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霸业记 第49章 赴关

县衙内烛火摇曳，陆风将印绶郑重交到心腹手中：“这几日县衙事务，全仰仗你了。”话音刚落，更鼓沉沉敲响，他转身跃上屋檐，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城墙掠去。

城墙上积雪皑皑，寒风卷着雪粒打在城砖上沙沙作响。陆风身着墨色劲装，白发在风中凌乱，紫霞真气流转间，竟将飘落肩头的雪花瞬间蒸融。不多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三百名华山精锐踏着夜色疾驰而来，他们身着特制的羽绒甲胄，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微光，既轻便又能抵御严寒。

“诸位！”陆风振声道，声音盖过呼啸的风声，“大散关危急，张公与军师在前线苦撑，此番驰援长安，便是守护中原安危！”说罢，他长剑出鞘，剑锋直指长安方向，“出发！”三百弟子齐声应和，如同一道银白洪流，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卯时二刻，天边泛起鱼肚白，残雪在熹微天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芒。陆风束发的绦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后三百华山精锐踏着尚未消融的积雪，羽绒甲胄上凝结的冰霜折射出细碎寒光。

演武场辕门前，守卫远远望见陆风腰间晃动的华山掌门玉牌，急忙抱拳欲行大礼。陆风却疾步上前，左手虚托示意免礼，紫霞真气流转间带起一阵轻响：“军情紧急，不必多礼。”他目光扫过营中穿梭的士卒与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眉头微蹙，抬脚便演武场走去，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惊起檐角几只抖落雪粒的寒鸦。

陆风踏入演武场，晨光为他发间银丝镀上霜色。他抬手轻挥，三百名身着羽绒甲胄的华山精锐即刻列队，动作利落如剑出鞘。不远处，史红石率领的三百丐帮弟子手持短刃与长棍，青竹杖与银甲交相辉映。

“两派弟子，暂驻此地候命！”陆风的声音裹挟着内力，穿透晨雾。他将腰间玉牌往守卫掌心一递，靴底碾碎积雪，大步迈向中军大帐。帐外寒风卷着战旗猎猎作响，帐内飘出的军令声与帐外肃立的六百身影，在初明的天色里凝成一道无声的防线。

陆风掀开帐帘，裹挟着一身寒气踏入。帐内炭火噼啪作响，周芷若、王胜与史红石围在铺满舆图的案前，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牛皮墙上微微晃动。察觉有人进来，三人同时转头。

陆风白发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劲装下摆仍在滴水。他双手抱拳行礼：“周掌门、王将军、史帮主，华山三百精锐已至。”紫霞真气在他袖口流转，将残余的霜雪蒸腾成白雾，“大散关存亡在此一举，陆某愿听差遣。”

王胜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羊皮舆图上的铜镇尺铮铮作响，浓眉下双眼精光闪烁：“就等你了！”他抓起案上的陌刀，刀鞘重重撞在木案发出闷响，“城外雪地上早画好了攻防图，华山弟子擅剑阵，正好补左翼缺口！”

周芷若指尖轻抚过舆图上大散关的标记，素白衣袖扫过跳动的烛火，在墙上投下晃动的暗影。她抬眸看向陆风，峨眉掌门的玉簪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陆掌门雪中驰援，解了燃眉之急。”

话音顿住，她将案上密函收入袖中，眉头微蹙：“张公与军师的计划并未明言，只命我们火速前往大散关会合。敌军来势汹汹，变数太多。”她抽出腰间软剑，剑尖轻点舆图上的行军路线，“但无论如何，长安粮道必须保住。此番我们率队驰援，先稳固防线，再听张公调遣。” 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精准点在大散关位置，“诸位，时不我待。”

史红石闻言，青竹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案几上的烛火都晃了晃。她双眉一挑，目光扫过众人：“粮道一事，只需各派抽调人手前往即可，再征调些民兵配合驻守，足以保无虞。”她伸手抓起案上的火漆印，往一份文书上重重一按，“丐帮弟子熟悉关中地形，可领民兵守住沿途隘口。咱们的主力，还是得跟着张公在大散关打硬仗！”说罢，她披风一甩，打狗棒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当务之急，是尽快与张公、军师会合！”

王胜抱臂颔首，陌刀斜倚在身侧，刃面映着摇曳烛火：“不错。丐帮与各派协防粮道已是稳妥之策，若仍有顾虑......”他指尖划过舆图上豫州边界，声音沉稳如旧，“豫州驻军可调出两千轻骑，星夜兼程赶往粮道要隘，与民兵互为犄角。如此部署，纵有变故也能及时策应。”言罢，他抬眼扫过众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当务之急，还是按周掌门所言，速赴大散关听令。”

陆风微微颔首，紫霞真气在劲装袖口若隐若现，白发随着帐内气流轻晃。“的确。”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目光掠过舆图上蜿蜒的粮道标识，“各派分兵与豫州驰援双管齐下，粮道可安。”说罢，他腰间的华山玉牌轻撞剑柄，发出清越声响，“我已命华山弟子整顿剑阵，随时可随大军开拔。”

周芷若闻言，将软剑利落地收入剑鞘，烛火在她素白的衣袂上跳跃，映得峨眉掌门玉簪泛着冷光。“好！”她声音清脆如击玉磬，抬手将舆图一卷，“丐帮与华山弟子先行整队，王将军的豫州骑兵随后跟进。咱们这就去校场口，点齐人马即刻出发！”说罢，她率先转身，衣摆扫过案上残烛，帐内众人紧随其后，一场大战的序幕正缓缓拉开。

王胜抬手轻阻，玄色披风下露出的银质护腕泛着冷光。他剑眉微蹙，眼尾几道细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勾勒出经年沙场的风霜，偏生棱角分明的面容又带着几分俊朗，眸光流转间尽显英气。“且慢。”他声音沉稳如擂鼓，伸手拂过案上冰冷的青铜虎符，“哪有穿着平常着装去打仗的？”

说罢，他转身时披风扬起，露出内衬暗纹织锦：“武库还有些双层将甲，里衬塞着蓬松棉绒，最是抗寒。如今大雪封路，诸位切莫冻坏了身子。”他目光依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周芷若身上，“我这就去取，半个时辰后，校场见。”话音落下，他已大步跨出帐外，腰间佩刀随着步伐轻撞，发出清越声响，转瞬消失在晨雾弥漫的辕门处。

周芷若、陆风与史红石闻言相对一眼，眸光中皆闪过了然。周芷若抬手拢了拢披风，率先迈步；陆风将长剑往腰间一按，劲装猎猎作响；史红石握紧打狗棒，铜铃轻晃。三人脚步匆匆，踏着满地霜雪往演武场疾行而去，身后烛火摇曳的中军大帐渐渐隐入晨雾，唯有寒风吹过军旗的猎猎声，昭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霜雾未散的演武场上，周芷若月白衣袂拂过雕花台柱，峨眉金顶的银饰在晨光里微闪；陆风白发束于玄色发带，紫霞真气流转间震落肩头残雪；史红石握紧打狗棒，玄铁杖首与身后丐帮弟子的竹杖阵列遥相呼应。三人并肩立于三丈高台，六百甲士的银鳞与青竹在寒风中翻涌，羽绒甲胄折射的冷光与粗布短打的质朴气息交织，远处王胜策马疾驰而来，铁蹄踏碎满地霜花，扬起的雪雾里。

晨雾渐散时分，王胜骑着浑身汗湿的战马疾驰而至，玄色披风猎猎作响。他利落翻身下马，鞍上的银质马蹬还在晃动，手中已稳稳托着三套嵌金丝边的羽绒将甲，蓬松的白绒在风中轻颤。霜雪凝结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却无损眉眼间的英气，反倒更添几分凛冽：“三位，甲胄已备！内里絮着极厚的鹅绒，裹上毛领再披战甲，风雪再大也无妨。”话音落时，他已大步踏上高台，将战甲依次递出，金属护腕与甲胄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陆风见王胜携甲而来，当即抱拳躬身，白发间凝着的霜花簌簌而落。紫霞真气在他袖口微微流转，映得抱拳的指节泛着温润光泽：“王将军有心了！”他伸手接过沉甸甸的羽绒将甲，指尖触到内里蓬松的鹅绒，心中暖意暗生，“这冰天雪地的，有此甲胄，兄弟们便能少受几分寒。”说罢，他直起身来，目光望向台下肃立的军队，神情愈发坚毅。

周芷若与史红石到马旁边，拿了绒甲时，指尖触到细腻绒毛。周芷若轻展峨眉，指尖抚过甲胄上暗绣的云纹，“这绒甲轻便如此，行动倒不受拘束。”史红石将甲胄往鞍前一放，铜铃叮当间笑道：“比起陆掌门和王将军那厚重的战甲，咱们这倒像偷了巧！”话音未落，二人已抖开绒甲披在身上，轻柔质地裹住单薄衣衫，在寒风中却暖意沁人，与陆风、王胜周身泛着冷光的重铠形成鲜明对比。

史红石攥着打狗棒，铜铃晃出一串急响，仰头望向高台上的王胜：“王将军！”她身后丐帮弟子手中竹棍齐刷刷碰出脆响，“虽说竹棍使着顺手，但这冰天雪地的，总不能让兄弟们拿竹竿子捅铁甲吧？武库里可有趁手兵刃？大刀斧头也行！”说罢将打狗棒往掌心重重一磕，玄铁杖首砸在马鞍上，溅起几点火星。

王胜抬手按住腰间佩刀，朗笑一声，眉眼间的霜雪随着动作簌簌而落：“斧头虽无，但长枪、陌刀管够！”他转身指向演武场西侧的军械库，厚重的木门半开着，里头寒刃如林，“长枪破骑，陌刀斩阵，正合丐帮兄弟的打法！”说罢，他扬手招来亲兵，“传令下去，按各队人数分发兵刃，再备些麻绳铁蒺藜，雪地行军少不了这些！”

王胜踏着积雪，阔步迈上高台，身上银鳞甲胄与腰间长刀交相辉映，折射出冷冽光芒。他抬手示意，凛冽寒风中，数万将士瞬间屏息凝神。“诸位！”他猛地抽出长刀，刀锋划破霜雾，“大散关战鼓已响，胡虏铁蹄正践我故土！今日披坚执锐，不为封官荫爵，只为守护身后万家灯火！”他目光如炬，依次扫过周芷若率领的峨眉众侠、陆风麾下的华山剑士，还有史红石身旁的丐帮群雄，“长枪列阵，陌刀开道，箭雨遮天！待凯旋之日，定要与诸君醉卧长安，痛饮庆功酒！”声如惊雷，轰然落地，台下顿时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战吼，声浪卷起满地残雪，直冲云霄。

凛冽寒风中，演武场上战旗猎猎作响。王胜身披玄铁重铠立于高台之下，身后五万王家军手持陌刀，刀身厚重如门板，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冽寒光；左侧洛阳铁骑身披银甲，手中长枪斜指天际，这支曾得张无忌亲授武当长拳、少林拳法的精锐之师，此刻呼吸沉稳，宛若铜墙铁壁，气势如山。

周芷若率五千峨眉精锐整齐列阵，素白衣襟随风飘动，剑穗轻摆，峨眉武学的柔美与战场上的肃杀奇妙相融。史红石紧握打狗棒，立于一万丐帮精锐之前，这些手持长枪的丐帮将士身姿挺拔，三百精锐更是目光如炬，长枪在他们手中虎虎生风，将丐帮武学的刚猛与长枪的凌厉完美结合。枪樱在寒风中微微震颤。

陆风一袭玄色将甲裹身，白发丝束于银冠之下，紫霞真气在护腕处若隐若现。他麾下一万华山剑士长剑出鞘，三百亲传弟子组成的剑阵错落有致，紫霞剑气在剑刃流转。六大劲旅军容严整，肃杀之气弥漫在整个演武场上，只待一声令下，便即刻驰援大散关！

王胜翻身上马，玄铁重铠碰撞出铿锵声响。他猛地抽出长刀，刀锋划破天际残云，转头望向身后严阵以待的各路英豪，凛冽的目光扫过周芷若的峨眉剑阵、史红石的丐帮长枪军、陆风的华山剑士，最后定格在王家军与洛阳铁骑的阵列上。“出发！”声如洪钟，震得城门上的积雪簌簌而落。刹那间，马蹄声如雷，旗帜翻飞，以王胜为首的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出长安城门，朝着大散关疾驰而去，扬起的雪雾中，只留下“保家卫国”的怒吼在天地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