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吞噬者：凌云破天 第68章 道种新能，混沌归墟

冰冷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意识，沉沉浮浮。

剧痛，是感知回归的第一道惊雷。

凌云感觉自己像一具被摔碎的泥偶，又被粗糙地拼凑起来，每一寸骨肉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铁线贯穿、搅动，每一次微弱的灵力运转，都带来撕裂般的灼痛。丹田里，那枚布满细微裂痕的混沌道种艰难地旋转着，每一次转动都像是濒死巨兽的喘息，沉重而滞涩。强行引爆九幽焚天阵眼核心的代价，远超他的预估。幽魂上人的金丹死气与怨魂法则碎片，如同跗骨之蛆，在残破的经络和丹田中疯狂冲突、肆虐，试图将他的身体彻底从内部瓦解。左臂的扭曲骨折处传来钻心的痛楚，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的剧痛。

【警告！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脏器损伤加剧！经脉受损度上升至53%！混沌道种过载状态持续！吞噬高阶能量失控风险：极高！】

【建议：立即进入深度休眠状态，全力引导修复！】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识海中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凝重。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凌云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他猛地睁开眼。混沌漩涡般的眼眸深处，是强行压下的痛楚和一丝尚未褪尽的疯狂。映入眼帘的是凹凸不平的冰冷岩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埃和铁锈味，还有…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他正躺在一处废弃矿洞的深处。洞口被巨大的碎石和冰雪封堵了大半，只留下些许缝隙透进微弱的天光，在洞内投射下斑驳的光影。洞壁残留着开凿的痕迹，几盏早已熄灭的破旧矿灯挂在角落，更添几分荒凉。

视线艰难地转动，落在身侧。

叶清雪。

她静静地躺在铺着凌云外袍的冰冷岩石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如同最脆弱的水晶，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胸膛只有极其细微的起伏。那身素白的剑袍早已被血污和尘土浸透，凝结成暗红的硬块，几处被玄冰真人暂时封住的伤口边缘，墨绿色的死气如同活物般，依旧在顽强地侵蚀着，与她体内仅存的微弱冰魄之力做着无声的拉锯战。七窍流出的鲜血凝固成暗红的冰晶，挂在她的脸颊和下颌，触目惊心。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冰凉。

强行催动“冰魄·寂灭”的代价，加上空间传送的冲击，几乎耗尽了她的所有。若非凌云之前渡入的那一缕创生混沌之力护住心脉，若非她冰魄剑心本身蕴含的坚韧生机，此刻她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清雪…” 凌云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他想抬手去探她的鼻息，仅仅是手臂肌肉的轻微牵动，便引来全身骨骼错位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但异常柔软的手，轻轻覆在了他试图抬起的手背上。

凌云猛地一颤，混沌眼眸瞬间聚焦，看向叶清雪的脸。

那双紧闭的清冷眼眸，不知何时竟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眸子里布满了血丝，黯淡无光，如同蒙尘的星辰，但其中透出的，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关切。

“别…动…” 她的嘴唇几乎没有开合，只有气若游丝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缕微光，艰难地传递出来。

凌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楚之外，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暖流。这个冰一样的女子，在自身濒死的边缘，竟还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在关注他。

“你…怎么样？” 凌云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声音放得极轻。

叶清雪的眼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连摇头的力气都已失去。“…死…不了…” 她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生命在挤出，“…你…伤…重…”

凌云心中剧震。她自己的情况分明比他更糟，却还在担心他的伤势！

“放心，我们…都会没事。” 凌云反手，用尽此刻能调动的所有力气，紧紧握住了她那只冰冷的手。掌心传来的微弱脉搏，成了此刻支撑他意志最重要的锚点。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混沌道种艰难运转，神识如同涓涓细流，艰难地扫过自身和叶清雪的身体。

【深度扫描完成。】

【宿主：凌云。状态：濒危。主要伤势：左臂肱骨、尺骨粉碎性骨折伴错位；胸椎骨裂；肺腑多处撕裂伤伴内出血；经脉多处断裂及能量淤塞（主要因幽魂金丹死气与怨魂法则冲突）；丹田壁出现细微裂痕；混沌道种过载（核心裂痕扩大0.3%）；神魂中度震荡（锁魂魔光残余侵蚀）。】

【目标：叶清雪。状态：濒死。主要伤势：冰魄剑心本源枯竭（仅余微弱火种）；神魂遭受重创（寂灭反噬）；心脉受死气侵蚀（创生混沌之力维系中）；多处贯穿伤伴阴毒死气入侵；灵力彻底枯竭；生命本源严重透支。】

触目惊心的数据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穿着凌云的神经。尤其是叶清雪的状态，“濒死”两个血红的字眼让他几乎窒息。

“系统！优先方案！如何保住清雪性命？！” 凌云在识海中嘶吼。

【方案一：宿主以混沌创生之力持续温养其心脉，延缓死气侵蚀。效率：低，仅能维系现状，无法逆转本源枯竭。】

【方案二：寻得至阴至寒之宝，如‘九幽玄冰魄’或‘万年雪魂髓’，以其本源寒气滋养冰魄剑心，或可唤醒其自身生机。可行性：极低（当前环境未知）。】

【方案三：宿主尽快恢复实力，引导混沌道种加速炼化体内金丹死气与怨魂法则碎片。炼化所得精纯能量，可尝试反哺目标，修复其部分本源。效率：中等，风险：高（炼化过程可能失控）。】

凌云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方案三上。这是唯一在当下有可能做到，且能同时解决两人危机的途径！炼化！必须尽快炼化体内这股狂暴的异种能量！

“清雪，撑住！等我！”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随即，他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盘膝坐好。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后背的伤口更是渗出新的血珠。

他取出饕餮囊中仅剩的几枚疗伤丹药——一枚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生生造化丹”，一枚用以稳固神魂的“蕴神丹”，还有几颗高阶回灵丹。毫不犹豫地将生生造化丹和蕴神丹塞入口中，又将回灵丹含在舌下。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股温和却庞大的药力洪流，涌入近乎干涸的经脉，带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却也暂时压下了部分伤势的恶化。

“系统，辅助引导！全力炼化幽魂金丹死气与怨魂法则碎片！” 冰冷的指令下达。

【指令确认！混沌衍天诀核心算法启动…能量解析…冲突节点定位…】

【警告：能量层级过高，属性冲突剧烈！强行炼化风险：极高！需宿主意志高度集中！】

【引导开始！】

嗡！

混沌丹田内，那枚布满裂痕的道种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旋转速度陡然加快了一丝！灰蒙蒙的混沌气流如同磨盘，开始尝试碾磨、分解体内那两股桀骜不驯的异种能量。

“呃啊——！” 剧烈的冲突瞬间爆发！金丹死气如同沸腾的岩浆，怨魂法则碎片则化作亿万根阴寒的毒刺，疯狂地冲击着混沌磨盘的束缚，反噬之力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凌云的神魂之上！他身体剧烈颤抖，一口逆血涌上喉头，又被他死死咽下，嘴角溢出刺目的鲜红。剧痛如同海啸，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

“凌云！” 叶清雪微弱却焦急的声音传来。她虽然无法动弹，但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那如同火山爆发般剧烈冲突的能量波动和痛苦。

“别…分心…我…没事！” 凌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混沌眼眸死死闭合，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水涔涔而下。他全部的意志都化作无形的锁链，死死勒住体内那头狂暴的凶兽，引导着混沌道种艰难地运转。

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碾磨。剧痛如同永无止境的酷刑。时间在黑暗的矿洞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个时辰。在凌云感觉自己即将被那无边的痛楚彻底撕裂、意志濒临崩溃的边缘——

嗡！

混沌道种猛地一震！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却精纯无比、蕴含着奇异生灭气息的灰色能量，终于从狂暴的冲突核心中被强行剥离、炼化出来！这缕能量甫一出现，便如同甘霖般融入混沌道种自身，道种核心那道细微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了一丝！同时，一股微弱却精纯的暖流从道种中反馈而出，迅速流遍凌云残破的经脉，所过之处，那如同烧灼撕裂般的痛楚竟奇迹般地减轻了少许！受损的经脉壁得到了一丝滋养，甚至后背那道狰狞的伤口，也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

【成功炼化0.01%异种能量！混沌道种裂痕修复0.01%！宿主伤势获得微弱修复！】

【检测到特殊能量反馈：混沌创生之力（微弱）！可引导！】

成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但这证明了他的方向是对的！炼化这狂暴的能量，不仅能解决自身危机，其反馈的精纯混沌创生之力，更是救治清雪的关键！

希望的火苗，在无边的痛苦黑暗中点燃。

就在这时，凌云的识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不久前那惊心动魄的画面：

面对焚狱和五名筑基巅峰的绝杀围攻，重伤濒死的绝望…体内狂暴冲突、如同炸药般的力量…混沌道种超负荷运转带来的崩裂感…最后时刻，将吞噬而来的灵力、药力、乃至那桀骜的金丹死气与怨魂法则碎片，强行糅合压缩于指尖…那一道灰黑色的、散发着湮灭气息的毁灭光束！

那是一种在死亡绝境下，本能地、疯狂地压榨混沌道种所有潜力，将其混乱、吞噬、分解、融合、湮灭的特性发挥到极致的状态！那不是系统的引导，而是他自身意志与混沌道种在生死间产生的共鸣！

还有更早之前，面对幽魂上人的金丹一击，那仓促展开、极不稳定、却硬生生扛下致命攻击的混沌力场…以及最后时刻，混沌戒中那道古老意志苏醒，瞬间湮灭锁魂魔光，抚平他灵魂创伤的浩瀚伟力…那其中蕴含的，是对混沌之力更高层次、更本质的运用！

“混乱…吞噬…分解…融合…湮灭…还有…守护与创生…” 凌云的意识在剧痛与微弱的修复暖流中沉浮，无数破碎的感悟如同星辰般在识海中闪烁、碰撞。

混沌是什么？是鸿蒙未判，是一切的原初，是包容万有，亦是终结归墟！它绝非简单的吞噬掠夺，更蕴含着对立统一、生灭轮转的至高法则！

他的混沌道种，绝不应该仅仅是一个吞噬能量的工具！它应该…可以演化出属于自己的“领域”！一个以混沌法则为核心，能扭曲现实、主宰一方空间的“域”！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

“领域…” 凌云喃喃自语，混沌漩涡般的眼眸深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连身体的剧痛都似乎被暂时遗忘。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被动地炼化体内能量，而是开始主动地、有意识地引导混沌道种的力量，去模拟、去感悟、去尝试构建那种在生死绝境中惊鸿一瞥的“场”！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心神，不再强行压制体内冲突的能量，反而尝试着引导一丝狂暴的金丹死气与一缕混沌气流接触。

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剧烈的冲突瞬间爆发，带来钻心的刺痛！

“不对…不是对抗…” 凌云咬牙坚持，额头上冷汗如雨。他回忆着最后指尖凝聚毁灭光束的感觉，不是强行压制，而是…引导它们碰撞、融合，在极致的冲突中寻找那微妙的平衡点，爆发出超越单一属性的毁灭力量！

他改变策略，不再试图让混沌气流去“吞噬”死气，而是让两者如同阴阳鱼般，在混沌道种周围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以一种玄奥的轨迹旋转、碰撞、交织！

嗡…嗡…

起初是更加剧烈的冲突和痛苦，但渐渐地，在凌云强大意志的强行约束下，在混沌道种本身作为核心枢纽的调和下，那一小片区域内的能量波动，开始出现一种奇异的…稳定感？不，不是稳定，而是一种动态的、蕴含着毁灭与生机的奇异平衡！一丝微不可查的、扭曲了周围空间光线的灰色涟漪，悄然出现！

成了！雏形！

凌云精神大振，强忍着神魂的疲惫和身体的剧痛，将更多的心神投入其中。他不断地调整着那一缕混沌气流与死气、怨魂法则碎片的比例、旋转的速度、碰撞的角度…每一次细微的调整，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痛苦，但那一小片灰色的涟漪区域，却越来越清晰，范围也在极其缓慢地扩大！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破碎的衣衫，混合着血污，黏腻地贴在身上。他的身体因为持续的剧痛和精神的高度集中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但他混沌眼眸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如同燃烧的星辰！

矿洞内，原本死寂的空气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以凌云盘坐之处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力场悄然弥漫开来。空气变得粘稠、滞涩，光线似乎发生了轻微的扭曲，洞壁缝隙透入的微光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圈模糊的光晕。地面上细小的尘埃和碎石，无声地悬浮起来，围绕着中心缓缓旋转。

叶清雪一直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默默守护着。当这股奇异的力场出现的瞬间，她黯淡的冰蓝色眼眸猛地一凝！她清晰地感觉到，周围天地间的灵气变得极其混乱、惰性，仿佛被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所同化、压制。而她体内那缕维系心脉的创生混沌之力，却在这股力场中如同得到了滋养的幼苗，微微活跃了一丝！更让她心惊的是，侵入她伤口的那些阴毒死气，似乎被这股力场隐隐排斥、削弱了！

“这是…领域雏形？” 饶是以叶清雪的清冷心性，此刻也感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筑基期，触摸领域法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她看向凌云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担忧。她能感受到凌云此刻承受的痛苦是何等巨大，这是在用生命和意志强行撬动法则的门扉！

时间一点点流逝。凌云身周的灰色涟漪越来越明显，范围也稳定在直径一丈左右。在这个范围内：

1. 同化与削弱：一切非混沌属性的能量（灵气、死气、乃至叶清雪伤口散逸的微弱冰魄之力），进入这个范围后，都如同泥牛入海，被迅速分解、同化、削弱其威能。仿佛这片空间，只允许混沌存在！

2. 增幅与加持：凌云自身散逸出的微弱混沌灵力，在这片灰色力场中却得到了无形的加持，变得更加凝练、活跃，带着一种湮灭一切的霸道气息。

3. 空间扭曲：力场边缘的空间光线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轻微扭曲，如同隔着晃动的热浪看景物。这并非真正的空间撕裂，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干扰，足以让普通的灵力锁定和精神感知出现偏差。

4. 加速炼化：最让凌云惊喜的是，当他将心神沉入这片力场，引导体内狂暴能量进入其中时，炼化的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近三成！混沌道种如同回到了最舒适的环境，运转效率大增，那缕缕精纯的混沌创生之力反馈得也更快了！

“混沌…归墟…” 一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凌云心头。归墟，万物终结与起始之地，吞噬一切，亦孕育一切！这片力场，正是他混沌之道的初步具现！

然而，维持这片仅仅丈许的领域雏形，代价是恐怖的！混沌道种的旋转速度达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核心的裂痕在巨大的负荷下隐隐有扩大的趋势！更可怕的是神魂的消耗，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仅仅维持了不到五息，凌云就感觉识海如同被掏空，阵阵尖锐的刺痛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极限了…最多十息！” 凌云心中凛然。这领域，是绝对的杀手锏，也是双刃剑！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神魂的刺痛，缓缓收敛心神。身周那奇异的灰色力场如同潮水般退去，悬浮的尘埃碎石簌簌落下，扭曲的光线恢复正常。矿洞内重归死寂，只有凌云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和叶清雪微弱的心跳声。

领域散去，极致的虚弱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混沌道种的光芒黯淡下去，旋转近乎停滞，核心那道裂痕显得更加刺眼。但他混沌眼眸深处，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明悟之光！

“噗！” 终于，一口压抑已久的淤血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喷了出来，溅落在身前冰冷的岩石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

“凌云！” 叶清雪焦急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侧过身，冰冷颤抖的手指慌乱地抚上他染血的嘴角。她看着凌云苍白如鬼、气息萎靡到极点的样子，清冷的眸子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如同破碎的冰晶，簌簌落下。“别…别试了…求你…” 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恐惧和心疼。

凌云艰难地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反手紧紧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掌心传来的微弱脉搏和他体内刚刚炼化出的一缕精纯混沌创生之力，让他心中一定。

“别怕…清雪…”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坚定和温柔，“你看…我成功了…” 他微微抬起另一只手，心念微动。

嗡！

一点微弱的灰蒙光芒，如同风中的烛火，在他指尖极其艰难地亮起，摇曳不定。这光芒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散发着最纯粹的混沌气息。凌云小心翼翼地将这缕蕴藏着微弱生机的混沌创生之力，通过两人紧握的手，缓缓渡入叶清雪枯竭的体内。

叶清雪身体猛地一颤！一股久旱逢甘霖般的微弱暖流，顺着她的手臂，艰难却顽强地流向她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那缕护住心脉、早已摇摇欲坠的创生之力，如同得到了源泉的补充，光芒微微一亮，将蠢蠢欲动的死气再次压制下去一丝！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极其微弱地泛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血色，虽然转瞬即逝，却如同黑夜中的一缕曙光！

“感觉到了吗？” 凌云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充满了希望，“炼化…反馈…我能救你…我们…都能活下去！”

叶清雪感受着心脉处那缕微弱却真实的暖意，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混杂着劫后余生的悸动、难以言喻的感动和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任。她用力地、用力地回握着凌云的手，仿佛那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浮木。她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含着泪、却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光芒的冰蓝色眼眸，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入灵魂深处。

凌云迎着她的目光，混沌漩涡般的眼眸中，疲惫被一种更强大的意志所取代。他缓缓抬起两人紧握的手，看着那缕在两人指缝间流转的微弱混沌光芒，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破开一切阻碍的决绝：

“这领域…就叫‘混沌归墟’！”

“枯骨老鬼…万魂噬骨幡…还有那些魑魅魍魉…”

“等着！”

“待我归来，定以此域…葬尽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