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吞噬者：凌云破天 第263章 清扫战场，婉儿的末路

空间湮灭的余波缓缓平息，永夜漩涡核心区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与之前的狂暴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劫后余生的恍惚感笼罩着众人，但凌云的心神却丝毫不敢放松。

“小蛮，石头怎么样？”他的声音透过方舟护罩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方舟内，苏小蛮正半跪在石昊身边，双手覆盖着一层柔和的阵法光晕，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势，小脸上满是焦急和心疼。“很糟糕…双臂骨骼几乎全碎，胸腔塌陷，内脏多处破裂移位，经脉也受到了剧烈震荡…幸好他的撼地战神血脉异常强大，自行护住了心脉，并且正在缓慢修复伤势，但这速度太慢了…”

凌云闻言，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方舟之内。他看着石昊那惨烈的模样，尤其是那双为了掩护他们而变得血肉模糊、骨骼尽碎的手臂，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枯骨老魔…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快步上前，蹲在石昊身边。“让我来。”

话音落下，凌云双手虚按在石昊胸膛之上。一股精纯无比、蕴含着勃勃生机的混沌之力缓缓渡入石昊体内。这股力量远比寻常的疗伤灵气更加高级，它并非简单地刺激生机，而是如同最本源的创造之力，温和地滋养着石昊破碎的内脏和经脉，引导着他自身沸腾的战神血气更有效、更快速地修复着损伤。

同时，凌云心念一动，从得自新星界宝藏的星髓液中取出一滴最为精华的部分。那滴液体呈现出梦幻的蔚蓝色，内部仿佛有无数星辰流转，散发出磅礴而温和的能量波动。他小心地将其送入石昊口中。

星髓液入口即化，如同甘霖般迅速渗透到石昊四肢百骸。得到外来强大能量的补充，再加上凌云混沌生机之力的引导，石昊体内那原本缓慢自主修复的战神血脉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修复速度骤然提升了数倍！他体表的暗金色纹路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闪烁起来，破碎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对接、愈合，内腑的伤势也在快速稳定。

虽然距离完全康复还需要不短的时间，但至少性命已然无忧，根基也不会受损。

看到石昊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凌云和苏小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清雪，警戒四周，尤其是注意还有没有残留的死亡气息或者空间陷阱。”凌云沉声道，目光扫向这片变得相对稳定的虚空，“另外…找找林婉儿。”

叶清雪无声颔首，手持星辰古剑，身形如同一缕轻烟般掠出方舟，清冷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仔细地扫描着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星界方舟的探测阵法也同时全力开启，辅助搜寻。

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很快，叶清雪的神识便锁定了一块在远处缓缓漂浮的、约莫房屋大小的漆黑陨石。

她身影一晃，出现在陨石之上。只见林婉儿正蜷缩在陨石的一个凹陷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此时的林婉儿，早已不复往日那般娇艳动人、姿容绝色。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变得干枯松弛，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皱纹，一头青丝也失去了光泽，变得灰暗枯槁。她的修为更是跌落得厉害，几乎要从金丹境跌回筑基期，显然是先后被第七碎片的力量反噬，又被枯骨老魔收手时逸散出来的精纯死气波及，伤及了根本本源。容颜枯萎，修为大损，此时的她，看上去竟有几分油尽灯枯的凄惨模样。

叶清雪眼神淡漠，没有丝毫怜悯，只是以剑尖遥指着她，防止其暴起发难（虽然看起来已无可能），同时传讯给凌云。

凌云身影一闪，出现在陨石上，站在了林婉儿面前。

感受到有人靠近，林婉儿艰难地抬起头。当她看到来人是凌云时，那原本死寂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极其复杂的情感——有深入骨髓的悔恨，有蚀心灼肝的嫉妒，有面对死亡的极致恐惧，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看到凌云如今强大模样的绝望和不甘。

“凌…云…”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呵…呵呵…来看我的笑话了吗？看到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你满意了？”

她断续地说着，眼神时而涣散时而凝聚：“枯骨老魔…那个老怪物…他骗了我…利用我…他根本就没想过真正帮我…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用完就弃的棋子…”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咒骂枯骨老魔，声音凄厉。

骂了几句，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泪混合着血污从眼角滑落，声音变得哽咽：“我本来…我本来应该是天之骄女…我会成为你的妻子…我们会一起进入灵界…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你当初肯乖乖把九窍玲珑心给我…如果你没有那么耀眼…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试图用最恶毒的语言指责凌云，试图将自己的一切不幸归咎于他人，试图博取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

凌云静静地听着，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曾经的青梅竹马，曾经的背叛与仇恨，在此刻看来，竟然显得有些遥远和模糊。他的心境，在经过连番大战、收取碎片、直面化神之后，已然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直到林婉儿说得气喘吁吁，再也无力哭诉，只是用那双充满绝望和一丝祈求的眼睛看着他时，凌云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路，是你自己选的。从你勾结玄阴宗，挖我心碎我丹田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便只有仇，再无恩。”

“交出枯骨老魔给你的所有东西，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关于他和玄阴宗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得稍微体面一些。”

“这是我最后的仁慈，也是你唯一的选择。不要奢求原谅，那不可能。”

凌云的话语如同最终审判，彻底击碎了林婉儿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她看着凌云那深邃如星海、不含半分波澜的眼睛，明白了一切哀求、哭诉、指责都是徒劳。眼前的凌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少年了，而是一个道心坚定、杀伐果断的强者。

她惨笑起来，笑容比哭还难看：“好…好…凌云…你够狠…我说…”

她颤抖着，从贴身的储物法宝里（那法宝也灵光黯淡）取出几样东西：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散发着隐晦灵魂波动的黑色骨片，几件造型诡异、透着浓浓死气和怨念的阴毒法器（一看就是枯骨老魔的风格），还有一些零碎的灵石和丹药。

“这骨片…是老魔给我的…说里面记录着…安全路径和一些秘术…但我打不开…需要特定的死气或者他的神识才能激发…”她喘息着，将东西推到面前，“我知道的…不多…老魔的巢穴…似乎在‘骸骨星海’深处…一个叫…‘亡语裂隙’的地方…那里死气极重…生灵勿近…有强大的亡灵守卫…”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枯骨老魔巢穴的大致方位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禁忌，比如某些区域的死亡陷阱、以及老魔似乎在进行某种融合死气与生魂的恐怖实验。

最后，她气息越发微弱，眼神开始涣散，却猛地抓住凌云的裤脚，用尽最后力气说道：“杀…杀了枯骨老魔！一定要杀了他！替我…报仇！”

这并非出于悔悟，而是纯粹的恨意转移。她恨枯骨老魔利用她、抛弃她，甚至比恨凌云更甚。

凌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会杀他，但不是为了你。”

说完，他并指如剑，一缕凝练到极致的混沌指力瞬间点出，精准地没入林婉儿的眉心。

林婉儿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消散，抓住凌云裤脚的手无力地滑落。她脸上的痛苦、悔恨、嫉妒等所有表情都凝固了，最终化为一片死寂。

曾经的天风城骄女，苍澜域的天才少女，最终在这片荒寂的虚空角落，以这样一种无比凄惨的方式，结束了她短暂而可悲的一生。

凌云默默地将那枚黑色骨片和几件阴毒法器收起，其他的东西看都没看。他屈指弹出一团混沌之火，将林婉儿的尸身连同那块陨石一同化为宇宙尘埃，也算是让她彻底归于这片她曾渴望力量而堕落的虚空。

做完这一切，凌云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心中并无大仇得报的快意，也无太多的唏嘘感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以及道心洗练后更加通透坚定的感悟。所有的恩怨情仇，至此，彻底了结。

他转身，看向远方那艘静静悬浮的星界方舟，目光变得深远而坚定。

前方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