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在指尖燃尽,灰白的烟灰无声飘落。
城市的灯火在落地窗外流淌,却无法驱散游古辛心头的阴霾。
金萌怡的求救电话像一根刺,精准地扎在流花谷事件后,最敏感的神经上。
“冲着我来的……” 游古辛低声重复,眼神锐利如刀。
金萌怡是他的软肋,也是他明面上最重要的关联点。
打击她,成本低、见效快、且能精准地传递信息。
一种警告,或是一种挑衅。
流花谷的硝烟尚未散尽,城里的暗箭已然离弦。
这速度,这力度,绝非仓促为之。
他拿起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加密信息,发给金萌怡:
“稳住。立刻排查:1. 过去三个月内,所有新接触或突然热情异常的客户、供应商、银行经理。2. 公司内部,尤其是财务、法务、核心物流岗位,是否有人员近期行为反常或接触不明人士。3. 留意任何试图低价收购你公司资产或品牌的询盘。保持通讯畅通。”
信息刚发送成功,卫星电话便震动起来。
是“老裁缝”。
游古辛立刻接起:“讲。”
“风头硬得很呐,‘传奇’。”老裁缝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慵懒,透着一种罕见的凝重:
“这股‘妖风’,不是一家一户吹出来的。我顺着‘线头’捋了捋,好家伙,经纬线都绷直了!”
“说重点。”游古辛声音冰冷。
“欧洲那边,最先动手卡港口的,是‘奥德赛’和‘北海鹰’两家老牌货运巨头,表面理由是‘突检’,但背后有消息说,是接到了某几个国家商会联合会的‘非正式建议’,压力来自更高层。毁约的采购商里,跳得最凶的‘蓝鲸时尚’和‘环球采买’,它们的母公司最近三个月都进行过一轮低调的高层变动,新上来的几位,背景……很干净,干净得像是刚‘漂白’过的。”
老裁缝顿了顿,似乎在翻找资料:“东南亚的拒收更直接,几个关键港口的负责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匿名‘提醒’,内容不详,但效果立竿见影。至于银行那边,‘技术性搁置’的操作手法很专业,指向了国际清算网络里几个特定的中转节点,有高手在操控节奏。”
“源头?”游古辛追问核心。
“线头很乱,但有几根特别扎眼。”老裁缝的声音压低了:“第一,这些动作几乎同步启动,协调性高得吓人,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统一指挥。第二,施加压力的层级,都巧妙地避开了各国官方的正式渠道,走的是‘影子网络’,利用的是行业潜规则和灰色地带。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的人查到,在流花谷事件爆发的同一时间段,有几笔巨额的资金,通过极其复杂的离岸路径,流向了几个与国际贸易仲裁、港口安全评估、甚至媒体舆情监控相关的‘咨询公司’账户。这些公司,表面上八竿子打不着,但它们的服务对象,恰好覆盖了金老板这次被精准打击的所有环节!”
流花谷!时间点完全吻合!
资金流向的“咨询公司”,成了串联全球打击的隐形枢纽!
“有没有具体的名字?”游古辛眼神寒光一闪。
“有,但都是些空壳或者前台公司,真正的操盘手藏在后面,手法很老练,暂时挖不到根。”老裁缝语速加快:
“不过,有个名字反复在资金流的边缘闪现,虽然很模糊,但值得注意‘维兰德咨询集团’。这家公司背景很深,业务范围极广,和很多国家的政商高层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它像一只盘踞在网中央的蜘蛛,但这次,它似乎只是被借用了部分‘通道’。”
“维兰德……” 游古辛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这像是一个指向幕后更庞大存在的路标。
“另外,”老裁缝补充道:“这股风里,似乎还夹杂着一点‘铁锈味’。”
“铁锈味?”游古辛皱眉。
“对。”老裁缝肯定道:“有几条施压的路径,绕不开某些跨**工复合体的外围关联企业。虽然痕迹很淡,像是无意中蹭上的,但在这种纯商业打击里出现这种‘味道’,很不寻常。感觉像是有‘穿军靴的脚’,不小心在‘丝绸’上踩了个泥印子。”
军工复合体?
游古辛的心猛地一沉。
这指向性就太危险了。
是749局内部鹰派在借机剪除他的羽翼施压?
还是第三方势力,比如流花谷逃脱者?
或者本身就与军方背景的势力有勾结?
“知道了。钱照旧打给你。”游古辛沉声道:“继续挖,特别是‘维兰德’和那点‘铁锈味’。”
“放心,线头还没断。”老裁缝挂了电话。
别墅内重归寂静,但信息风暴却在游古辛脑中肆虐。
维兰德咨询集团?军工复合体的擦边球?
还有那精准到可怕的同步打击,这不是单纯的商业狙击。
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斩翼”行动,目标直指他游古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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