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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刚踏入厅门，正在用膳的五位女子齐齐起身。
“殿下！”
苏小小最先反应过来，杏眼一亮，欢快地跑上前来。她今日穿着淡粉色罗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珠花，显得格外娇俏。
柳如烟放下碗筷，起身行礼。她一身素白纱裙，在烛光下更显清丽脱俗：“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朱瞻基含笑点头：“尚未。”
林月儿立刻吩咐侍女添置碗筷，红衣如火的身影在厅内忙碌。沈青瑶则亲自为他斟了一杯温酒，赵雪衣则细心地调整了座位。
晚膳在温馨的氛围中继续。
席间，苏小小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今日学的新曲，林月儿不时插话打趣，惹得众人忍俊不禁。柳如烟虽言语不多，却时时留意着朱瞻基的酒杯，适时为他添酒布菜。
用罢晚膳，朱瞻基信步来到后院的荷塘边。初夏的晚风带着淡淡荷香，吹拂着他的衣袍。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殿下。”
柳如烟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手中捧着一件薄披风：“夜里风凉。”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在夜色中格外动人。
朱瞻基接过披风，顺势握住柳如烟的柔荑：“怎么不见其他人？”
柳如烟轻声答道。
“青瑶在琴室练新曲，月儿和小小在排舞，雪衣在书房填词。”
月光下她的侧脸如白玉般莹润。
“她们说……要给殿下一个惊喜。”
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哦？那如烟怎么不去准备？”
柳如烟垂眸，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如烟……想单独与殿下说说话。”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琵琶弦，发出细微的声响。自看到那则大婚消息后，她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朱瞻基了然一笑，牵着柳如烟走到塘边的石凳坐下：“可是为了我前些日子的大婚之事？”
柳如烟身子微僵，随即轻叹一声：“殿下明鉴。”
她抬起盈盈水眸，“如烟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到日后殿下身边有了太孙妃，恐怕...再难如今日这般亲近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朱瞻基凝视着她，忽然轻笑出声：“傻丫头。”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太孙妃是我爹娘选的，你们却是我自己挑的。孰轻孰重，你还不明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身为朱家人，而且又深受祖师爷真传，这方面自然也不会太差，所以有些话张口就来。明明是他自己选的太孙妃、太孙嫔，结果到了柳如烟面前，就变成都是爹娘选的了。不得不说，他确实有成为一个渣男的天赋。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可礼法...“
“礼法是人定的。”
朱瞻基打断她，语气坚定。
“我既将你们带出秦淮河，就不会让你们再受半分委屈。“
他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亲手系在柳如烟腰间：“这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你们五人各有一枚。见此玉如见我，日后无论我在何处，你们都可凭此玉求见。”
柳如烟捧着玉佩，只见上面精巧地刻着“如烟”二字，背面则是一行小诗：一曲霓裳动九霄，人间难得几回闻。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泛起泪光。
“殿下...”
朱瞻基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好了，带我去看看她们的吧。”
两人来到中庭时，只见四角高悬彩灯，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沈青瑶端坐琴台前，见他们到来，指尖轻拨琴弦，一曲《凤求凰》悠扬而起。
随着琴音，一袭红衣的林月儿从假山后翩然而出，手中折扇开合间，舞姿曼妙如行云流水。苏小小则从另一侧轻歌而来，嗓音清甜，唱的正是一首新填词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朱瞻基眼前一亮，这词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后世传唱的经典。赵雪衣竟能将其与沈青瑶改编的曲调完美融合，实在令人惊喜。
琴声渐急，林月儿的舞步也随之加快。忽然，她一个转身，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赫然写着“恭贺殿下大婚”六个大字。
朱瞻基忍俊不禁：“这就是你们的惊喜？”
琴音戛然而止，四女齐声笑道：“正是！”
赵雪衣从廊柱后走出，手中捧着一卷画轴：“这是我们五人合力准备的贺礼。”
朱瞻基展开画轴，只见上面用工笔细描着五位佳人各展才艺的场景，角落还有每人亲笔题的诗句。画卷最后，是五人共同写下的一行字：愿殿下与太孙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他心头一暖，将画卷小心卷好：“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夜渐深，酒过三巡后，众人都有些微醺。
苏小小双颊绯红，倚在朱瞻基肩头，迷迷糊糊地哼着小曲。林月儿则大胆地坐到了朱瞻基腿上，非要喂他喝酒。
沈青瑶和赵雪衣虽然矜持，却也眼波流转，时不时为朱瞻基添酒布菜。柳如烟抱着琵琶，轻轻弹奏着一首江南小调，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朱瞻基。
“殿下，”林月儿忽然凑到朱瞻基耳边，吐气如兰，“今夜...您要宿在谁的房里？”
此言一出，其他四女都停下了动作，目光灼灼地望向朱瞻基。
朱瞻基环视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为何要选？”
他站起身，一手揽过林月儿的纤腰，一手牵起柳如烟，“我的房间足够大。”
沈青瑶“啊”了一声，羞得捂住脸。
苏小小则好奇地眨着大眼睛：“殿下是说...我们一起吗？”
赵雪衣手中的酒杯差点打翻，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合礼数...”
柳如烟红着脸轻咳一声：“雪衣妹妹，在这里，殿下就是礼数。”
朱瞻基大笑，索性将苏小小也抱了起来：“走吧，今夜我教你们一首新曲子，叫《春江花月夜》。”
月光如水，洒在通往主卧的回廊上。五道倩影随着朱瞻基的步伐，渐渐融入了灯火通明的房间之中。
纱帐轻摇，烛影婆娑。
这一夜，清雅居内的海棠花开得格外艳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