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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成就千古一帝 第17章 血溅天阙

作者:云倾羡鱼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2 16:18:13

午门广场的腥风尚未散尽,皇城根下的暗流却已化作汹涌的决堤洪峰,裹挟着绝望的疯狂,狠狠撞向那巍峨的宫墙!

天牢深处,阴湿的石壁渗着寒水,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在死寂中格外瘆人。高焕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昔日紫袍金甲、叱咤风云的柱国大将军,此刻披头散发,囚衣污秽,浑浊的眼珠里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孤注一掷的疯狂。铁门“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狱卒短促的惨哼,一个身披玄色劲装、满脸戾气的青年撞了进来,正是他骁勇却少谋的长子,京畿三大营之一的飞熊营都尉——高崇。

“父亲!”高崇扑到铁栅前,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成了!外面接应的人手都备齐了!东华门、玄武门的守将,都是咱们高家旧部!儿子以您的虎符和太后懿旨为凭,已暗中调集飞熊营最精锐的三千甲士!还有府中蓄养的死士,今夜子时,就是咱们杀出去的时候!”

高焕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如同濒死的凶兽:“好!好!不愧是我高焕的儿子!”他挣扎着站起,铁链哗啦作响,一股困兽犹斗的凶悍气息勃然爆发,“萧景琰那个小畜生!以为把老夫关进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就万事大吉了?做梦!老夫经营京畿二十载,根须盘结,岂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能轻易斩断的?!”

他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栅,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子时!攻破天牢!直取乾元殿!杀了那个小畜生!这大晟的龙椅……该换个人坐了!”他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黄袍加身、百官匍匐的景象,“只要老夫出去,振臂一呼,京营大半仍会听令!太后……哼,她别无选择!这江山,本就该是强者的囊中之物!”

“是!”高崇眼中也燃起嗜血的火焰,“儿子必亲手摘下那小皇帝的头颅,为父亲雪耻!为大业祭旗!”

子时,朔风如刀,卷着细碎的雪粒,狠狠抽打着皇城巍峨的轮廓。往日戒备森严的宫城,此刻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东华门厚重的朱漆大门,在几声沉闷的机括响动后,竟被从内部悄然打开!早已埋伏在外的飞熊营甲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群狼,在高崇和一群蒙面死士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却又迅猛地涌入宫禁!

“杀!”

“清君侧!诛昏君!”

“拥立高柱国,还大晟朗朗乾坤!”

口号在死寂的宫苑中骤然炸响,带着扭曲的正义与**的野心!刀剑出鞘的寒光瞬间撕裂了雪夜的黑暗。猝不及防的零星侍卫如同纸糊般被砍倒,鲜血喷洒在洁白的雪地上,触目惊心。高焕已被死士救出,换上了一身临时拼凑的明光铠,虽不复往日威仪,但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凶戾之气,却让簇拥在他周围的叛军心胆俱寒又莫名亢奋。

“冲!直奔承乾宫!休要走脱了萧景琰!”高焕夺过一把斩马刀,刀锋在雪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他须发戟张,状若疯魔,“挡我者死!”

叛军如同决堤的浊流,沿着预定的路线疯狂推进。沿途遇到的抵抗微弱得可怜,偶尔有忠于皇帝的侍卫小队试图拦截,也迅速被十倍于己的叛军淹没。这异常的“顺利”,非但没有让高焕父子警觉,反而更助长了他们心中那“天命在我”的狂妄气焰!

“看!父亲!那小皇帝已是众叛亲离!连这皇城侍卫都如此不堪一击!”高崇一刀劈翻一个试图敲响警锣的内侍,溅了一脸温热的血,狰狞大笑,“他完了!他彻底完了!”

高焕亦是狂笑,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间回荡,充满了极致的得意与猖狂:“黄口小儿!只知在朝堂上耍些嘴皮子功夫,玩弄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手段!真到了刀兵相见、你死我活的关头,他懂什么?!老夫戎马半生,这大晟的江山,是靠刀枪打出来的!不是靠他那点鬼蜮伎俩能坐稳的!今日,老夫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他们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便已杀到了皇宫的心脏——承乾宫前那巨大的汉白玉广场!广场尽头,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承乾宫,在风雪中巍然矗立,宫门紧闭,只有几点昏黄的灯火透出,显得异常孤寂。

而就在广场中央,一方巨大的青铜鼎旁,静静伫立着一个人影。

玄色大氅,身形挺拔如松,正是萧景琰!

他竟孤身一人!

夜风吹拂着他大氅的下摆,猎猎作响。他手中甚至没有武器,只是随意地负手而立,仿佛在欣赏这雪夜的景致。他身后,是紧闭的乾元殿大门,身前,是黑压压一片、刀甲森然、杀气腾腾的三千叛军!

这一幕,充满了荒诞与极致的反差!

“哈哈哈哈——!”高焕看清那孤零零的身影,狂笑声几乎要掀翻广场的飞雪,所有的疑虑和谨慎在这一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排开众人,大步向前,手中斩马刀直指萧景琰,声音因极度的亢奋而扭曲变形:

“萧景琰!小畜生!你也有今日?!孤家寡人的滋味如何?!你的御林军呢?你的忠心走狗呢?!都弃你而去了吗?!”

他环视四周死寂的宫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快意:“你以为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算计,靠杀几个不中用的文官,就能扳倒老夫?就能坐稳这江山?!痴心妄想!这天下,终究要靠手中的刀说话!”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条被堵在死胡同里的丧家之犬!”高崇也策马上前,与父亲并肩,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容,“跪下来!向我父亲磕头求饶!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定将你千刀万剐,悬首午门!”

三千叛军也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和呐喊,刀枪撞击盾牌,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轰鸣,声浪几乎要将萧景琰单薄的身影淹没。

面对这滔天的恶意与疯狂的叫嚣,萧景琰终于缓缓抬起了头。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愤怒或慌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那平静,比这寒冬的冰雪更冷,比高焕手中的刀锋更利。他的目光,如同两口万载寒潭,平静地倒映着高焕父子因狂喜而扭曲的面容,倒映着叛军狰狞的嘴脸。

“说完了?”萧景琰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漠然。

高焕的笑声戛然而止,被这异常的平静刺得心头莫名一跳,但旋即被更汹涌的怒火和杀意取代:“死到临头,还敢装神弄鬼!给我……”

“杀”字尚未出口,萧景琰动了。

他没有拔剑,没有呼救,甚至没有后退半步。他只是做了一个极其简单、却又诡异到极点的动作。

他负在身后的右手,随意地向前一伸,手中不知何时竟握着一个通体漆黑、毫不起眼的——陶土酒杯。

然后,在三千叛军和高焕父子错愕、不解、甚至带着一丝荒谬的目光注视下,萧景琰手腕轻轻一抖。

“叮——”

一声清脆、细微、甚至有些悦耳的瓷器碰撞声响起。

那只漆黑的陶土酒杯,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不偏不倚,正正地撞在了他身前那尊巨大、古朴、象征着江山社稷的——青铜方鼎的鼎耳之上!

脆响,在空旷死寂的广场上,被放大了无数倍!

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所有的死寂!

又像是点燃了某个无形引信的火星!

“嗡——!”

就在酒杯碎裂的刹那,一声低沉、浑厚、仿佛来自地底深渊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雪夜的宁静!这号角声并非来自一处,而是四面八方,从承乾宫两侧的宫墙后,从广场四周高耸的殿宇楼阁顶端,同时响起!低沉雄浑的音浪层层叠叠,瞬间压过了叛军的喧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广场!

“轰隆隆——!”

紧随号角声之后,是大地传来的剧烈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同时践踏地面!乾元殿两侧那原本光滑如镜、高耸入云的朱红宫墙之上,毫无征兆地裂开了数十个巨大的方形孔洞!每一处孔洞之后,都闪烁着密密麻麻、冰冷刺眼的寒光——那是早已蓄势待发的、排列成三排的强弩箭簇!密密麻麻,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蜂之巢!弩机绞弦的紧绷声汇成一片令人牙酸的死亡低鸣!

“哗啦!轰!”

与此同时,叛军冲入广场时经过的那道唯一的、宽阔的宫门通道上方,一面沉重无比、布满尖刺的巨大铁闸,如同九天落下的铡刀,裹挟着风雷之声,轰然砸落!沉重的闸体深深嵌入地面铺设的厚重青石之中,碎石飞溅!瞬间将叛军的退路彻底封死!将他们变成了瓮中之鳖!

“有埋伏!!”

“中计了!!”

叛军瞬间炸开了锅!极度的惊骇和死亡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方才的狂热!阵型肉眼可见地骚动混乱起来!前排的士兵惊恐地看着宫墙上那密密麻麻对准自己的致命寒芒,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撞上了后面同样慌乱拥挤的同伴!绝望的惊呼和推搡踩踏立刻发生!

“不要乱!不要乱!”高崇目眦欲裂,挥舞着战刀嘶吼,试图弹压混乱,但声音在巨大的恐慌和四面八方的号角声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高焕脸上的猖狂和得意,如同被冻住的冰雕,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惊骇和彻骨的冰寒!他猛地看向那个依旧静静站在青铜鼎旁的身影,那个在如此惊天剧变中依然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未曾多飘动一下的年轻帝王!

“你……你……”高焕握着斩马刀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关节捏得发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不是傻子,眼前这环环相扣、瞬间逆转乾坤的绝杀之局,这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时间把控,这掌控全局、视三千甲士如无物的恐怖冷静……这根本不是运气!这是早已编织好的天罗地网!是等着他们父子自己一头撞进来的死亡陷阱!对方甚至算准了他会从哪个门攻入,会走哪条路线!算准了他每一步的狂妄和愚蠢!

一股从未有过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席卷了高焕的全身!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自以为是的蝼蚁,在巨人精心布置的棋盘上徒劳地挣扎!

萧景琰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高焕那张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脸上。那目光里,没有胜利者的嘲弄,只有一种俯瞰尘埃般的、冰冷的漠然。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号角的余音和叛军的混乱喧嚣中,清晰地传到高焕父子耳中,如同九幽寒风的低语:

“高焕,朕说过,这大晟的天,该变一变了。”

“你以为朕在朝堂上杀几个人,烧几本账册,就算清洗?”

“不。”

“那只是开始。”

“朕等的,就是你这最后一搏,将你盘踞京畿二十载的毒瘤根须……连根拔起,斩草除根的机会!”

话音落下的瞬间,萧景琰那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终于抬了起来,对着宫墙之上,对着那密密麻麻的死亡寒芒,做出了一个清晰无比、冷酷到极致的下切手势!

“放!”

一个冰冷、短促、不带丝毫感情的字眼,从赵冲的口中迸发!他如同铁铸的雕像,矗立在承乾宫侧翼的宫墙之上,眼神锐利如鹰!

“嗡——嘣嘣嘣嘣嘣——!!!”

死神的弓弦,终于松开!

数百张强弩同时激发!那令人头皮发炸的密集破空声,瞬间盖过了一切声音!无数支特制的三棱透甲重弩箭,如同骤然爆发的钢铁暴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两侧宫墙的孔洞中倾泻而下!覆盖了广场上最密集的叛军人潮!

“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临死前短促的惨嚎,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乐章!血花在雪地上疯狂绽放!前排穿着精良铠甲的飞熊营精锐,在这近距离、高密度的强弩攒射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重甲被轻易洞穿,身体被巨大的动能撕裂!人仰马翻,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刃四处飞溅!原本还算齐整的叛军阵型,瞬间被撕开了数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缺口!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

“盾!举盾!!”高崇发出凄厉的嘶吼,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身边的亲卫拼死举起大盾,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如同暴雨打芭蕉!但弩箭的穿透力太强了!不断有盾牌被射穿,持盾的士兵惨叫着倒下!

“冲!往前冲!靠近承乾宫!拿住那小皇帝!”高焕毕竟是沙场老将,在最初的惊骇后,求生的本能和困兽的凶性彻底爆发!他明白,留在原地就是活靶子!只有冲上台阶,靠近萧景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挥刀格开一支射向面门的弩箭,虎口震裂,鲜血淋漓,却不管不顾,状若疯虎般朝着广场中央的萧景琰扑去!高崇也红着眼,带着最心腹的一批死士,紧随其后!

然而,就在他们冲过第一波弩箭覆盖的死亡区域,距离萧景琰不过二十步之遥时!

“哐当!哐当!哐当!”

承乾宫那紧闭的巨大宫门,突然从内部轰然洞开!沉重的殿门撞击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门后,并非空无一人!

数百名身着暗黑玄甲,已经彻底融入夜色的人,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魔神,早已列成森严的阵势!他们沉默无声,唯有冰冷的甲叶摩擦声汇聚成一片低沉的死亡之音!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魁梧,手中那柄巨刃几乎有门板大小,这些正是萧景琰麾下最神秘、最锋利的暗刃——暗影卫!

“暗影卫!护驾!”为首之人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杀意!

“吼——!”数百暗影卫士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沉重的脚步踏在殿前玉阶上,如同闷雷滚动!他们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瞬间在萧景琰身前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之墙!那数百柄斜指前方的斩马巨刃,在殿内透出的灯火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高焕父子前冲的势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猛地一滞!看着那数百名散发着恐怖煞气的暗影卫,看着他们手中那足以将人马一起劈碎的巨刃,一股发自灵魂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血液!前有暗影卫这堵绝望的铁壁,两侧宫墙上的强弩仍在持续不断地收割着后方叛军的生命!退路被沉重的铁闸彻底封死!

绝望!

无边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高焕父子以及他们身后残余的叛军!

“不——!!”高焕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嘶吼,如同受伤的野兽!他猛地扭头,充血的双目死死盯住那个依旧平静地站在青铜鼎旁的年轻帝王,眼中充满了疯狂、怨毒和最后一丝难以置信的祈求,“萧景琰!小畜生!你赢了!你赢了!放过崇儿!放过我这些部下!他们是听令行事!老夫……老夫任你处置!”

“父亲!”高崇悲愤嘶吼。

萧景琰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扫过混乱血腥的广场,扫过那些在强弩攒射下如同麦秆般倒下的叛军士兵,最终,落在了高焕那张写满绝望和哀求的老脸上。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堆毫无意义的死物。

“听令行事?”萧景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残酷,“朕的龙旗之下,容不得叛臣逆贼。”

“至于你的部下……”他微微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朕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清晰地传遍整个血腥的广场:

“所有叛军听着!即刻放下兵器,跪地投降者!免死!”

“凡取高焕、高崇父子首级者……”

萧景琰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那些在死亡边缘挣扎、眼神惊惶的叛军士兵,一字一句,如同地狱的审判:

“赏千金!封万户侯!既往不咎!”

轰——!

如同在滚油中再次泼入冰水!

短暂的死寂后,是比弩箭破空声更令人心悸的、无数道骤然变得贪婪、凶狠、疯狂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被围在核心、已然成为最大“功勋”的高焕父子身上!

“不——!!你们敢!!”高焕惊恐地看到,那些曾经对他敬畏有加、忠心耿耿的部曲,那些簇拥在他身边的亲卫,此刻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裸的、如同饿狼看到肥肉般的杀意!他挥舞着斩马刀,试图做最后的威慑,声音却因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

晚了!

在生存和滔天富贵的诱惑面前,忠诚的枷锁脆弱得不堪一击!

“杀高焕!!”

“富贵就在眼前!!”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疯狂的呐喊,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离高焕父子最近的几名叛军士兵,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吞噬,猛地调转刀锋,狠狠砍向曾经的主帅和少将军!

“噗嗤!”

“啊——!”

利刃入肉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爆发!高崇猝不及防,被身后一名亲卫一刀狠狠捅穿了后心!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的是一张被贪婪和疯狂扭曲的熟悉面孔!鲜血从他口中狂涌而出!

“崇儿——!!”高焕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眼睁睁看着爱子倒下!巨大的悲痛和愤怒让他彻底疯狂!他挥舞斩马刀,如同受伤的狂狮,瞬间劈翻了两个扑上来的叛军!

然而,更多的人扑了上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疯狂地向他攒刺、劈砍!他武艺再高,也挡不住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彻底的背叛和疯狂!

“萧景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高焕在乱刀之中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诅咒,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不甘!随即,他的声音便被无数兵刃切割骨肉的恐怖声响彻底淹没!

一代枭雄,权倾朝野的柱国大将军高焕,最终没有死在宿敌的刀下,没有死在帝王的审判中,而是被他亲自带入宫城、寄予厚望的三千“精锐”甲士,在绝望和贪婪的驱使下,乱刃分尸!剁成了肉泥!

广场上,只剩下叛军士兵为了争夺高焕父子残破尸首而爆发的更加疯狂的内讧和厮杀!如同地狱中最丑陋的画卷。

萧景琰静静地站在青铜鼎旁,玄色大氅在风雪和血腥中纹丝不动。他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出自导自演的、人性最黑暗的杀戮盛宴,看着那些为了生存和富贵而彻底撕下伪装、互相撕咬的叛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仿佛看透世间一切虚妄的……厌倦。

“传旨。”他淡淡开口,声音穿透了混乱的厮杀。

赵冲立刻躬身:“臣在!”

“叛首高焕、高崇已伏诛。余者,降者不杀,押入诏狱,甄别处置。”

“飞熊营即刻解除武装,原地待命。凡都尉以上军官,全部锁拿。”

“着令禁卫军副统领韩天,暂领京畿三大营防务,封锁九门,全城戒严!”

“诏:三司主官,即刻入宫!连夜彻查高焕余党!凡涉谋逆者,无论官职高低,背景深浅……九族尽诛!家产抄没!夷其三族!”

最后四个字,如同万载寒冰,带着铁与血铸就的残酷法则,宣告着这场血腥清洗,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臣!遵旨!”赵冲的声音带着凛然的杀伐之气。

萧景琰不再看那修罗场般的广场一眼,缓缓转身。众多暗影卫紧随其后,沉默地拱卫着他们的帝王,踏着玉阶上尚未凝固的斑驳血迹,走向那洞开的、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承乾宫大门。

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将外面那地狱般的景象和绝望的哀嚎,彻底隔绝。

风雪,依旧在呼啸。

乾元殿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萧景琰走到御案之后,缓缓坐下。他拿起一份早已备好的、关于京畿防务调整的奏章,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血腥叛乱,只是拂去案头的一粒微尘。

他提起朱笔,蘸满了殷红的朱砂。

笔锋落下,铁画银钩。

殿外广场上,叛军内讧的厮杀声渐渐微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禁军接管防务、锁拿俘虏的呼喝声。

殿内,只有朱砂在明黄绢帛上划过的细微声响。

沉稳,而有力。

如同这深宫雪夜之下,无声涌动、却已无可阻挡的……新朝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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