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鸡叫划破了村庄的宁静。林逍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昨晚的疲惫还未完全消散,但想到狍子养殖场的事,还是立刻起身穿好衣服。自从上个月和村里的几个猎户合伙办了这个狍子养殖场,他几乎每天都要去看看,那些被捕获的野生狍子刚适应圈养环境,得格外留心照料。
“哥,你要去养殖场啊?我跟你一起去!”小妹林晓梅抱着虎牙护身符跑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红晕。林逍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外面冷,把棉袄穿厚点,别冻着了。”晓梅连忙跑回屋,裹上厚厚的花棉袄,蹦蹦跳跳地跟在林逍身后。沈歌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刚蒸好的馒头:“林逍哥,晓梅,吃点东西再去,路上垫垫肚子。”
林逍接过馒头,道了声谢,三人一起朝着村东头的养殖场走去。清晨的村庄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路边的积雪还未融化,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晓梅一边走一边把玩着脖子上的虎牙,时不时跟沈歌说着话,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悦耳。
离养殖场还有几十米远,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呵斥。林逍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不好,可能出事了。”晓梅和沈歌也收起了笑容,连忙跟了上去。走近一看,养殖场的围栏外围了不少村民,里面传来林二姐带着哭腔的声音:“你们不能带走小雅!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林逍挤进人群,只见养殖场的空地上,一个穿着打补丁棉袄的老太婆正叉着腰骂骂咧咧,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满脸凶相,手里还拉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脸上挂着泪珠,紧紧抓着林二姐的衣角,怯生生地喊着“娘”。林二姐脸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正死死护着小女孩,不让那两人靠近。
“林二姐,这是怎么回事?”林逍走上前,挡在林二姐和那两人之间。林二姐看到林逍,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泪掉得更凶了:“林逍,你可来了!这是我婆家的婆婆和小叔子,他们要把小雅带走!”林逍这才认出,那老太婆正是林二姐的恶婆婆王老太,旁边的壮汉是她的小叔子王成。
王老太上下打量了林逍一番,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你是谁?我们王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手?”林逍冷笑一声:“王家的家事?林二姐早就跟你儿子离婚了,小雅跟着她妈,怎么就成了王家的家事了?”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就是啊,离婚了孩子跟妈,天经地义!”“王老太,你们这是欺负人!”
王老太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强装镇定地说道:“小雅是我们王家的血脉,就算她妈跟我儿子离婚了,这孩子也得归我们王家!我儿子说了,要把小雅接回去养,以后给我们王家传宗接代!”林二姐急忙道:“你胡说!当初离婚的时候说好的,小雅归我,你儿子也同意了!再说,你们接小雅回去根本不是为了养她,是想让她去干活!”
原来,林二姐的丈夫王强去年上山打猎时,不幸遭遇了黑熊,被黑熊活活咬死吃了。王强一死,王老太就开始嫌弃林二姐是个累赘,觉得她带着个丫头片子没法给王家传宗接代,逼着她离婚。离婚时,林二姐为了争取到小雅的抚养权,几乎净身出户,只带着小雅回了娘家。后来林逍办养殖场,知道林二姐娘俩日子艰难,就请她来帮忙照顾狍子,给她开工资,母女俩的日子才慢慢有了起色。没想到王老太见她日子好过了,竟然找上门来想抢孩子。
王老太被戳穿了心思,也不装了,翻了翻眼皮说道:“就算是让她干活怎么了?她是我们王家的人,就得为我们王家出力!不过嘛,看在你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你拿一百块钱出来,这孩子就归你,我们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麻烦。要是拿不出钱,今天这孩子我们必须带走!”
一百块钱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林二姐一个寡妇,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她急得浑身发抖:“我没有钱!我真的没有钱!小雅不能跟你们走,她才六岁,你们让她干重活,她会受不了的!”王老太撇了撇嘴:“没钱?我看这圈里的狍子就不错,正好抵一百块钱,我们拉两只走!”
王成也跟着起哄:“对!把狍子拉走抵债!”说着,就要去开围栏的门。林二姐连忙冲上去阻拦:“不行!这狍子不是我的,是林逍的!我只是在这里打工的,你们不能动他的东西!”王成一把推开林二姐,林二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住手!”林逍大喝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王成的手腕。王成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疼得龇牙咧嘴:“你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林逍眼神一冷,手腕微微用力,王成“哎哟”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林逍抬腿一脚,踹在王成的肚子上,王成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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