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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大秦风骨:王翦传 > 第3章 【郢都余烬】频阳田讼:九千亩换六十万兵!

【一: 咸阳宫叩阙,六十万兵戈换桑麻】

咸阳宫的晨雾还未散尽,青铜鹤灯里的鲛人油已燃得透亮,焰光顺着盘龙柱蜿蜒而上,将殿内悬着的 “四海归一” 匾额照得愈发沉郁。嬴政负手立在案前,玄色冕旒垂落的珠串遮住了眼底情绪,只听得他指节叩击案几的声响 —— 案上摊着的楚地地形图,墨迹间还凝着几处暗红血渍,那是李信二十万大军溃败后,从阵亡校尉甲胄上刮下的残血。

“将军可知,李信昨夜已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 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冷铁砸在金砖上,“二十万兵,折在了楚地淮水,他竟还有脸来见朕。”

殿门处传来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王翦拄着桃木杖缓步而入,青布袍角沾着晨起的露水,鬓边白发比上月又见多了些。他躬身行礼时,腰间悬挂的青铜鱼袋轻轻晃动,袋里装着的不是将军印信,而是半块频阳老家的田宅地契 —— 那是去年他告病归乡时,特意从族中祠堂里取来的。

“老臣听闻,李将军是想自请死罪。” 王翦抬起头,目光落在嬴政案前的青铜剑上,那是当年灭韩时缴获的韩王佩剑,剑鞘上的鎏金纹样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可陛下需要的不是一具尸体,是能平定楚地的六十万大军。”

嬴政猛地转身,冕旒珠串剧烈晃动,露出眼底的红血丝:“将军倒是直爽!朕召你入宫,就是要问你 —— 这六十万兵,你敢接吗?”

殿内静得能听见鲛人油火焰噼啪的声响。王翦缓缓直起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桃木杖的底端在金砖上划出一道浅痕:“老臣敢接。但老臣有一事相求,若陛下不允,老臣便是死,也不敢领这虎符。”

嬴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原以为王翦会提粮草、提军械,或是要封赏麾下将校,却没料到这位素来寡言的老将,竟会在此时谈 “所求”。他往前走了两步,玄色龙袍扫过案上的地形图,卷起一阵带着墨香的风:“将军但说无妨,只要能灭楚,便是要朕的咸阳宫,朕也可斟酌。”

“老臣不要咸阳宫,也不要封侯拜将。” 王翦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老臣年近花甲,身子骨早已不如当年,此番若领六十万大军出征,怕是再难活着回频阳。只求陛下将频阳县东那九千亩沃田赐给老臣的子孙 —— 那片地挨着渭水,灌溉方便,种出来的粟米颗粒饱满,足够王家三代人吃用。”

嬴政愣住了。他盯着王翦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眸子里找到一丝伪装,可看到的只有坦荡 —— 仿佛眼前的不是曾率军破赵、灭魏的大秦战神,只是个惦记着桑麻田宅的寻常老叟。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雁鸣,群雁排着 “人” 字掠过宫墙,嬴政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忖:“将军为秦征战半生,别说九千亩,便是九万亩,朕也给得!明日就让廷尉府拟文,把那片田产划到王家名下。”

王翦再次躬身,这次的动作比之前更显谦卑:“谢陛下恩典。只是老臣还有一事 —— 那地契,老臣要楚地的蚕帛来写。”

“楚地蚕帛?” 嬴政的手指顿了顿,他忽然想起去年秦军破楚南阳时,从楚宫府库里缴获了一批蚕帛,米白色的帛面上织着湘妃竹纹,边缘还缀着细密的银线,是楚国王室专用的贡品,“将军要这个做什么?寻常的麻纸难道不够?”

“老臣老了,眼睛花,楚地蚕帛厚实,字写得大些,老臣也好给子孙们交代。” 王翦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况且…… 楚地的东西,用在秦人的田契上,也算是给楚国人提个醒 —— 如今他们的蚕帛,要用来写大秦将军的田产文书了。”

嬴政被这话逗得笑出了声,他挥了挥手,让内侍去府库取楚帛:“好!就依将军。朕倒要看看,用楚帛写的秦地田契,到底是什么模样。”

内侍捧着蚕帛回来时,阳光已透过殿门的格窗照了进来,金色的光落在蚕帛上,将湘妃竹纹映得愈发清晰。嬴政拿起笔,正要在帛上写 “赐田” 二字,却被王翦拦住了。

“陛下,这地契上的字,得老臣自己写。” 王翦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笔,笔杆是频阳老家的楠木做的,笔头裹着的是他孙子王离去年猎来的野兔毛,“老臣的子孙们不认陛下的笔迹,只认老臣的字 —— 他们知道,爷爷写的字,不会骗他们。”

嬴政看着王翦握着竹笔,在楚帛上一笔一划地写 “王翦之田” 四个字,笔锋沉稳,没有丝毫颤抖。他忽然觉得,这位老将索要的不是田产,是一颗让他放心的定心丸 —— 六十万大军,交到一个只惦记着桑麻田宅的人手里,总比交到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手里,要安稳得多。

【二: 首索频阳沃壤,楚帛为契藏机锋】

三日后,王翦带着楚帛写就的田契,从咸阳返回了频阳。马车刚驶进王家村口,就见儿子王贲领着十几个族老在村口等候,个个面色凝重,像是出了天大的事。

“父亲,您怎么真的跟陛下要田产了?” 王贲快步上前,扶着王翦从马车上下来,声音压得极低,“如今满咸阳都在传,说您借着灭楚的由头,向陛下索要良田,是怕日后功高震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王翦没说话,只是拍了拍王贲的手,领着众人往祠堂走去。祠堂里的香烛还燃着,供桌上摆着王家历代先人的牌位,最中间的是王翦父亲王仲的牌位,旁边放着的是去年灭魏时,嬴政赏赐的青铜爵。

王翦将楚帛地契放在供桌上,点燃三炷香,对着牌位躬身行礼:“父亲,儿子今日向陛下索要了频阳九千亩田,不是贪心,是为了王家,更是为了大秦。”

族老们面面相觑,最年长的王太公忍不住开口:“将军,您是大秦的上将军,灭韩、灭赵、灭魏,哪次不是立功无数?陛下待您不薄,您为何要在此时索要田产,落人口实?”

王翦拿起供桌上的楚帛地契,递给王贲:“你们看看这地契的料子。”

王贲接过地契,指尖拂过帛面,只觉得柔滑如脂,帛面上的湘妃竹纹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这是…… 楚地的蚕帛?去年秦军破楚南阳时,我见过楚宫的贡品,就是这个样子!”

“没错,是楚帛。” 王翦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我要楚帛写地契,一是要让嬴政知道,我王翦眼里只有田产,没有兵权;二是要让楚国人知道,他们的王室贡品,如今要用来写大秦将军的田产文书 —— 这是灭楚前的第一仗,打垮他们的气焰。”

王贲恍然大悟,他之前还在担心父亲的 “贪心” 会惹来嬴政的猜忌,如今才明白,这是父亲的自污之策。可他还是有些不解:“父亲,九千亩田已经够多了,您为何还要在田契上特意注明,要挨着渭水的那片地?那片地旁边就是韩、赵降将的封地,平日里多有摩擦,您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王翦走到祠堂的窗边,推开窗,望着外面连绵的田亩。此时正是春耕时节,田里的农夫们正弯腰插秧,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那片地挨着渭水,灌溉方便,这是其一。” 王翦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其二,那片地旁边的韩、赵降将,都是去年被迫降秦的,心里一直不服气。我把田产要在他们旁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大秦的将军,不仅能在战场上打败他们,还能在田地里压过他们 —— 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王太公点了点头,他活了七十多岁,见过的权谋争斗不少,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田产来做 “武器”:“将军高见。只是…… 陛下会不会觉得您太贪心了?”

“贪心才好。” 王翦转过身,拿起供桌上的青铜爵,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嬴政是雄主,雄主最怕的不是臣子贪心,是臣子不贪心。一个只惦记着田产的将军,总比一个惦记着兵权的将军,要让他放心得多。我要这九千亩田,换的不是桑麻,是六十万大军的兵权,是灭楚的胜算。”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亲兵快步跑了进来:“将军,蒙恬将军来了,说有要事跟您商议。”

王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知道,蒙恬是嬴政派来试探他的。他把楚帛地契叠好,放进怀里,对着族老们说:“你们先回去吧,告诉族里的人,好好耕种那片田,别给我惹事。”

族老们应声离开后,王翦整理了一下青布袍角,对着王贲说:“走,去见蒙恬将军。记住,一会儿我跟他谈田产,你别插嘴。”

【三: 再索韩赵故地,地界石下埋楚谶】

蒙恬的马车停在王家院外,他穿着一身轻便的铠甲,腰间悬挂着秦剑,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见到王翦时,他快步上前,行了个军礼:“将军,陛下让末将过来,跟您商议出兵灭楚的事宜。六十万大军的粮草,末将已经让人开始筹备了,只是……”

蒙恬的话顿了顿,目光落在王翦怀里露出的楚帛地契一角:“末将听闻,将军向陛下索要了频阳的九千亩田?”

“是啊,老了,就惦记着点田产。” 王翦笑着把地契拿出来,递给蒙恬,“你看,这是楚地的蚕帛,陛下特意赐的,写出来的字好看,给子孙们留着,也是个念想。”

蒙恬接过地契,仔细看了看,帛面上的湘妃竹纹确实是楚宫贡品的样式,上面 “王翦之田” 四个字,笔锋沉稳,没有丝毫张扬之意。他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却还是忍不住问:“将军,六十万大军出征,事关重大,您怎么还有心思惦记田产?”

“正因为事关重大,我才要惦记田产。” 王翦领着蒙恬走进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正是开花的时节,粉色的花瓣落在地上,铺成了一层薄薄的花毯,“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这次出征,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知道。我索要田产,一是为了给子孙们留条后路,二是为了让陛下放心 —— 你想啊,一个只惦记着田产的将军,怎么会谋反呢?”

蒙恬恍然大悟,他之前还在担心王翦手握六十万大军,会功高震主,如今才明白,这位老将早已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他跟着王翦走进书房,书房里的书架上摆着的不是兵书,而是一排排的田宅账簿,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写着 “频阳王家田产录”。

“将军,末将还有一事想问。” 蒙恬的手指拂过账簿,“陛下已经赐了您九千亩田,您为何还要在奏折里提,要把韩地新郑城外的三千亩水田,还有赵地邯郸城郊的五千亩旱田,也划到您名下?那些都是去年降秦的韩、赵旧将的封地,您这么做,会不会惹来他们的不满?”

王翦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蒙恬倒了一杯茶,茶汤是频阳本地的粗茶,味道有些苦涩,却很提神:“你觉得,那些韩、赵降将是真心降秦吗?”

蒙恬愣了愣,摇了摇头:“末将觉得不是。他们只是迫于秦军的威势,才不得不降,心里肯定还想着复国。”

“没错。” 王翦喝了一口茶,“那些降将手里握着封地,暗地里招兵买马,若是不加以控制,日后必成大患。我把他们的封地要过来,一是能断了他们的念想,二是能把这些田产分给我的麾下将校 —— 那些将校跟着我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他们些田产,他们才会更卖力地为我打仗。”

蒙恬点了点头,他忽然觉得,王翦索要田产的背后,藏着的是一盘大棋 —— 既打消了嬴政的猜忌,又控制了韩、赵降将,还安抚了麾下将校,可谓一举三得。

“只是…… 陛下会不会同意?” 蒙恬还是有些担心,“那些韩、赵降将虽然降了秦,但毕竟还有些势力,陛下若是驳回了您的请求,岂不是白费功夫?”

“陛下会同意的。” 王翦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桃树上,“嬴政比谁都清楚,那些韩、赵降将是隐患。他需要一个人来处理这个隐患,而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索要那些封地,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秦 —— 他明白这一点。”

果然,没过几日,咸阳的圣旨就到了。嬴政不仅同意了王翦的请求,还特意让廷尉府拟了文书,把韩、赵降将的封地正式划到了王翦名下。同时送来的,还有六十万大军的虎符,以及一道口谕 —— 让王翦三日之内,前往咸阳军营点兵。

接到圣旨的那天,王翦领着王贲和几个族老,去了频阳的田地里。他让人从楚地运来一块青石,作为地界石,上面刻着 “王翦之田” 四个大字,还有王家的族徽。

“把这块地界石立在渭水边上,挨着韩、赵降将的旧封地。” 王翦指着田地里的一处高坡,“记住,立石的时候,要挖三尺深的坑 ——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片田,是大秦皇帝赐给我的,谁也动不得。”

族老们应声而去,王贲却有些不解:“父亲,立地界石只要挖一尺深就够了,为何要挖三尺深?”

王翦拍了拍王贲的肩膀,目光深邃:“有些东西,要埋得深一些,才不会被人发现。等地界石立好,你就知道了。”

王贲还想再问,却见王翦已经转身往村里走去。他望着父亲的背影,忽然觉得,父亲索要的田产,不仅仅是田产那么简单 —— 那里面藏着的,是灭楚的谋略,是王家的未来,更是大秦的安稳。

【四: 频阳掘鼎,巫器暗合灭楚谋】

三日之后,频阳的田地里热闹非凡。十几个壮丁挥着锄头,正在挖地界石的坑,王贲站在一旁指挥,时不时地弯腰测量坑的深度。此时正是正午,阳光毒辣,壮丁们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泥土里,很快就被晒干了。

“大人,坑已经挖了三尺深了,可以立石了吗?” 一个壮丁直起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

王贲点了点头,正要让人把青石抬过来,却见一个壮丁的锄头 “当” 的一声撞到了硬物,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壮丁惊呼一声,连忙把锄头收回来,蹲下身,用手拨开泥土:“大人,底下有东西!”

王贲快步走过去,只见泥土里露出一块黑黝黝的器物,形状像是一只鼎。他让人拿来铁锹,小心地挖开周围的泥土,一只三足两耳的青铜鼎渐渐显露出来 —— 鼎身上刻着繁复的饕餮纹,纹路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鼎腹上刻着一行楚篆,笔画扭曲,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这是…… 楚国的巫鼎!” 王贲认出了鼎的样式,去年秦军破楚南阳时,他见过楚宫祭祀用的巫鼎,跟这个一模一样,“快,把鼎抬出来,小心点,别弄坏了!”

壮丁们小心翼翼地把巫鼎抬出来,放在田埂上。王贲蹲下身,仔细看鼎腹上的楚篆,那些字他认识几个,连起来读就是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不好!” 王贲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巫鼎上的字若是传出去,不仅父亲会惹上麻烦,整个王家都可能被牵连。他正要让人把巫鼎藏起来,却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王翦回来了。

王翦看到田埂上的巫鼎,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带着几分了然。他翻身下马,走到巫鼎前,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鼎身上的饕餮纹,那些纹路里的暗红色痕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父亲,这巫鼎上刻着反秦的话,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王贲急切地说道,“我们还是赶紧把它埋了吧,或者交给廷尉府处置。”

“交给廷尉府?” 王翦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交给廷尉府,只会让嬴政疑心我私藏楚人物件,图谋不轨。你以为,这巫鼎是偶然出现的吗?”

王贲愣住了:“父亲,您的意思是…… 这巫鼎是有人故意埋在这里的?”

“没错。” 王翦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这巫鼎是楚人的祭祀之物,用来诅咒大秦的。埋在这里的人,要么是楚地的遗民,要么是韩、赵的降将 —— 他们想借着这巫鼎,给我扣上‘私通楚国’的罪名,让陛下收回我的兵权。”

王贲恍然大悟,他之前还觉得父亲索要田产是自污,如今才明白,这田产不仅是自污的工具,还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 那些对父亲不满的人,果然忍不住跳出来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贲问道,他现在才知道,父亲的每一步,都走得极深。

“把鼎抬到我书房,不许任何人声张。” 王翦的声音很稳,“这巫鼎对别人来说是祸根,对我来说,却是宝贝。你看这鼎腹上的饕餮纹,里面藏着楚人的巫蛊之术 —— 楚地多巫蛊,若是能破解这巫蛊之术,灭楚的时候,我们就能占得先机。”

壮丁们小心翼翼地把巫鼎抬走,王翦站在田埂上,望着连绵的田亩。此时的阳光正好,田里的农夫们还在忙碌,渭水的河水泛着金光,远处的韩、赵旧封地,一片平静。

“父亲,您早就知道这里有巫鼎?” 王贲走到王翦身边,轻声问道。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那些人不会让我安稳地拿到这些田产。” 王翦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我让你们挖三尺深的坑,就是为了找到他们埋下的东西 —— 要么是巫鼎,要么是别的什么,总之,是他们用来陷害我的证据。”

王贲看着父亲的侧脸,忽然觉得,父亲就像一盘棋的棋手,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误。他索要田产,是为了自污;他选择挨着韩、赵旧封地的田亩,是为了引蛇出洞;他让挖三尺深的坑,是为了找到证据。这一切,都是为了那六十万大军的兵权,为了灭楚的胜算。

“父亲,三日之后就要去咸阳点兵了,这巫鼎……” 王贲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 王翦拍了拍王贲的肩膀,“这巫鼎,我会好好利用。楚国人想用它来诅咒大秦,我就用它来破楚国的巫蛊之术。等灭楚之后,我会把这巫鼎献给嬴政,告诉他,这是我在楚地的田产里找到的 —— 到时候,他只会觉得我忠心耿耿,不会再有任何猜忌。”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田地里,给连绵的田亩镀上了一层金边。王翦拿起田埂上的楚帛地契,在夕阳下,帛面上的湘妃竹纹泛着淡淡的银光,与巫鼎上的饕餮纹,在光影里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无声的棋局 —— 棋盘是大秦的江山,棋子是田产、兵戈、巫鼎,而棋手,是他王翦。

“走吧,回府。” 王翦把地契叠好,放进怀里,“明日,我们去咸阳点兵 —— 六十万大军,该出发了。”

王贲跟在父亲身后,望着父亲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频阳的九千亩田,不是桑麻之地,是父亲为大秦铺就的灭楚之路,是王家得以安稳的根基。而那埋在地界石下的楚巫鼎,终将成为父亲灭楚的利器,在淮水之畔,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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