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城到江湖 第177章 祭坛

那由蚀魂寒潭之水凝聚的漆黑鬼脸，大如磨盘，五官扭曲模糊，唯有一张巨口裂至耳根，无声咆哮，散发出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与吞噬一切的暴虐魔念！它甫一出现，整个洞窟的温度骤降，岩壁瞬间覆盖上厚厚的黑色冰层，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鬼脸携带着滔天的凶煞之气，直扑凌绝！所过之处，空间都留下淡淡的黑色冰痕！

“小心！”冰芸惊呼，下意识便要催动残存的冰灵之力，却被凌绝抬手阻止。

“退后！”

凌绝眼中混沌之色暴涨，面对这诡异的寒潭之灵，他不退反进，一步踏前！周身那灰蒙蒙的归墟灵域瞬间扩张，虽仅有三丈范围，却将那扑来的鬼脸悍然笼罩在内！

“吼——！”

鬼脸闯入灵域，发出无声却直抵神魂的尖啸！它那由精纯玄冥真煞凝聚的躯体，在接触到混沌之气的刹那，竟如同沸汤泼雪，剧烈地翻腾、消融起来！漆黑的寒水四溅，每一滴都蕴含着恐怖的蚀魂之力，落在地上便腐蚀出深坑，落在岩壁上便冻结出黑色的冰花！

然而，这些四溅的煞气水滴，在归墟灵域之内，却无法逃脱被吞噬的命运！灰蒙蒙的混沌气流如同无数贪婪的触手，将那些散逸的煞气纷纷缠绕、拉扯，融入灵域之中，化为滋养的养料！

鬼脸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变得更加狂暴，巨口张开，喷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寒流！这寒流并非实体，而是完全由蚀魂魔念与玄冥真煞凝聚而成，专伤神魂，污秽真元，比之前的煞气可怕十倍！

“来得好！”

凌绝长啸一声，双手在胸前虚抱，归墟灵域内的混沌之气疯狂向他掌心汇聚！不再是模拟开天辟地，而是极致的……吞噬与归源！

“混沌……归墟！”

他双掌猛地向前一推！一个仅有拳头大小、却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漆黑旋涡，骤然出现在他掌心前方！那旋涡缓缓旋转，散发出万物终结、重返虚无的恐怖意蕴！

那道足以冻结神魂的黑色寒流，在触及这漆黑旋涡的刹那，竟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丝毫波澜，便被那代表着终极“无”的归墟之力，彻底吞噬、湮灭！

不仅如此，那归墟旋涡产生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吸力，牢牢锁定了那巨大的鬼脸！

鬼脸发出惊恐的尖啸，疯狂挣扎，想要退回寒潭，却根本无法挣脱归墟之力的束缚！它的躯体被一点点拉扯、撕碎，化为最精纯的玄冥真煞与混乱魔念，如同百川归海，被那漆黑的旋涡无情吞噬！

短短数息之间，那令人心悸的寒潭鬼脸，便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原地只留下那个缓缓旋转的归墟旋涡，以及周围骤然变得稀薄了许多的阴寒煞气。

凌绝缓缓收回手掌，归墟旋涡随之消散。他脸色微微发白，气息也有些紊乱。强行催动“混沌归墟”吞噬如此庞大的玄冥真煞与魔念，对他也是极大的负担。但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混沌气旋又壮大凝实了一分，对阴寒属性的能量抗性更是大幅提升。

洞窟内一片死寂。

冰芸和燕三都怔怔地看着凌绝，尤其是冰芸，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撼。那蚀魂寒潭，即便在她全盛时期，也需借助族中秘宝才敢小心靠近，而凌绝，竟以如此霸道的方式，将其孕育的邪灵直接……“吃”掉了？！

“走，暗道应在潭底。”凌绝平息了一下气息，不容置疑地说道。他率先走向那此刻已平静许多、但依旧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蚀魂寒潭。

靠近潭边，那股蚀魂冻魄的寒意依旧强烈。凌绝运转混沌真气护住周身，试探着将手伸入潭水。

“嗤……”

潭水触及皮肤，传来刺骨的冰寒与一丝丝试图钻入经脉的阴秽魔念，但都被混沌真气轻易化解。他心中一定，回头对冰芸和燕三道：“跟紧我，以真气护体，莫要让潭水直接接触皮肤。”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了漆黑的寒潭之中！冰芸与燕三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潭水冰冷刺骨，视线完全被黑暗笼罩，神识在这里也受到极大压制。唯有依靠混沌之气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凌绝才能勉强辨别方向。他感觉到潭底有一股微弱的吸力，指引着暗道延伸的方向。

三人如同三尾游鱼，在极致阴寒与黑暗的潭水中潜行。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以及……隐隐传来的、令人心悸的邪恶波动与血腥气息！

凌绝精神一振，加速向前游去。

“哗啦——”

三人先后冲破水面，跃出了寒潭。

眼前豁然开朗，却并非什么出口，而是一个巨大无比、仿佛将整座山腹都掏空了的巨型洞窟！洞窟顶端，倒悬着无数散发着幽蓝、惨绿光芒的钟乳石，如同恶魔的獠牙。洞窟中央，是一座高达百丈、通体由漆黑巨石垒砌而成的金字塔形祭坛！祭坛表面，雕刻着无数扭曲、痛苦、挣扎的灵魂图案，以及繁复诡异的符文，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黑红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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