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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天下名 第259章 寻药之旅

作者:江南老怪头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6 04:27:27

(接上文萧彻离开落云坡)

萧彻并未立刻远离京城。七星续命汤的七味药材太过珍稀,他需要更多、更准确的线索。而京城,作为天下消息最繁杂也最灵通之地,或许藏着意想不到的突破口。更何况,他重伤未愈,独臂之身,远赴天涯海角前,必须尽可能确认目标,避免徒劳无功。

他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裳,用斗笠遮住大半面容,空荡的右袖仔细收好,混迹于京城的市井人流之中。他的首要目标,是京城各大药行、古董店、乃至黑市。这些地方,有时能听到关于奇珍异宝的传闻,或是遇到些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的奇人。

连日奔波,他几乎访遍了京城所有可能的地方。大多数店家听到他隐晦打听的几味药名,不是茫然摇头,便是面露骇然,直言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世间难寻。希望渺茫,如同大海捞针。

这日午后,阴云密布。萧彻刚从一家老字号药铺无功而返,行至南城一条偏僻的巷弄时,忽闻前方传来凄厉的哭喊和粗暴的呵斥声。

“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那妖道说是选去伺候贵人,可去了的孩子都没回来啊!”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哭得撕心裂肺。

“滚开!曹公公和仙师要的人,你也敢拦?想全家一起进去是吧!”几个穿着东厂番子服饰的恶吏,正粗暴地从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手中抢夺一个**岁、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女孩。

周围一些住户门窗紧闭,无人敢出头。

萧彻目光一寒。曹吉祥!妖道!即便经历了铸剑山庄的崩塌,这些渣滓竟还在为祸百姓!而且,听那老妇哭诉,似乎与“孩子”有关,这让他瞬间想到了那邪剑祭品名单!

怒火混合着旧恨,瞬间冲垮了谨慎。

他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插入那群番子和妇人之间。左手并指如电,精准地点在其中一名正拉扯女孩的番役手腕穴道上。

“哎呦!”那番役只觉手腕一麻,如同被铁钳砸中,顿时松开了手,惨叫着后退。

“谁?!找死!”其余番役见状,又惊又怒,拔刀便砍向这突然出现的、戴着斗笠的独臂人。

萧彻虽重伤在身,独臂作战,但武功底子和对战经验远超这些底层番役。他身形飘忽,避开刀锋,左手或指或掌,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地打在对方关节、穴道等脆弱之处。动作快、准、狠,毫无花哨,力求最快速度解决战斗。

咔嚓!噗嗤!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几个番役便全都手腕折断、或膝弯被踹、或颈侧遭击,惨叫着倒地不起,失去了反抗能力。

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几个番役痛苦的呻吟和老妇人压抑的啜泣。

那小女孩吓得扑进母亲怀里,瑟瑟发抖。

萧彻压下喉头翻涌的血气,刚才短暂动手已牵动了他的内伤。他走到那对惊恐未定的母女面前,尽量放缓声音:“大娘,没事了。你们快回家,紧闭门户,近日莫要轻易出门。”

老妇人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女儿就要跪下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萧彻用左手虚托住她:“举手之劳。大娘,你方才说…妖道?选孩子?是怎么回事?”

老妇人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哭诉道:“是…是东厂曹公公麾下的一个妖道,说是为宫里贵人遴选侍女童仆,专挑八字特殊的孩子…可街坊邻居都知道,被选走的孩子,就没一个回来的!有人偷偷说…说是被送去做了什么可怕的‘法事’…没了哇!”她说着,又痛哭起来。

萧彻心中冰冷。曹吉祥的党羽果然未绝,竟还在暗中进行着类似邪剑祭品的勾当!

“您可知那妖道在何处?或者,他们还搜罗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萧彻追问,试图找到可能与药材相关的线索。

老妇人茫然摇头:“那妖道行踪神秘…不过,他们好像一直在重金求购一些稀奇古怪的老药,年份越久越好,特别是…特别是听说很想要什么‘阴木根’、‘尸苔’之类的邪门东西…”

阴木根?尸苔?这两样虽非七星续命汤所需,但都是至阴至邪之物,常与古墓、尸气相伴。萧彻心中一动,莫非与那第七味“古墓幽冥花”有关?他们在大量搜集类似物品,是否说明…那妖道可能知道哪里存在幽冥花?甚至…他们也在找?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就在这时,旁边一扇原本紧闭的木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个老汉探头出来,低声道:“恩公…快走吧!打了东厂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大队人马过来的!多谢您救了丫蛋…”

又有一户人家打开门,一个妇人递出一个粗布包裹,里面是几张还温热的饼:“恩公,带着路上吃…谢谢您…”

越来越多受到过东厂和妖道迫害、或是单纯心存善念的百姓,偷偷打开门,有的提供信息,有的送上一点微薄的食物,有的催促他快走。

“恩公,我前日送菜时,听皇庄的管事醉后说,西山那边的别院最近戒严了,好像在偷偷往里面运什么从南边来的‘大贝壳’…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 (可能指向南海砗磲的线索?)

“那些番子前阵子还强征我们家的老参,说是仙师炼丹要用百年以上的参…我爹偷偷藏起一小截根须,不知道够不够年份…” (百年参虽非三百年蛟血参,但或有关联?)

“他们好像在找会潜水、水性极好的人,工钱给得特别高,像是要去什么深水潭…” (或许与定魂珠或其它水下药材有关?)

零碎的信息,夹杂着感激和关切,如同涓涓细流,汇入萧彻耳中。这些信息需要甄别,但无疑大大拓宽了他的思路,甚至可能隐藏着关键线索。

他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眼中带着恐惧却依旧努力表达善意的百姓,看着那几张粗糙却温暖的饼,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曾经是锦衣卫,是朝廷鹰犬,但也曾立志守护一方安宁。后来家破人亡,身陷囹圄,一心只想复仇。直至今日,他拖着残躯,为救友人性命而奔波。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条路上,以这种方式,再次触碰“守护”二字的含义。

这些百姓,他们怕东厂,怕妖道,但他们更懂得感恩。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换来的是他们竭尽所能的回报。

这,或许才是他父亲当年选择直面曹吉祥那样的巨奸时,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接过那些食物和信息,郑重地对那些百姓抱拳(尽管只剩左臂):“多谢诸位!萧某…铭记于心。诸位也请保重,尽量避开东厂之人。”

说完,他不再停留,迅速转身离去。身后,是百姓们担忧又感激的目光。

在他身影消失后不久,大批东厂番役果然气势汹汹地赶到巷子,却只看到几个倒地呻吟的同伙和空荡荡的巷子,以及无数紧闭的门窗。

萧彻穿梭在京城纵横交错的街巷中,脑中飞速整合着方才得到的信息。

西山别院…南海大贝壳… 妖道搜集阴邪药材…古墓幽冥花… 重金求购老参…蛟血参… 招募善水者…深水潭…

一条条线索逐渐清晰,与他之前从“蛛网”和墨先生那里得到的信息相互印证。

他摸了摸怀中那几张粗糙的饼,目光望向城外西山的方向。

第一站,或许该去那戒严的别院探一探。若真有南海砗磲的线索,或许能节省大量南下奔波的时间。

他的步伐依旧因伤势而沉重,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定。

寻药之路,亦是涤荡妖氛、守护无辜之路。

锦衣卫的职责,从未真正从他心中抹去,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在这绝境之中,悄然复苏。

京城南郊,污水横流的“鼹鼠巷”深处,一间低矮压抑、弥漫着劣质烟草和草药混合气味的窝棚里。

萧彻坐在一张油污发亮的木桌旁,对面是一个干瘦如猴、眼珠乱转的中年人,人称“包打听”。这里是京城消息最灵通也最污浊的角落之一。

“西山别院?戒严了快半个月了!”包打听嘬着牙花,压低了声音,“曹公公的人亲自守着,苍蝇都飞不进去。听说里面确实运了些大家伙,用厚厚的油布裹着,沉得很,像是从运河那边来的…有苦力说搬的时候闻到一股子海腥味儿。”

海腥味…南海砗磲?萧彻心下一动,面色不变:“能进去的路子?”

“难!”包打听摇头如拨浪鼓,“钱买不通,那边的人嘴严得很,而且最近换防频繁,陌生面孔根本靠不近。除非…”他眼珠滴溜溜一转,“除非您能弄到内务府采办的手令,或者…从那些往里头送菜送肉的人身上想办法。”

内务府手令短时间内绝无可能。萧彻立刻排除了前者。

“送菜的人?”

“嗯,是个老哑巴,每隔三日送一次新鲜时蔬,东厂的人查得相对松些,但也只是相对。”

萧彻沉默片刻,留下了一块碎银子,起身离开。窝棚里的浑浊空气让他断臂处的隐痛都加剧了几分。

接下来两日,萧彻如同幽灵般潜伏在西山别院外围。他确认了包打听的消息,别院守卫极其森严,明哨暗卡遍布,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有邪道阵法波动的痕迹。他也看到了那个送菜的老哑巴,驾着一辆破旧的驴车,在侧门接受严格却例行公事的检查。

第三日清晨,山雾未散。在老哑巴送完菜返回,经过一段偏僻山道时,萧彻悄然现身。

没有威胁,没有逼迫。他只是将几锭足以让老哑巴安度晚年的银子,和一包上好的金疮药(他注意到老哑巴腿脚不便且有旧伤)放在对方车上,然后用树枝在地上简单划出几个符号——代表危险,代表求助,代表回报。

老哑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符号,又看看那些银子和药,浑浊的眼中闪过挣扎、恐惧,最终化为一丝无奈的决然。他比划了几个手势,指向别院西北角的一片废弃园林,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最后伸出三根手指,指了指天。

萧彻看懂了:西北角废弃园林守卫相对薄弱,且有排水暗沟通往内部,但只能在三更天(子时)行动,且里面有能察觉动静的邪异之物。

他郑重抱拳,收起银子和药,转身没入雾气之中。老哑巴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赶着驴车吱呀呀地远去。

是夜,三更。

萧彻如约而至,凭借老哑巴的提示和自身高超的潜行技巧,果然在西北角找到一处被杂草掩盖的废弃排水口。天蚕丝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助他无声潜入。

别院内里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巡逻队交错穿梭,几乎没有死角。更麻烦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烦意乱的邪法波动,显然有感知类阵法在运行。

萧彻将内力收敛到极致,如同枯叶般贴地潜行,依靠阴影和建筑物艰难地避开一队队巡逻。有两次,邪法波动骤然增强,几乎扫过他藏身之处,他不得不强行闭气,甚至用微弱的痛苦刺激断臂伤口以保持绝对清醒,才险险避过。

最终,他潜入到别院核心区域附近。透过一扇花窗的缝隙,他看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内,几个穿着东厂服饰的人正在监督苦力拆解几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海腥味的物件——那竟是巨大砗磲的残壳!而在一旁的桌上,放着几颗拳头大小、莹白微光、却隐隐缠绕黑气的圆珠!

定魂珠!而且是被邪法污染了的定魂珠!

他们果然在收集这些东西!是为了修复那柄被埋葬的邪剑?还是另作它用?

就在他全神贯注观察时,身后陡然传来一声阴冷的低笑:“嘿嘿,老子就觉得今晚这‘惊魂阵’波动有点不对劲,果然逮到只溜进来的小老鼠!”

萧彻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阴阳道袍、手持骷髅幡的妖道,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眼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显然,这里的邪阵远比他感知的还要精密!

暴露了!

没有任何废话,那妖道手中骷髅幡一摇,一股黑烟化作厉鬼形状,尖啸着扑向萧彻!同时,他尖声高呼:“有刺客!”

瞬间,整个别院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警哨声四起,无数脚步声和呼喝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萧彻左手长剑瞬间出鞘,剑光如电,并非斩向黑烟厉鬼(那乃虚体),而是精准地点向骷髅幡上几个关键的符文节点!同时身体向后急退!

叮叮几声脆响!那妖道没料到萧彻如此眼力刁钻,骷髅幡光芒一黯,黑烟厉鬼也随之消散片刻。就这片刻延误,萧彻已撞破身后花窗,落入院中!

“拦住他!”妖道气急败坏。

无数番役和闻讯赶来的东厂高手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将萧彻笼罩!

萧彻独臂挥剑,剑法迅捷狠辣,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绝不恋战。他深知陷入重围唯有死路一条,必须尽快突围!

嗤!一剑划开一名番役的咽喉! 当!格开劈来的钢刀,顺势一脚将对手踹飞! 噗!左肩硬受了一记暗器,闷哼一声,剑势却更快,刺穿另一人手腕!

他如同陷入绝境的独狼,在刀光剑影中拼杀,身上不断添加着新的伤口,血染衣袍。断臂处更是因剧烈运动而崩裂,鲜血浸透纱布,剧痛几乎让他握不住剑。

但他不能倒!裴九霄还在等药!苏璃的残魂还在燃烧!

就在他且战且退,快要被逼入死角时,他猛地瞥见不远处一间库房似乎堆放着大量干燥的草料!

一个冒险的念头闪过!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墨先生给的驱蛇粉(本用于对付赤练蛇),用尽全力撒向追兵最密集之处!白色的粉末弥漫开,虽不致命,却瞬间迷了众多追兵的视线,引起一阵咳嗽和混乱!

同时,他左手剑尖挑起地上一支火把,猛地掷向那草料库房!

轰!草料瞬间被点燃,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

“走水了!救火!”别院内顿时一片大乱,救火的声音、惊叫声、呵斥声混杂在一起,原本严密的包围圈出现了缺口!

萧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同游鱼般从混乱的人群缝隙中挤出,不顾身后妖道气急败坏的怒吼和射来的毒镖,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向着西北角来时的方向亡命奔逃!

身后是冲天的火光和喧嚣的追捕声。

他浑身是血,伤势累累,左肩还嵌着一枚毒镖,麻痹感正逐渐蔓延。

但他怀中,却紧紧揣着方才混乱中,从那个大厅窗外、冒险用天蚕丝隔空卷来的两颗被黑气污染的定魂珠!

虽然被污染,但这确实是南海千年砗磲孕育的定魂珠无疑!墨先生或许有办法净化!

第一味药(或者说药引相关的物品),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到手了。

代价是,他彻底暴露了行踪,曹吉祥和其党羽,必将对他展开更加疯狂的追捕。

前方的路,更加凶险。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带着满身伤痕与微薄的希望,继续向着下一个目标,踉跄前行。

黑夜、火光、追兵、孤身浴血的身影…构成了一幅残酷而壮烈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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