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孽镜判官:从拔舌地狱杀穿十八重 > 第41章 机械喉起义

幽都的晨雾像浸过液态钢,裹着昨夜未散的金属寒气。

缄默塔残骸如被巨斧劈开的锈铁巨舌,横亘在城市中心,塔身弹孔与裂痕里卡着碎石,曾循环闪烁霓虹广告的屏幕早已成暗灰色死面,只剩顶端残屏苟延残喘, 绿色电子字符有气无力地跳着:

【广播系统已离线,请市民自备舌头】

废墟断壁后,哑奴们自发聚集。

洗得发白的灰色工装裹着瘦削的身子,脖颈上的 “静音环” 因能源断供失了蓝光,软塌塌黏在皮肤上,却没人敢碰, 几十年噤声统治,声带早退化得像蜷缩的枯叶,即便枷锁松动,喉咙里也只挤得出细碎气音,像风穿过锈蚀的破风箱。

有人下意识张嘴,又猛地闭上,眼底压着化不开的恐惧,仿佛开口就是滔天大罪。

远处,巡逻机械犬暗红的红外眼在雾里忽明忽暗,金属爪子踩过碎石路的 “咔嗒” 声像倒计时,人群瞬间屏住呼吸,连衣角飘动都透着小心翼翼。

废墟最高点,半截合金舌锯斜嵌在塔墟钢筋骨架里,锯齿卡着凝固的暗红锈迹 ,不知是金属氧化,还是三年前暴动的血迹。

锯背上坐着 β-04,下半身在 “舌刑暴动” 中被机械卫兵碾成碎片,如今全靠一根钛合金支架托着上半身,裸露的机械内脏里,蓝色能源线路像搏动的血管,左臂齐肩而断的接口还冒着微弱电流,右臂却死死攥着个改装电子喉。

外壳爬满划痕,按钮褪成浅灰色,他攥得机械指节发白,像握着把要点燃战场的电吉他。

“早 —— 安 —— 拔 —— 舌 —— 城!”

电流裹着砂砾般沙哑的机械音炸开,顺着残塔扩音柱传遍全城。

17hz 的耳语共振频率像双无形的手,轻轻挠着每个哑奴的耳膜 —— 那是只有他们能辨的频率,连空气都跟着泛细颤。

β-04 的电子眼亮得发烫,身体微倾扫过阴影里的人群,机械嘴角勾出桀骜弧度:“别躲了,老伙计们,今天咱们不做哑巴了。”

话音落,断臂接口的电流 “滋滋” 作响,在晨雾里划出几道细碎蓝光。

β-04 没多言,喉头机械瓣膜轻轻敲击,打出摩尔斯电码:

“滴滴 — 哒 — 滴”(起 — 义 — 吧)。

节奏慢却沉,像石子投进死水,瞬间在人群里激起涟漪。

第一个动的是满脸皱纹的老哑奴。

枯瘦的手颤巍巍抬起,指尖在静音环上反复摩挲,那是戴了二十年的枷锁,指腹早把金属磨出包浆,突然猛地一扯!

“咔嗒” 声脆得像决裂,金属环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他愣了愣,弯腰捡起搁在钢筋上,抬手敲下去:“咚!” 闷响像惊蛰日砸破冻土的春雷,惊醒了沉睡的人群。

更多人伸手摘环:

年轻人动作狠戾,扯下环就往碎石地摔,金属碰撞声是无声的誓言;

母亲把孩子护在怀里,先捏着自己的环轻轻旋下,再凑到孩子颈间慢慢解束缚 ,生怕弄疼退化的喉咙。

很快,无数静音环在废墟中央堆成半人高的 “环塔”,金属碰撞声清脆得震耳朵。

有人用断环敲钢筋,“咚 — 咚” 声厚重如鼓;

有人双手合十拍胸腔,“哒 — 哒” 声像心脏在跳。

0.5 秒后,不知是谁先跟上 β-04 的节奏,全城瞬间同步节拍:“咚 — 咚 — 哒!”

节拍越响越密,像突如其来的地震。

街边橱窗震得 “嗡嗡” 响,蛛网般的裂纹爬满玻璃,最后 “哗啦” 碎成渣;高楼外 “噤声光荣” 的广告牌松动脱落,纸片在风里撕成碎片;

巡逻机械犬被震得四肢打滑,电子脑紊乱得红外眼乱闪,“哐当” 栽在地上,眼彻底暗了。

β-04 坐在合金舌锯上晃着身子,电子喉里时不时蹦出 “嘿!”“哈!” 的助威声,活像个为起义打碟的 dJ。

地下传来沉闷 “轰隆” 声,废地铁 “哑轨” 入口处,两盏积灰的黄灯突然亮了。

微弱的光刺破晨雾,像醒过来的眼睛。

这条废了十年的轨道,从前是拉哑奴的 “囚车线”,车厢铁栏还留着当年的抓痕,如今被节拍唤醒,铁轨锈迹簌簌掉落,一列黑色列车缓缓驶出,像苏醒的长龙。

车厢门 “吱呀” 敞开,布满灰尘的座椅上划痕交错,车窗贴的 “禁止交谈” 标语纸边卷得像枯叶,油墨褪得快要看不清。

车厢广播突然响了,β-04 的声音比在塔顶时更响,更有力量,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惊雷,撞在每个人心上:“下一站:自由。”

哑奴们先是愣怔,随即爆发出无声的欢呼:

有人激动得挥着胳膊,指节攥白;

有人抱着身边的人,肩膀止不住地抖,那是无声的哭,也是无声的笑;孩子爬到座椅上踮脚往外看,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光。

他们有序登车:年轻人扶着老人,母亲抱着孩子,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期待。

列车缓缓启动,沿倒悬轨道冲向塔墟,黑色车身在晨雾里穿梭,像劈开黑暗的闪电。

车厢里,有人用手敲车窗续着节拍,有人试着张嘴,喉咙里飘出模糊音节,不成句,却满是喜悦。

列车快到塔墟时,地面突然裂出缝隙,戴着哑光黑面罩的人从下水道口涌出来,靴底踩着污水,溅起的水花带铁锈味,他们是 YF-09 协议残存的 “说客”。

舌头是改造的蛇形分叉舌,淡紫色舌面覆着细密金属鳞,舌背嵌的微型喇叭闪着诡异绿光。

“回家吧,免税套餐继续有效!” 一个说客先开口,喇叭里飘出谄媚的电子音,软得像泡过油的棉花,“放下抵抗,‘暴动罪’一笔勾销,还能领三个月粮食!”

另一个说客往前迈步,声音突然尖起来,像指甲刮金属板:“暴动要记征信,影响三生三世!孩子会被夺工作权,父母送‘矫正营’,不值得!”

说客排成墙步步紧逼,谎言像潮水涌来,声波在空气里显出道道波纹。体质弱的哑奴被震得捂耳朵后退,刚燃起的希望又暗下去。

β-04 从合金舌锯上跳下,断臂往电子喉上一按,冷笑:“别听他们放屁!”

他把音量调到最大按播放键,里面传出段沙哑却咬得极紧的人声,是 β-04 活着时最后一次用自己舌头说的话,录音里还裹着当时没擦净的血迹温度:“我这条舌头,终于说了真话!”

录音像惊雷炸开,冲击波呈扇形扩散。说客舌背的喇叭 “滋啦” 炸了短路,绿光瞬灭,蛇形舌头蜷成一团抽搐,像被踩住的虫子;有人抱头惨叫,金属鳞从舌面脱落,掉在地上 “叮叮” 响;有人想逃,却被冲击波掀翻,面罩滑落,露出张张扭曲的脸。没一会儿,说客们溃不成军,抱头鼠窜,只留满地喇叭碎片和蛇舌鳞片。β-04 踢了踢脚边碎片,电子眼里满是不屑:“就这点能耐,也敢来挡路?”

塔基深处突然传出 “滴滴 —— 滴滴 ——” 的电子警报声,尖得钻耳膜,让人头皮发紧。地面剧烈震动,塔墟钢筋骨架晃得碎石往下掉,长舌公的残躯,那具用无数废旧金属拼的怪物,正从塔基深处慢慢冒出来,每动一下关节就掉串锈渣。

它没了头颅,只剩截生锈的脖颈,末端连着根断裂的合金舌锯。

“终极清扫模式启动。” 冰冷电子音从残躯里传出,随即一股强磁力爆发,断裂的合金舌锯在空中转了圈,“唰” 地与残躯拼接,瞬间成条 20 米长的 “链锯鞭”。

锯齿转得 “嗡嗡” 响,空气被割出焦味,鞭刃过处,铁轨像面条般被切碎,火花溅得老高;混凝土墙像豆腐般崩碎,粉尘弥漫得人睁不开眼。

哑奴们吓得后退,脸上的希望又蒙了层阴影。β-04 抬头看挥舞链锯鞭的残躯,机械躯壳里的能源线路 “嗡嗡” 转得更急,嘴角咧开桀骜弧度,电子喉里飘出兴奋的电流杂音,像战士摸到了枪:“轮到我了。”

他转身对沈观点头,眼神决绝:“帮我看着点,别让这怪物伤了其他人。”

β-04 拖着钛合金支架,一步步走向残塔顶端的能源井。井里泛着微弱蓝光,能源液早浑浊了,却仍透着强能量波动。

他停下,把电子喉举到面前轻轻摸,划痕里藏着三年的抗争:有被机械卫兵打的,有改装时蹭的,每道都是没说出口的 “不服”。

“让音乐说话。” 他低声说,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把电子喉插进能源井。

“滋滋 ——” 电流瞬间过载,井里的蓝光 “唰” 地变炽白,亮得能晃瞎眼,把整个废墟照得像白昼。

电子喉发出尖锐的高能噪音,“真相 — 自由 — 人声 —” 三个词反复炸响,穿透耳膜震着每个人的心脏。

高能噪音的频率一点点追上链锯鞭的转动频率,像两道声波在较劲。

链锯鞭转得越来越慢,锯齿火花渐弱,最后竟反向自转,“咔嗒咔嗒” 响个不停,每节锯片都剧烈晃动,节节崩裂。

β-04 的机械躯壳烫得发红,蓝色能源线路冒起黑烟,电子眼的光越来越暗,可他笑得更灿烂了。

他冲沈观竖起断臂的金属接口,像比了个嚣张的中指:“替我把音量开到最大!”

沈观眼中闪过动容,左手背的契印突然亮起金色光纹,言灵之力在掌心聚成把带着流光的巨锤,锤身上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

“音量 —— 最大!” 他大喝一声,巨锤狠狠砸向能源井边缘。

“轰 ——!”

能源井瞬间爆炸,白色的音浪呈环形炸开,像朵瞬间绽放的巨型昙花,裹着能震碎骨头的力量。

链锯鞭被音浪击中,碎成无数铁屑,像满天铁雨落下;残塔钢筋骨架 “嘎吱” 响着拦腰折断,重重砸在地上。

β-04 的机械躯壳被冲击波抛向高空,电子喉在最后 0.1 秒传出畅快的回音:“老 —— 子 —— 爽 ——” 话音未落,躯壳炸成细碎的金属尘埃,在晨光里折射出七彩光,像道转瞬即逝的彩虹 —— 那是他给起义最后的礼物。

铁雨缓缓落下,每片金属碎片都沾着晨光,在空中转着圈飘,有的像小蝴蝶,有的像碎星星,凑成场盛大的金属烟花。

碎片落在哑奴肩头,轻得像羽毛,却烫得能烙进骨头里,那是 β-04 的温度;落在地上 “叮叮当当” 响,像在为胜利鼓掌;落在 “环塔” 顶上,给这座全是静音环的塔裹了层七彩光晕,从前的枷锁,现在成了纪念英雄的碑。

阳光透过尘埃,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像给废墟披了件胜利的彩绸。

哑奴们抬起头,看着空中的尘埃与铁雨,有人忍不住伸手去接,指尖只碰到片微凉的空气,可没人觉得空,心里满得要溢出来。

他们脸上写满感动与敬畏,像在送别一位真正的英雄。

爆炸余波渐渐散尽,废墟陷入短暂的真空,连风都停了。空气里还留着硝烟与金属味,却不再让人恐惧,反而透着新生的气息。

一个十岁左右的哑奴女孩,从母亲怀里走出来。穿件洗得发白的粉色连衣裙,头发蓬得像小窝,脸上沾着灰印子,可一双大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星星。

她一步步走到沈观面前,怯怯抬头张嘴,喉咙里先冒出细碎的气音,像小猫叫,然后一点点挤出两个字:“谢… 谢…”

那声音软得像棉花,却重得能砸穿 “噤声” 的牢笼,顺着空气传遍全场。所有哑奴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女孩,眼里满是震惊与期待。

0.3 秒后,不知是谁先跟着张嘴,一道沙哑的 “我 —— 在!” 从人群里炸响;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无数道声音凑在一起,炸出人类历史上最壮阔的 “第一句话”:

“我 —— 在!”

“我 —— 说!”

“我 —— 活!”

万声汇成的洪流,冲得残塔上最后一块 “噤声光荣” 广告牌 “哗啦” 掉下来摔成碎片;冲得幽都上空的数据流乌云 “咔嚓” 裂开道缝,阳光 “唰” 地漏下来,洒在废墟每个角落;冲得远处的机械卫兵纷纷失控,“哐当哐当” 倒在地上。

哑奴们一边喊一边流泪,有人抱着哭,有人挥着胳膊喊,还有人跪下来,额头贴着脚下的碎石地,那是在亲吻自由的土地。这是他们第一次,用自己的声音,宣告自己的存在。

沈观单膝跪在女孩面前,从口袋里掏出块孽镜碎片。

碎片晶亮剔透,边缘带着细裂纹,可一碰到光,就能折射出刺目的亮,像把碎了的星星。

他轻轻接住女孩掉下的第一滴泪,泪珠里裹着喜悦与新生,在镜片上慢慢滚。

镜片将泪珠折射成万道光芒,像无数细小的光柱笼罩着每个人。

每道光落在人身上,都烫得像枚印章,那是张 “新生证”,证明他们不再是 “哑奴”,是能说话的 “人”。

白鸢走上前,手里攥着把银亮的剪刀,剪刃上还沾着点锈,是刚才从废墟里捡的。

她踩着碎石登上废墟最高处,把剪刀用力插进钢筋缝隙,再从口袋里掏出条飘带 ,是用无数静音环串的,金属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没人觉得怕了,从前的枷锁,现在是胜利的勋章。她把飘带系在剪刀柄上,风吹过,飘带轻轻晃,“叮叮” 声像在唱赞歌。

她转身对沈观伸手,脸上带着坚定的笑:“下一站?”

沈观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温暖而有力。

他左手背的契印突然亮起 17 道金色光芒,像把精致的钥匙,对准废墟深处的黑暗 ,那里传来铁链拖动的 “隆隆” 声,像来自地狱的召唤。

“刀锯地狱,第 17 层。” 他声音平得像湖面,却硬得像钢铁,每个字都裹着不容退的使命感。

废墟之下,铁链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像为新旅程拉响的汽笛。阳光洒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契印的光芒与飘带的金属光泽交相辉映。

机械喉的电流声早散在风里了,可人类的声音,那些 “我在”“我说”“我活” 的声音,在这片废墟上正式 “复工”,响得能冲上天,永远不会停。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