不饶!”

“谢……谢大汗不杀之恩!”哈桑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干涩。他挣扎着起身,不敢再看咄吉,更不敢看阿古拉,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一身血污和深入骨髓的屈辱与怨恨,踉跄地退出了汗帐。那道怨毒的目光,在转身的瞬间,如同实质的毒针,狠狠刺了阿古拉的背影一下。

汗帐内,气氛依旧凝重。咄吉烦躁地踱了两步,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酒壶碎片,目光扫过肃立的乌恩和一直沉默不语、包扎着伤臂的莫度,最终定格在阿古拉身上,声音带着一种力竭后的沙哑和茫然:

“南门已破……不,是撞进去又被打了出来,损兵折将!西门强攻,寸步难进!一日一夜,折损近三万精锐!这云州城,难道真是铁打的不成?!阿古拉!你说!接下来该如何?!本汗……难道真要在这残破城下,折戟沉沙不成?!”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动摇。金冠带来的无上荣耀感,在冰冷的现实和巨大的伤亡面前,开始出现裂痕。

乌恩和莫度同时将目光投向阿古拉。乌恩沉稳的脸上带着征询,莫度则是一脸茫然和烦躁。他们两人是战场冲杀的猛将,攻城拔寨、冲锋陷阵是本能,但论及在这种胶着困境下如何破局,如何应对萧景琰层出不穷的阴险手段,他们的脑子就完全不够用了。争宠?权力?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大汗的命令,只在乎哪里还有仗可打,还有城可破!此刻,阿古拉这个“聪明人”,成了他们唯一的指望。

哈桑?那个蠢货刚被打发走,他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阿古拉迎着咄吉焦躁的目光,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惨败和哈桑的怨毒眼神都未曾对他产生丝毫影响。他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洞悉感:

“大汗勿忧。胜败乃兵家常事,云州城坚,萧景琰狡诈,强攻硬撼,非上上之选。然,蛇有七寸,城有命门。前番所献之‘掘地潜龙’之策,虽因时机未至暂时搁置,然其核心,直指云州命脉,并未失效。如今,时机已至,只需稍加变通,辅以声东击西、疲敌扰敌之法,云州坚城,必生裂痕!”

“掘地潜龙?”咄吉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回忆。阿古拉早先确实提出过挖掘地道直通内城的计划,但当时因工程浩大、耗时过长,且咄吉急于求成,被暂时搁置了。“你是说……挖地道?此刻挖掘,岂非更费时日?萧景琰岂会坐视?”

“大汗明鉴。”阿古拉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弧度,他走到那张被酒水浸湿、又被咄吉踢乱的简陋城防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云州内城西北角一处不起眼的标记上,“非是漫无目的地挖掘。目标,便是此处——云州内城粮仓与武备库所在区域之下!”

他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移动,勾勒出一条隐秘的路线:“我军前番强攻,已将外城西面‘铁衣巷’、‘百步街’区域彻底控制,虽未能突破内城防线,却已扫清大片区域,汉军残存据点亦被压缩。此地距内城墙基不过百余丈,土质松软,更妙的是,其下方有古时废弃的引水暗渠遗迹,虽已淤塞,但其走向,恰好指向内城粮仓武库!若以此暗渠遗迹为基础,秘密拓宽挖掘,可事半功倍!挖掘出口,便选在粮仓武库最薄弱的后墙之下!”

咄吉的眼睛随着阿古拉的描述,渐渐亮了起来!粮仓武库!若真能挖通至此,一把火下去……整个内城守军将不战自溃!这简直是釜底抽薪的绝户计!

“然,”阿古拉话锋一转,手指点向舆图上西门和南门方向,“地道挖掘,需掩人耳目,更需时日。萧景琰狡诈,必多派斥候监听地下动静。故,需以雷霆之势,行佯攻疲敌之策,牢牢吸住汉军主力,使其无暇他顾!”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而充满杀伐之气:“其一,疲敌扰敌!自今夜起,令莫度将军,精选数千悍不畏死之勇士,分成数十小队,轮番不息,不分昼夜,对西门及相邻城墙区域,发起不间断袭扰!不图破城,只求声势浩大!或以火箭抛射,或以巨木撞门,或以强弩攒射城头守军!务必令其风声鹤唳,片刻不得安宁!耗其精力,疲其心神!”

莫度听得眼中凶光直冒,让他去杀人放火搞破坏?这活儿他爱干!他立刻捶胸低吼:“末将明白!定叫汉狗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阿古拉点点头,手指移向南门方向:“其二,声东击西!令乌恩将军,于南门永定门外,大张旗鼓,广布旌旗,多设营帐,日夜伐木赶制攻城云梯、冲车!做出我军主力将转攻南门之假象!更可令士兵擂鼓呐喊,佯作集结,迷惑汉军!使其不得不分兵南门布防,减轻西门压力,更掩护我地道挖掘主力!”

乌恩沉稳领命:“末将领命!定将南门搅得鸡犬不宁!”

“其三!”阿古拉的手指最后重重敲在那条代表暗渠遗迹的虚线上,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此乃关键!命哈桑将军……”

此言一出,连一旁发呆的莫度和乌恩都愣了一下。哈桑刚被重罚,降为千夫长,还能用?

咄吉也皱起了眉头。

阿古拉仿佛没看到他们的疑惑,继续道:“……命哈桑将军,统率其本部……残部,”他刻意加重了“残部”二字,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负责挖掘地道之警戒与掩护!其部新败,士气低迷,正需戴罪立功!令其率部于挖掘区域外围构筑严密防线,广布暗哨游骑,日夜巡逻!但凡发现汉军斥候接近挖掘区域者,无论远近,格杀勿论!务必确保地道挖掘,绝无泄密之虞!”

这安排,看似给了哈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实则狠辣至极!让刚刚损兵折将、士气低落到极点的残兵去负责最枯燥、最危险、也最可能遭遇汉军精锐斥候袭杀的警戒任务?这无异于将他们架在火上烤!成功了,功劳是挖掘队的;失败了或者出了纰漏,哈桑和他那点残兵就是现成的替罪羊!

“哼!纸上谈兵!”一个充满怨毒和不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从帐门口传来。只见哈桑不知何时竟去而复返,并未走远,显然一直在帐外偷听!他半边脸包裹着渗血的麻布,仅露出的那只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嫉恨之火,死死盯着阿古拉,“说得天花乱坠!谁知道那该死的暗渠还在不在?谁知道汉狗有没有在那下面也埋了火药等着我们?!阿古拉!你这毒计,莫不是又想坑害大汗的勇士,为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铺路?!”

哈桑的指控尖锐而恶毒,直指阿古拉计划的“风险”和其“用心”。帐内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放肆!”咄吉勃然大怒,刚刚被阿古拉精妙计划点燃的希望之火,瞬间被哈桑这盆冷水浇得火星四溅,更被其不知好歹的顶撞彻底激怒!“哈桑!本汗饶你一命,已是开恩!你竟敢咆哮军帐,质疑军师?!滚出去!再敢多言半句,立斩!”

哈桑被咄吉的暴怒吓得一哆嗦,看着咄吉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满腔的怨毒和质疑瞬间被恐惧压了下去。他怨毒无比地最后剜了阿古拉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才不甘地、踉跄地再次退了出去。

赶走了搅局的哈桑,咄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目光灼灼地重新看向阿古拉。莫度和乌恩也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听下文。

阿古拉对哈桑的搅局和怨毒眼神视若无睹,仿佛那只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他神色依旧平静,对着咄吉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

“大汗明鉴。暗渠遗迹,乃‘夜枭’密探冒死潜入云州旧档库所得,确凿无误。至于火药陷阱……地道挖掘,自当万分谨慎,先遣死士以精钢探针、活物测试,步步为营。此计虽需时日,然一旦功成,则云州内城,不攻自破!其效,远胜十万大军强攻之损!且……”

他上前一步,手指再次点向舆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我军疲敌扰敌、声东击西之际,萧景琰必以为我军技穷,黔驴技穷之下,只能行此下策。其注意力尽被吸引于西门、南门之喧嚣,焉能料到我军‘潜龙’已悄然抵近其心腹之地?此乃以正合,以奇胜!请大汗……速做决断!”

咄吉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舆图上那条代表暗渠遗迹的虚线上,又扫过阿古拉标注的西门、南门佯攻方向。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强攻的巨大伤亡与这条“潜龙”计策的巨大诱惑。疲惫、伤亡、萧景琰的狡诈……种种压力之下,这条看似曲折、却直指核心的毒计,如同暗夜中唯一的微光,对他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种混合着孤注一掷和贪婪的火焰,声音斩钉截铁:

“好!就依军师之策!阿古拉,你细细道来!这地道如何掘进?死士如何甄选?佯攻如何配合?本汗……要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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