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扫视众人,然后语气平淡的问道。
“刚才是谁说要扒衣服的?”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无人应答。
朱瞻基接着又问道。
“谁开的头?”
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朱仪粗重的喘息声。
朱瞻基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刘璟等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很好。”
他轻抚剑柄。
“既然都不说,那就……”
“殿下饶命!”
朱仪突然跪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
“是小的酒后失言!家祖成国公朱勇,与殿下……”
“咔嚓!”
朱瞻基一脚踹在朱仪嘴上,满口牙齿混着血水喷出,溅在刘璟的锦袍上。
“成国公?”
他踩住朱仪的脑袋,靴底碾着对方的脸,“就是你爷爷在这,本宫也照打不误!”
刘璟强自镇定:“殿下,此事……”
“闭嘴。”
朱瞻基看都不看刘璟。
“诚意伯世子是吧?明日早朝,本宫倒要问问刘佥事,是怎么教出这等好儿子的。”
他环视众人,目光所及之处,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们纷纷跪倒,有几个甚至吓得尿了裤子,地上洇开一片水渍。
“朱仪,成国公之孙……”
“刘璟,诚意伯世子……”
“柳升,安远侯嫡次子……”
朱瞻基一个个点出名号,每念一个名字,那人就抖如筛糠。
“很好,很好。”
他突然笑了,阳光照在他俊美的侧脸上,“都是勋贵子弟,国之栋梁啊。”
笑声戛然而止,朱瞻基脸色陡然转冷:“来人!全部拿下!押送诏狱!”
龙骧铁骑立刻上前,如狼似虎地将这群纨绔按倒在地。朱仪被拖走时还在含糊不清地求饶:“殿下……家父……”
“传令!”
朱瞻基提高声音。
“即刻围住诚意伯府、安远侯府、成国公府……许进不许出!等待发落!”
“是!”
朱仪被按在地上,挣扎着抬头:“殿下!您不能这样!家父祖是……”
朱瞻基俯身,在朱仪耳边轻声道,“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五军都督府的亏空?不知道你们家克扣军饷吃空额喝兵血的事?”
朱仪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朱瞻基直起身,环视四周。
“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诛九族!”
说完,他转身牵起柳如烟的手,声音瞬间温柔下来:“走吧,回家。”
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身后只余一地哀嚎。
三百铁骑押解着垂头丧气的纨绔们离开时,府外的百姓纷纷避让,却又忍不住探头张望。他们从未见过,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公子哥们如此狼狈的模样。
朱瞻基将柳如烟等人送回清雅居时,夕阳已经西沉。清雅居的庭院里,几株海棠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花瓣无声飘落。
“这几日你们就待在府里,不要出门了。”
朱瞻基站在廊下,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他转头对福安吩咐道:“我加派二十名护卫过来,日夜进行轮值,你这边做好安排。”
福安点点头应道。
“是,殿下。”
旁边柳如烟抱着琵琶,面带愧色的对朱瞻基说道:“殿下,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不关你们的事。”
朱瞻基抬手打断她的话,目光在五人身上一一扫过。
“是我考虑不周。明日开始,我会亲自教你们点功夫,至少要让你们有自保之力。”
沈青瑶闻言眼睛一亮。
“可是那种能飞檐走壁的武功?”
“不错。”
朱瞻基微笑点头。
“练成后,寻常三五个人近不得身。”
林月儿兴奋地拍手:“那可太好了!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赵雪衣却若有所思:“殿下,那些人…不会再来找麻烦吧?”
朱瞻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诏狱里哭爹喊娘呢。你们安心休息,我进宫一趟。”
离开清雅居,朱瞻基翻身上马。
夜色已深,街道两旁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乾清宫里,朱棣正在批阅奏折。
烛光下,老爷子眉头紧锁,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勾画。
朱瞻基上前行礼道。
“爷爷。”
朱棣头也不抬说道。
“事情处理完了?”
“是。”
朱瞻基将今日之事简要禀报,随后话锋一转。
“孙儿想借此机会,彻查五军都督府和各地卫所。”
朱棣终于放下朱笔,抬眼看向朱瞻基:“哦?”
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龙骧铁骑已成,正好拉出去练练,顺便给其他军队上上弦。”
烛火噼啪作响,朱棣沉思片刻:“你打算怎么做?”
“先从诚意伯府查起,顺藤摸瓜。”
朱瞻基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神色。
“孙儿有把握,既能肃清军纪,又不会引起动荡。”
朱棣轻哼一声,微笑道:“军中关系盘根错节,你可别把事情做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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