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续写:
身后的光线与声音彻底断绝,如同沉入万古寒渊。每吸入一口气,都像吞下无数冰针,刺得肺腑生疼。那浓郁的、古老死寂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压迫着每一寸皮肤,试图钻入骨髓。
陆昭然运转着几乎冻结的灵力,艰难地抵御着这无孔不入的侵蚀。脚下并非实地,而是一种奇异的、半透明的玄黑色冰层,坚硬如铁,光滑如镜,倒映着他踉跄而孤独的身影。冰层之下,隐约可见扭曲的阴影,像是被永恒封冻的什么东西。
越往里走,空间越发开阔,温度也低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连他呼出的气,都在离口的瞬间凝成冰晶,簌簌落下。
然后,他看到了。
视野骤然开阔,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天然冰窟出现在眼前。穹顶高悬,无数巨大的暗色冰棱倒垂而下,如同巨兽的獠牙。而整个冰窟的中心——
是龙。
一具庞大到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巨龙骸骨。
它并非卧伏,而是被无数从四壁和穹顶延伸而来的、粗壮无比的玄冰锁链贯穿、缠绕、死死禁锢在半空之中。那骸骨呈现出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灰白,每一根骨骼都犹如山岭般巨大,蜿蜒盘踞,即便死去万载,依旧散发着令人想要顶礼膜拜的洪荒威压,以及……一种被强行锁拿、不得安息的滔天怨愤。
这就是龙脉核心?竟是一具被封印的龙骸?!
陆昭然心神剧震,几乎无法呼吸。
而更让他目光凝固的,是巨龙那巨大的颅骨。
在那空洞的眼眶上方,额心正中的位置,并非空荡。一枚约莫尺许见方的玉玺,正深深嵌入坚逾精钢的龙头骨之中,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便长在那里。
那玉玺材质非金非玉,通体呈现出一种极致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玄黑,却又在核心处隐隐透出内敛的温润光华。它静静嵌在那里,散发着比周遭玄冰更加酷烈百倍的极寒之气。
那股冰寒,并非仅仅作用于**,更直接侵蚀神魂。陆昭然只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快要被冻僵,灵力的运转迟滞得如同陷入泥潭。
玉玺表面,似乎铭刻着无数细密繁复、无法辨认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在幽光中缓缓流转,每一次细微的闪烁,都引动着整个冰窟的寒气为之律动,那贯穿龙骨的无数玄冰锁链也随之发出低沉的、仿佛束缚着整个大地脉搏的嗡鸣。
它就是这一切极寒与封印的核心!
所有的线索,轮回的异常,煞气的变异,似乎都指向了它。必须靠近,必须看清……
陆昭然咬紧牙关,顶着那几乎能将灵魂冻结的可怕寒气,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去。每靠近一步,那寒意便呈倍数增长,皮肤表面开始凝结出白色的冰霜,血液似乎都要停止流动。
终于,他踉跄着来到了那悬空龙骸的下方,抬头仰望。那玉玺散发的威压与寒气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颤抖着伸出手,试图去触碰,去感知那玉玺的一丝奥秘——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幽暗玉玺散发的寒气边缘的前一刹那!
“嗡——!”
玉玺猛地一震!
并非剧烈的震动,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规则层面的嗡鸣。一道肉眼可见的、近乎绝对零度的幽蓝寒芒,如同水波般自玉玺表面荡漾开来,瞬间掠过陆昭然。
咔嚓!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伸出的手臂,从指尖开始,皮肤、肌肉、血液乃至骨骼,在百分之一息内彻底失去一切生机与活力,覆盖上一层坚不可摧的幽蓝玄冰!
冰冻急速蔓延,顺着手臂冲向肩膀,冲向躯干!
死亡的冰冷触感清晰无比地传来,远比任何一次煞气蚀体更加彻底,更加绝望!
陆昭然瞳孔猛缩,心中骇浪滔天。他拼命催动丹田内最后一丝微弱的灵力试图抵抗,却如螳臂当车,那极寒之气霸道无比,直接湮灭一切生机!
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怀中,那张来自第九十九次苏醒、染着血、写着警告的泛黄纸条,似乎被这同源的极致寒气与濒死的危机刺激,竟微微一热。
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暖流,猛地从胸口注入他的心脉,强行护住了最后一丝生机,将那致命的冰冻之势,险险阻在了心口之外!
陆昭然猛地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鲜血,整个人萎顿在地,右臂连同小半个肩膀已彻底化为冰雕,失去所有知觉。他脸色惨白如纸,仰望着那近在咫尺、却如同天堑的幽暗玉玺,眼中充满了惊悸与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那纸条……又一次……
而同时,他模糊的视线看到,在那玉玺下方,巨龙骸骨的心核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与怀中纸条微热感应着,发出同样微弱的、频率一致的光芒。
仿佛在无声地指引,又或是……呼唤。
剧痛与冰寒交织,如同万根毒针在冻结的血管里蹒跚前行。右臂彻底失去感知,成了一段沉重而陌生的累赘,那幽蓝玄冰仍在微微散发着湮灭生机的死气,试图向他心脉蔓延,全靠怀中那纸条散发出的一丝微弱暖流死死抵挡,形成一种残酷的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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