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驸马：从流放皇子到万古一帝 第133章 谋士南归 惊澜再起

北疆讨逆大军誓师南下的声势浩大，如同滚滚春雷，震撼着整个华北平原。龙旗所指，沿途州县无不望风归附，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者络绎于途。平北王林枫亲统大军，马奎为先锋，兵锋锐不可当，直逼居庸关。

然而，就在这大局似定、胜利在望的关键时刻，一骑快马自南而来，风尘仆仆，却带来了一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物——失踪已久的北疆首席谋士，徐子凡。

当徐子凡那略显清瘦却目光愈显深邃的身影出现在平北王府门前时，负责留守、辅佐太子的孙世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得快步迎上，抓住他的手臂：“子凡！你……你终于回来了！”

端坐于临时改作的监国行辕内的太子朱见深，闻听此讯，亦露出关切之色。他曾多次听林枫和商辂提及这位在北疆早期崛起中居功至伟，后又身陷京城、音讯杳无的能臣。

徐子凡来不及过多寒暄，先向太子行了跪拜大礼，随即对孙世安沉声道：“世安兄，王爷现在何处？我有十万火急军情禀报！”

“王爷已亲率大军南下，兵发居庸关了！”孙世安连忙道，“子凡，你这些时日身在何处？京中情况究竟如何？王振老贼……”

徐子凡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有疲惫，更有凝重：“此事容后细禀。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刻请王爷暂缓进军，至少……要改变进攻策略！”

“什么？”孙世安大吃一惊，“如今我军气势如虹，王振众叛亲离，京城旦夕可下，为何要暂缓？”

就连太子朱见深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徐子凡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我自京城脱身，并非易事。王振虽穷途末路，但其经营京城多年，尤其是东厂和锦衣卫的核心力量，以及他暗中蓄养的死士‘暗影’，并未完全崩溃。我费尽周折，才从其核心党羽口中探得一个绝密消息——王振自知罪孽深重，绝无生理，已存了玉石俱焚之心！”

他目光扫过太子和孙世安，声音压得更低：“他在京城之内，尤其是皇城和东厂诏狱等地，埋设了大量的火药！并且，他挟持了包括内阁辅臣、六部尚书在内的数十位朝廷重臣及其家眷，囚于宫中！其用意，便是若城破之日，他便要引爆炸药，与整个皇城、与那些朝廷栋梁，同归于尽！甚至可能……会对被挟持的百官进行屠杀！”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孙世安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太子朱见深更是霍然站起，小脸上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他怎敢如此！那可是我大明的朝堂重臣，是父皇留下的股肱啊！”

若真让王振得逞，即便北伐大军攻入京城，得到的也只是一片废墟和无数忠臣的尸骨！这不仅是一场军事上的惨胜，更将是政治上的巨大灾难，太子即便登基，也将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且这“逼死”百官的名声，将成为一个难以抹去的污点！

“不仅如此，”徐子凡继续投下更沉重的消息，“王振还秘密联络了瓦剌太师也先！许诺若也先能出兵袭击我军侧后，或牵制宣大等地归顺我们的兵马，事成之后，愿割让河套之地！也先狼子野心，一直在等待机会，此前落鹰涧之败他引以为耻，如今见有机可乘，其麾下骑兵已有异动迹象！”

内有关乎京城存续和百官性命的巨大威胁，外有瓦剌可能趁虚而入的风险！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瞬间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必须立刻告知王爷！”孙世安急道，“快，八百里加急，将此情报送至军前！”

“恐怕来不及了。”徐子凡摇头，“王爷用兵，向来雷厉风行，此时恐怕已兵临居庸关下，甚至可能已经开始攻关。常规信使，未必能赶在总攻发起前将消息送到。”

“那该如何是好？”孙世安心急如焚。

徐子凡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亲自去！我熟悉王爷用兵习惯，也知道一条通往居庸关前线的隐秘小路，或许能抢在总攻之前赶到！同时，请世安兄立刻以太子监国名义，行文已归顺的宣府、大同及周边军镇，严令他们加强戒备，警惕瓦剌动向，绝不可让也先有机会南下！”

“好！就这么办！”孙世安立刻同意，“子凡，你一路辛苦，但此事关乎京城存亡、百官性命，关乎北伐大业成败，唯有你再辛苦一趟了！”

太子朱见深也走到徐子凡面前，稚嫩的脸上满是郑重：“徐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务必请平北王设法，救出朝中诸位大人！”

“臣，必不辱命！”徐子凡深深一揖，顾不上休息，立刻换马，带着几名精锐护卫，再次投身于茫茫夜色之中，沿着那条他记忆中隐秘的小路，向着南方的战场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居庸关下，北疆大军营寨连绵，旌旗蔽日。林枫立于中军大帐之内，正与马奎等将领商议攻关策略。居庸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虽然关内守军因太子檄文而士气低落，但若强行攻打，必然伤亡惨重。

“王爷，关内已有守军将领暗中递送消息，愿为内应，只是需要时间布置。”马奎禀报道。

林枫看着沙盘上居庸关的模型，目光沉静：“给他们一天时间。明日此时，若内应无果，便以火炮轰击关门，辅以步兵强攻！京城近在咫尺，不容有失，亦不容拖延！”

就在这决定总攻时刻的紧张氛围中，亲卫通报，徐子凡求见！

林枫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子凡？！快请！”

当风尘仆仆、嘴唇干裂的徐子凡快步走入大帐，来不及客套，便将京城内的惊天阴谋与瓦剌的异动和盘托出时，整个大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火药……百官……玉石俱焚……”林枫重复着这几个词，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丝毫不怀疑徐子凡情报的真实性，以王振的疯狂，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

“也先……果然贼心不死！”马奎也是咬牙切齿。

“王爷，强攻不得啊！”徐子凡急声道，“一旦逼得太紧，王振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另寻他法，或以精兵潜入城内，先行排除火药，救出百官；或设法稳住王振，假意谈判，拖延时间，再寻机破局！”

林枫背负双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帐内只剩下他沉重的脚步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势，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不得不戛然而止。但停止进攻，就意味着给王振更多的喘息时间，也可能让瓦剌有更充足的机会南下骚扰。

这是一道极其艰难的选择题。

良久，林枫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看向徐子凡：“子凡，你带来的情报，至关重要，可谓挽狂澜于既倒。”

他又看向马奎和其他将领：“传令下去，暂停一切攻关准备。火炮阵地前移，做出威逼之势，但暂不轰击。全军戒备，防止关内守军出关偷袭，更要警惕来自草原方向的威胁！”

“那京城内的危局……”徐子凡问道。

林枫走到帐壁悬挂的京城详图前，手指点向几个关键位置：“王振欲行此疯狂之举，必然需要可靠之人执行。东厂和锦衣卫中，也并非全是他的死忠。我们或许……可以从内部瓦解他这最后一搏。”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而且，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牌……或许，是时候让苏姑娘和她的‘星罗’，发挥最关键的作用了。”

战争的形态，在这一刻，从单纯的军事对抗，再次转变为更为复杂、更为凶险的政治博弈与特种作战。平北王林枫，面临着执掌北疆以来，最考验智慧与决断力的时刻。京城之内，无数人的性命，大明王朝的未来，都系于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