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天使的后裔 第4章 银翼与低语

路西法的到来，无声无息。

他没有乘坐任何飞行器，也没有引发任何能量波动。只是当庭院里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时，他便已经站在那里了。身姿挺拔，三米的身高比大伊斯还要高大，穿着一套看似朴素却流淌着暗银色光泽的贴身护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对收敛的、由某种记忆金属构成的银翼，即使静止不动，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与力量感。

他的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但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中，却没有大伊斯那种锐利的压迫感，反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平静。他是守望天使的领袖，神族战力的天花板。是连《地球改造计划》的指挥官王储恩利尔都不得不慎重对待的存在。副指挥官大王子恩基和妹妹兼妻子宁花萨歌更是对他尊重有加。

“路西法大人。” 大伊斯立刻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绝对的尊敬，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恒娅也拉着几乎虚脱的小伊斯，微微屈膝。

路西法的目光首先落在小伊斯身上，那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让小伊斯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他感到胸口那块石头似乎又微微热了一下，但这次没有引发任何异动，仿佛欧米伽也在评估着这个新出现的、更强大的存在。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路西法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直接传入每个人的心底，而非通过空气振动。“很有趣的能量残留，伊斯皮尔将军。与你，与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力量谱系都不匹配。”

他的视线转向大伊斯：“卡利斯托家的小子，只是精神震荡，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倒是你这里，似乎发生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大伊斯深吸一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那无形的力场、小伊斯的异常以及自己感受到的推拒感，简洁地汇报了一遍，没有添加任何个人猜测。

路西法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银翼的边缘，发出细微的金属鸣音。直到大伊斯说完，他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小伊斯。

“小伊斯皮尔，” 他叫小伊斯的名字，语气平淡，“看着我的眼睛。”

小伊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一瞬间，他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无尽的星空漩涡，意识开始模糊。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精神侵入。来源识别：路西法，权限等级：极高，威胁等级：极高。启动反制协议……”

那个冰冷的、属于欧米伽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深处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有狂暴的力量爆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其精妙、冰冷的数据流，如同在他意识外围构筑起一道无形的、绝对理性的防火墙。

路西法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的精神探知，在触碰到小伊斯意识核心的瞬间，仿佛撞上了一堵由无数变幻的几何符号和冰冷逻辑构成的墙壁。墙壁本身不带任何情绪或意志，只是纯粹地、高效地拒绝着一切外来的“理解”。

他尝试加大力度，那堵墙也随之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深邃。这不是神族精神防御的“坚固堡垒”，而更像是一个不断自我进化、自我迭代的“迷宫”。

‘’有趣。’’路西法第一次升起了真正的好奇。他收回了精神探知。

小伊斯猛地喘了口气，从那种被凝视的眩晕感中脱离，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清楚地知道，刚才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替他挡下了这次他根本无法抗衡的探查。

“看来，卡利斯托的事件确实与你无关。” 路西法淡淡地开口，做出了结论，“那股伤人的精神冲击，虽然与你血脉力量同源，但更加狂暴、粗糙，充满了不受控制的恶意。而你刚才展现的防御，则精密、冰冷，如同某种机械造物。”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小伊斯胸口的石头，但并未多问，而是看向大伊斯和恒娅：“这件事，到此为止。卡利斯托家族那边，我会处理。至于小伊斯皮尔……”

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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