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州境内,经三县之战与戾气之祸后,非但未显破败,反而在张无忌的治理下,日渐焕发生机。
他第一道令,便是从已收复的寰、朔、云三州调运粮草——不过三日,数百辆粮车便从西城城门驶入,车轱辘碾过青石路,载着的不仅是糙米、杂粮,还有棉衣、药材,顺着预先划定的五个分发点(蔚州西城、定安、广灵、灵丘及周边附县),源源不断送往各县乡野。
西城的粮仓外,临时搭建的粥棚前,百姓们排着长队,秩序井然。负责分发的士兵身着玄甲,手持木勺,每一碗粥都舀得满满当当,递到百姓手中时,还会多添一勺杂粮;棉衣分发处,峨眉弟子与丐帮弟子一同忙活,按着男女老少的身形,将棉衣一一递去,连街边流浪的孩童,都能领到一件合身的小袄,捧着热粥笑得眉眼弯弯。
“多谢主公!多谢明字军!”一位曾因战乱流离失所的难民,接过棉衣与粮袋,对着城主府的方向深深作揖——他本是寰州人,家乡破后一路乞讨至蔚州,如今不仅有了棉衣穿,袋里的粮食够一家四口吃上月余,眼中的绝望早已被安稳取代。
广灵县的塔山粮仓,此前被元兵占据,如今成了最大的分发点之一。秦烈率洛阳骑守在粮仓外,看着百姓们领完粮草后,或扛着粮袋、或抱着棉衣,说说笑笑往家走,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有贫民捧着刚领到的粮食,激动得抹眼泪:“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官!不仅不抢我们的,还把粮食主动送到手里,这‘有饭同享’,真不是空话啊!”
灵丘县的分发点设在城口空地上,张无忌亲自坐镇。他看着一位白发老人颤巍巍接过棉衣,伸手扶了一把,温和道:“老人家,天凉了,穿上棉衣暖和些,粮袋重,让弟子帮您送回家。”老人握着他的手,哽咽道:“神仙主公,您不仅救了我们的命,还让我们有衣穿、有饭吃,我们这辈子,都记着您的好!”
不过半月,蔚州五县境内,再无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从燕云三州运来的粮草,如涓涓细流,滋养着这片刚经历战火的土地;“有衣同穿,有饭同享”的承诺,不是挂在嘴边的口号,而是实实在在落在了每一位百姓的身上、碗里。
西城的街道上,孩童们穿着新衣追逐嬉戏,商贩们重新支起摊位,吆喝声此起彼伏;定安的田埂边,农民们扛着锄头下地,播下新的种子,眼中满是对来年的期盼;广灵的集市上,百姓们用领到的粮食换取所需之物,脸上洋溢着安稳的笑容。
张无忌立于西城城头,望着下方生机勃勃的景象,玄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周芷若、陆风等人并肩而立,看着这一切,皆面露欣慰——民心不是靠武功收服的,而是靠这一碗碗热粥、一件件棉衣,靠“有衣同穿,有饭同享”的真心,慢慢凝聚起来的。
而东城外,孛罗帖木儿的密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匆匆回报。中军大帐内,孛罗帖木儿听着密探的描述,指尖的棋子久久未落下——他终于明白,张无忌最可怕的,从不是那出神入化的阴阳真气,而是这能让百姓归心、让土地复苏的能力。
“有衣同穿,有饭同享……”孛罗帖木儿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恢复了沉凝,“看来,这局棋,比我想的,更有意思。”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孛罗帖木儿端坐主位,指尖捏着一封封蜡的书信,玄色锦袍上的虎头金线在光下泛着冷光。帐外“元”字大旗猎猎作响,帐内却静得只余呼吸声。“何太冲。”他声音低沉,如金石落地。
帐帘轻动,何太冲躬身而入,玄色劲衣上挂着的瓷瓶轻轻晃动,左颊刀疤在烛火下更显狰狞:“都督有何事唤我?”
孛罗帖木儿抬手,将手中书信递到他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重量:“帮我送封信去西城,给张无忌。这既是通牒,也是战书。”
何太冲伸手接过,指尖触及封蜡时,只觉寒意刺骨。他拆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煞白——信上写的并非寻常战令,而是一场以“燕云十六州”为赌注的比武赌约:燕云十六州(幽、顺、儒、檀、蓟、涿、瀛、莫、新、妫、武、蔚、应、寰、朔、云),今双方以“三局三胜”定州土归属,每一局,挑战者(若孛罗帖木儿方挑战,则张无忌为守方;若张无忌应战后反挑战,孛罗帖木儿为守方)若胜,败方便需从燕云十六州中,割让一州给挑战者;三局战罢,最终胜者,可额外再取败方一州,总计最多可得两州。
信中更明确标注了各州今地:他如今驻守的幽州,是今北京市;张无忌已收复的寰州(今山西朔州市东)、朔州(今山西朔州市区)、云州(今山西大同市云州区),皆在赌注之列;连他此刻所在的蔚州(今河北张家口市蔚县),也被写进了赌约。
“都督!”何太冲猛地抬头,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手中书信都微微发颤,“您当真要以‘比武’为凭,赌燕云州土?赢的一方割取败方一州,这……这简直是将半壁江山系于三场比试!燕云十六州,从幽州(今北京)到云州(今山西大同),从蔚州(今河北蔚县)到蓟州(今天津蓟州),哪一寸不是您守了半生的土地?凭黑沙卫的邪功、麾下的大军,未必不能与张无忌死战,何必用州土做赌注,这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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