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崔驰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严肃。
“什么?”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连旁边的徐帆都吓了一跳。
“宗嘉和刘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是同一个绘画培训班的同学?”
这个消息,宛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两条看似毫无关联的线。
在十多年前的一个点,竟然交汇了!
挂断电话,崔驰的呼吸还有些急促。
他猛地转头看向徐帆。
徐帆的脸上。
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冷静地分析道。
“如果宗嘉和刘丰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杀。”
“那么穆泉呢?”
“队长,他很可能。”
“也是那个绘画培训班的同学!”
一个横跨了十多年的复仇计划。
一个隐藏在童年记忆里的杀机!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徐帆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
“立刻给我去查!”
“查清楚当年那个绘画培训班的全部人员名单!”
“一个都不能漏!”
“整理好之后。”
“立刻发送至我和崔驰队长的邮箱!”
方向盘被崔驰攥得死死的。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手背上青筋毕露。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刚才那通电话里的信息。
彻底颠覆了他们之前所有的调查方向。
一个十几年前的绘画培训班。
将三个看似毫无交集的死者。
用一条诡异的线串联了起来。
“妈的。”
崔驰低声咒骂了一句。
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了短促而刺耳的鸣叫。
“冷静点,崔队。”
徐帆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
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侧着头,眼神深邃。
“现在发火没用。”
“我他妈能不火吗!”
崔驰吼道,胸口剧烈起伏。
“一个十几年前的破培训班!谁能想到!”
“这凶手得是多大的耐心。”
“多深的仇恨,才能布这么一个局?”
“复仇呗,还能是啥。”
徐帆的语气轻飘飘的。
“就是不知道。”
“当年那个培训班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顿了顿,收回目光,看向崔驰。
“不过现在,我们有更要紧的事。”
“和任。”
崔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脚下油门踩得更深。
“陈思雨说他为了见客户。”
“还特地去买了一根很贵的球杆?”
徐帆摸了摸下巴。
“这哥们儿也是个狠人。”
“为了开单,直接搞起装备竞赛了。”
“属于是氪金玩家了。”
崔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调节一下气氛嘛。”
徐帆摊了摊手。
“弦绷得太紧,容易断。”
汽车一个漂亮的甩尾。
稳稳停在了“畅玩台球馆”门口。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在夜色中闪烁。
巨大的“畅玩”二字格外扎眼。
门口的音响正放着震耳欲聋的土嗨音乐。
两人推门而入。
一股混杂着烟味、酒味。
和汗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台球撞击的清脆声、人们的喧闹声。
音乐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
徐帆微微皱了皱眉。
他径直走向前台。
前台后面坐着一个染着奶奶灰发色的小年轻。
正戴着耳机,低头专注地搓着手机屏幕。
嘴里还念念有词。
“上啊!打野会不会玩啊!我丢!”
“你好,警察。”
崔驰把自己的证件拍在了吧台上。
那个小年轻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干嘛?”
“我们找人。”
徐帆把和任的照片递了过去。
“这个人,见过吗?”
前台小哥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视线。
瞟了一眼照片,又瞟了一眼他们。
嘴角一撇,露出个不耐烦的表情。
“没见过。”
“不认识。”
“我们这儿人来人往的。”
“我哪记得住谁是谁。”
说完,他又低下头,准备继续他的游戏。
这敷衍的态度。
简直是把“莫挨老子”四个大字。
写在了脸上。
崔驰的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
刚要发作,却被徐帆伸手拦住。
徐帆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从钱包里慢悠悠地抽出一张。
红色的钞票,轻轻地放在了手机屏幕旁边。
“你再仔细看看?”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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