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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成就千古一帝 第52章 静水深雷

作者:云倾羡鱼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2 16:18:13

飞狐峪大营,帅帐。

空气凝滞得如同沉入水底的巨石,浓烈的药味与血腥气交织,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进入者的心头。巨大的牛油灯盏燃烧着,火光在帐壁上投下摇曳不安的阴影。角落里,药炉依旧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带着苦涩的味道,弥漫在死寂之中。

萧景琰躺在软榻上,素白的中衣衬得他脸色近乎透明,唇上干裂的细纹如同蛛网。高热虽被那凶险的“盐酒焚邪”之法暂时压下,不再如同灼人的烙铁,却化作一种更深的、从骨髓里渗出的冰冷潮气,缠绕着他。每一次呼吸都微弱而艰难,带着细微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嘶鸣。他紧闭着双眼,长睫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青影,仿佛沉入了无边的深海,又仿佛在与无形的死神进行着无声的角力。

王天佑如同枯守的老树,盘坐在榻前蒲团之上。他双目微阖,枯瘦的手指却始终虚搭在萧景琰冰冷的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脉搏每一次艰难的搏动。那脉象,细、涩、迟,如同在厚厚的冰层下艰难流淌的暗流,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牵动着这位杏林泰斗绷紧的心弦。他不敢有丝毫松懈,那被强行逼退的瘟毒如同蛰伏在深渊的恶兽,随时可能反扑。元气大伤,油尽灯枯——这八个字如同沉重的枷锁,锁住了帅帐内所有人的咽喉。

赵冲如同一尊铁铸的门神,矗立在软榻左侧。他卸去了沉重的铠甲,只着一身玄色劲装,但魁梧的身躯依旧散发着山岳般的压迫感。铜铃般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榻上那微弱起伏的胸膛,仿佛要用目光将那缕生机牢牢钉住。他脚下的金砖地面,已被他无意识踱步磨得发亮,每一圈都刻满了焦灼与无能为力的狂怒。

周振武则坐在帅案之后。这位老帅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眼窝深陷,皱纹如同刀刻。面前摊开着最新的军报,墨迹未干,带着北境凛冽的风沙气息。他的目光落在纸上,却空洞无神,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案面,发出单调而压抑的笃笃声。飞狐峪前线狄兵虽因野狼谷大火和血狼骑后军受挫而攻势稍缓,但压力丝毫未减。更棘手的是,军中瘟疫余波未平,流言如野草般悄然滋生。而这一切,都需要他这个前线主帅独自支撑,却无人能与他分担那份压在帝国脊梁上的千钧重担。他看了一眼榻上无声无息的帝王,又看了一眼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军务,一股深沉的疲惫与悲怆几乎将他淹没。

林岳的身影如同一抹沉默的青烟,立在帅帐最边缘的阴影里。他低垂着眼帘,看似平静,但紧握的双拳指节已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脑海中,无数条来自“孤雁”的密报正在飞速交织、分析。金狼王庭内部的裂痕正在扩大,阿史那·咄吉的野心已如燎原之火。通海号在帝都和北地的触角虽被斩断不少,但核心依旧深藏……每一条情报都至关重要,都可能成为撬动战局的支点。然而,这些冰冷的字句,此刻却无法穿透帅帐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无法唤醒榻上那位能赋予它们雷霆之威的帝王。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

渊墨,是帐内唯一“动”的存在。他无声地侍立在萧景琰榻尾的阴影中,宽大的墨色斗篷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线。他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却又像一张绷紧到极致的弓。那双从斗篷阴影下露出的眼睛,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视着帐内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细微动作、甚至每一次呼吸的深浅。任何一丝可能惊扰到榻上之人的异动,都将在瞬间迎来他无声无息的雷霆抹杀。他便是帝王沉睡时最沉默也最致命的屏障。

时间,在帅帐这方寸之地,流淌得异常粘稠而缓慢。每一次药炉沸腾的咕嘟声,每一次萧景琰微弱艰难的呼吸声,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千里之外的帝都,养心殿。

气氛同样凝重,却弥漫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暗流汹涌的肃杀。

沈砚清端坐于御案之后,代替御驾亲征的帝王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章。他清俊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唯有一双锐利的鹰眸深处,沉淀着冰封般的警惕。御案一角,静静躺着那柄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天子剑,以及半枚冰冷的虎符。这权力如山,却也烫手如烙铁。

“沈大人!” 兵部右侍郎王焕之步履匆匆踏入殿内,脸色铁青,双手呈上一份加急文书,“北境八百里加急!飞狐峪军报!还有……孙院正密函!”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沈砚清心头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沉稳地接过。他先展开军报,目光如电般扫过。周振武的字迹刚劲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禀报着前线狄兵攻势虽缓未停、瘟疫余波难平、军心浮动等情状。字里行间,只字未提陛下龙体!这本身就是最危险的信号!

他强压住心头翻涌的惊涛,迅速展开孙思邈的密函。信纸上是孙思邈特有的、带着药草气息的瘦金体,字字如针,刺入沈砚清眼中:

“陛下染‘黑死瘟’,邪毒入血,元气大伤,危殆!赖险法暂遏,然龙体孱弱,如风中残烛,再难经波折!万望沈公坐镇中枢,隔绝风雨,静待天时!切切!”

染瘟!危殆!风中残烛!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沈砚清的心脏!他捏着信纸的手指瞬间失血般苍白,指节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几乎要冻结他的血液!陛下……竟至如此境地!

但他不能乱!他是陛下留在帝都的定海神针!是帝国中枢最后的屏障!

沈砚清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中所有的惊涛骇浪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将密函凑近烛火,看着那写满噩耗的纸张在跳跃的火焰中迅速蜷曲、焦黑、化为飞灰。灰烬飘落,如同帝国此刻飘摇的命运。

“王侍郎,” 沈砚清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此报,列为绝密。除你我之外,不得入第三人耳!违令者,斩!”

“下官……明白!” 王焕之被沈砚清瞬间恢复的冰冷镇定所慑,连忙躬身应诺,额头渗出冷汗。

“传令枢密院,按周帅所请,加急调拨河西、陇右后备军械粮草,走‘苍鹰道’,务必十日内抵达飞狐峪!户部所筹‘平虏捐’物资,优先保障北境!告诉陈文举和张清,江南再哭穷,本官就请天子剑去跟他们‘讲道理’!” 沈砚清语速极快,条理清晰,一道道指令带着铁血的味道。

“遵命!” 王焕之肃然领命,转身欲走。

“等等!” 沈砚清叫住他,眼神锐利如刀,“通海号逆案,刑部、都察院那边,进展如何?本官要的‘大鱼’,可有眉目?”

王焕之面露难色:“回大人,线索……在云州‘隆昌票号’掌柜暴毙处彻底断了。其上线如同人间蒸发。刑部正在全力排查所有与其有过接触的北地豪商,但……阻力甚大。某些朝中官员,似乎也……”

“阻力?” 沈砚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中不含一丝笑意,只有凛冽的杀机,“告诉刑部吴尚书和都察院张总宪,本官给他们三天!三天之内,若还挖不出那藏在帝都的硕鼠头子,提头来见!本官的天子剑,许久未曾饮血了!至于那些‘阻力’……一并记下名字!”

“是!下官即刻去办!” 王焕之被沈砚清话语中的血腥气惊得心头一凛,不敢再有丝毫迟疑。

王焕之刚退下不久,殿外便传来宦官尖细的通传:“启禀沈大人,内阁首辅李辅国李大人、户部尚书陈文举陈大人、礼部尚书李新李大人……联袂求见!”

沈砚清眼中寒光一闪。来了!果然来了!陛下病危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这些嗅觉灵敏的“硕鼠”,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他整了整并无一丝褶皱的紫色官袍袖口,端坐如松,声音平静无波:“宣。”

殿门开启,以首辅李辅国为首的三位重臣鱼贯而入。李辅国年过六旬,须发花白,面容清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户部尚书陈文举脸色依旧带着户部特有的“钱粮焦虑”的苍白。礼部尚书李新则是一贯的道貌岸然。

三人行礼完毕,李辅国上前一步,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沈尚书,北境战事胶着,陛下御驾亲征,身系天下之望。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政不可一日不决。老朽等忧心国事,更忧心陛下龙体劳顿。不知……近日可有陛下确切的旨意或平安信传来?”

陈文举紧接着道:“是啊,沈尚书。江南‘平虏捐’推行艰难,世家大族怨声载道,皆言北境战事靡费无度,却不见成效。若无陛下亲笔旨意或捷报安抚,恐……恐生民变啊!” 他话语中“靡费无度”、“不见成效”几个字咬得极重。

李新则是一副忧国忧民状:“沈尚书,礼部近日收到多地学政奏报,士林之中,对陛下久离中枢、前线凶险颇有微词,更有甚者,妄议陛下……轻涉险地,置国本于不顾!此等流言,有损陛下圣德,动摇国本,不可不察啊!”

三人话语看似忧国忧民,实则步步紧逼,句句诛心!核心只有一个:陛下情况到底如何?前线是否真的糜烂?你沈砚清一个吏部尚书,有何资格总摄大权?

沈砚清静静听着,脸上古井无波。待三人说完,他才缓缓抬起眼帘,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三人,声音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

“首辅大人忧心国事,拳拳之心,本官感同身受。陛下天威所向,北境战局,自有周帅运筹帷幄。陛下日前有亲笔手谕至,”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深意地掠过三人瞬间变化的脸色,“陛下言道:北狄猖獗,跳梁小丑,覆灭在即!令本官坐镇中枢,统筹粮秣,安抚地方,静待王师凯旋!凡有懈怠推诿、妖言惑众、动摇国本者,无论品阶勋爵,本官持天子剑,有先斩后奏之权!”

他拿起御案上那柄寒光四射的天子剑,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剑鞘,动作优雅,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至于江南民变?陈尚书,本官记得,张清张侍郎持陛下尚方剑,正在江南督办‘平虏捐’。若有世家大族敢抗旨不遵,煽动民变……正好,本官正愁这天子剑久未出鞘,恐钝了锋芒!”

他的目光转向钱谦益,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李尚书,士林清议?很好。烦请李尚书将那些妄议君上、动摇国本的‘名士’名单,一一列明,呈报于本官。本官倒要看看,是谁的舌头,比陛下的天子剑更硬!待陛下凯旋,正好用这些人的项上人头,祭我大晟得胜之旗!”

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没有一句提及陛下病危,却用“亲笔手谕”、“王师凯旋”、“天子剑”、“先斩后奏”、“祭旗”等词,构筑了一道无形的、充满铁血杀伐的铜墙铁壁!

李辅国三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沈砚清的强硬与杀伐决断,远超他们预料!那柄横在御案上的天子剑,更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沈尚书息怒!老朽……老朽等绝无质疑陛下之意,只是忧心国事……” 李辅国连忙躬身,语气软了下来。

陈文举和李新也连忙附和,额角冷汗涔涔。

“忧心国事,自当恪尽职守。” 沈砚清放下天子剑,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刚才那番杀气腾腾的话并非出自他口,“北境粮秣军械,本官已严令调拨。江南‘平虏捐’,陈尚书当全力配合张清。士林流言,就劳烦钱尚书肃清了。若无他事,三位大人,请回吧。”

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

李辅国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多言,只能躬身告退。走出养心殿,被殿外微凉的夜风一吹,才惊觉后背官袍已被冷汗浸透。沈砚清那双冰冷锐利的鹰眸和那柄寒气森森的天子剑,如同噩梦般烙印在他们心头。这位年轻的吏部尚书,比他们想象的……更狠!更难缠!

殿内,沈砚清放下茶盏,脸上那强装的镇定与杀伐瞬间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忧色。他望向北方的夜空,那里星辰黯淡。陛下……您一定要撑住!

飞狐峪,前线壁垒。

寒风如同裹着冰碴的刀子,刮过残破的垛口,发出凄厉的呜咽。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未散尽的焦糊味。巨大的新式炮车投出的火油弹,在远处大晟军阵中炸开,腾起数团狰狞的火球,映照着壁垒上守军一张张疲惫而麻木的脸。

周振武披着厚重的铁甲,甲叶上布满了刀痕箭孔和干涸发黑的血迹。他如同磐石般矗立在最险要的隘口,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狄兵。狄兵今日的攻势又变得异常凶猛,仿佛要将野狼谷受挫的怒火尽数倾泻于此。

“顶住!弓弩手!给老子射!射死这帮狄狗!” 周振武的吼声如同受伤猛虎的咆哮,在风声中传开。

箭雨如蝗,滚木礌石轰然砸落。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炮弹爆炸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喧嚣。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被同袍拖下火线,留下新的空缺迅速被补上。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城墙。

一份染血的战报被亲兵送到周振武手中。他匆匆扫过,是后方某处营寨因流言发生小规模骚乱,已被弹压。他眉头紧锁,猛地将战报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混账东西!陛下在前方……陛下……” 他猛地顿住,后面的话如同鱼刺般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沉重而痛苦的喘息。他不能提!一个字都不能提!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担忧、所有的恐惧,都必须死死压在心底,化作支撑这摇摇欲坠防线的最后支柱!

他布满老茧的大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城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大营帅帐的方向,尽管隔着重重营垒什么也看不见。陛下……老臣……快撑不住了……

就在此时,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周振武身侧,正是林岳。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周帅,刚得‘孤雁’密报!阿史那·咄吉与秃鹫部残余势力接触频繁!金狼王庭内部裂痕已现!颉利似有抽调‘血狼骑’一部回王庭弹压之意!此乃良机!”

周振武布满血丝的眼中猛地爆出一丝精光!内部生变?抽调主力?这确实是天赐良机!若能抓住时机反攻……然而,这念头刚刚升起,就被眼前残酷的现实和帅帐中那沉重的阴影无情击碎。

反攻?拿什么反攻?士气低落,瘟疫余悸未消,军心浮动……最关键的是,那面能凝聚一切力量、赋予将士们无上勇气与信念的龙旗……如今却黯淡在死亡的边缘!

巨大的憋屈和无力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周振武的心脏。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城垛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知道了!” 周振武的声音嘶哑而压抑,充满了不甘与痛苦,“传令各营,严守阵地!不得妄动!待……待命!” 他将“待陛下旨意”硬生生咽了回去,改成了冰冷的“待命”。

林岳看着周振武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血丝和痛苦,心中了然。他默默点了点头,身影再次融入城墙的阴影之中,继续去编织他那张无形的网。机会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滋味,比刀割更甚。

帅帐内。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药炉的沸腾声和那微弱艰难的呼吸声,标记着生命的流逝。

萧景琰感觉自己沉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粘稠冰冷的黑暗沼泽里。意识如同破碎的浮萍,时而沉沦,时而挣扎着浮起一丝微光。

无数混乱而可怖的幻象撕扯着他:

敕勒川的烈焰灼烧着他的灵魂,无数焦黑的牛羊骸骨在火中哀嚎。

云州城焦土之上,倒毙的妇孺向他伸出枯骨般的手,无声地质问。

野狼谷冲天的大火中,扭曲的人影在烈焰里舞蹈,发出非人的尖笑。

更深处,是无边无际的粘稠黑暗,无数只细小的、散发着腐臭的暗红色蛊虫,如同潮水般涌来,要钻入他的口鼻,啃噬他的骨髓!那是瘟疫的化身!

而在这片黑暗与毁灭的中央,阿史那·颉利那狰狞的脸孔悬浮着,发出无声的、充满恶意的狂笑!

痛苦!冰冷!窒息!绝望!

他想怒吼,喉咙却被无形的粘稠物堵住。

他想挣扎,四肢却被冰冷的锁链禁锢。

就在意识即将被那无尽的黑暗和蛊虫彻底吞噬的刹那——

一点微弱的金光,刺破了厚重的黑暗!

那金光来自于……他的胸口?不,是更深的地方!来自于血脉深处!

一股微弱却坚韧无比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在无尽的冰封与侵蚀下,猛地苏醒了一丝!那是他强行穿越时空壁垒、融合两世灵魂所带来的、远超常人的顽强意志!是身为帝王、背负万民所系的不屈信念!

“朕……乃大晟天子……萧景琰!”

一个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意念,如同惊雷般在他混沌的意识深处炸响!

“魑魅魍魉……瘟神毒蛊……给朕……滚开——!!!”

轰——!

意念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意识中的黑暗!那些撕咬的蛊虫发出凄厉的尖啸,在金光中化为飞灰!颉利狰狞的脸孔扭曲着,被强行驱散!冰冷的黑暗如同退潮般迅速消融!

现实中的帅帐内。

一直如同石雕般守在榻前的孙思邈,枯瘦的手指猛地一震!他豁然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搭脉之处!

软榻上,萧景琰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脉搏,如同枯木逢春,陡然间变得……清晰了一丝!虽然依旧细弱,却不再飘忽欲断,而是带着一种沉凝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量!

“脉……脉象!” 王天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狂喜的哽咽,“陛下……陛下心脉……复苏之兆!”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帅帐!

赵冲猛地抬头,铜铃般的眼睛瞬间瞪圆!

周振武敲击桌案的手指骤然停滞!

林岳霍然从阴影中踏出半步!

连渊墨那亘古不变的冰冷眼神,也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张苍白依旧、却仿佛被注入了一丝生机的年轻脸庞上。

只见萧景琰那覆盖着冰巾的、紧锁的眉头,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巍巍地……掀开了一丝缝隙。

一丝微弱、茫然、却无比清晰的光,从那缝隙中透了出来,映照着帐内跳跃的烛火。

紧接着,那干裂发紫的嘴唇,极其艰难地、微弱地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却如同天籁般的音节:

“……水……”

死寂被打破。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帅帐内所有人的眼中,猛地燃起!

赵冲巨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剧烈颤抖,他猛地扑到榻前,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狂喜,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陛下!陛下醒了!快!快拿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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