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与巴突闹腾了一晚上,他们围坐在一块大石头旁,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困惑。
子荔时而挠挠头,时而站起身来在周围踱步;巴突则双手抱膝,呆呆地望着远处。
晨曦中,那漫山遍野的石头就像千军万马,有的如昂首挺立的将军,有的似整齐排列的士卒,他们依然保持着战斗阵型,每一块石头的棱角都仿佛暗藏着利刃,随时准备厮杀。
山风呼啸,低沉而雄浑,犹如两军对垒时的阵阵号角。
子荔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后背阵阵发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
过了许久,突然他心头怦然一动,然后蹲下身来,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仔细地刻下发生此事的时间和地点。
然后又招呼巴突,两人一起,费了好多功夫,在这里摆出一个金字塔形的石堆。他又挑几块明显的石头作为记号,心里才踏实下来。
做好这一切后,他拍了拍巴突的肩膀,说道:“巴突,咱们走。”
路上,子荔问道:“巴突,我已与钟养羌酋长且隗商量好,要在析支河首建立前进据点,你愿意给西羌大军当向导吗?”
巴突听后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我不想去。”
“这是为何?”子荔追问道。
“阿母卧病在床,无人照看。”巴突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你阿母得的什么病?”子荔关切地问。
“她十几年前害了一场大病,病好后眼睛就看不见东西了,一只耳朵也听不见了,另外一只也听不太清楚,最近几天更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如果阿母死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咋活啊。”巴突眼泪汪汪地说。
“你阿爹不在吗?”子荔又问道。
“有一年他与几个人去析支河首赶牲畜,路上遇见狼群,他为了保住牲畜,被狼给活活咬死了。”巴突眼中充满了悲伤。
子荔没有想到,巴突竟然也是一个苦命人,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如果我给你阿母治好病呢?”
“真的?你真能给阿母治好病?”巴突眼中放出光来。
子荔郑重的点点头。
巴突咬了咬牙说道:“那…那我就听从德乾安排。”
路上子荔再没说一句话,只是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经过一段时间疾驰,他们终于回到铁布。子荔虎不停蹄,径直向巴突家赶去。
刚进家门,巴突大声喊道:“阿母,阿母,德乾给你看病来了。”
子荔走进房内,只见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躺在床上,头发有些凌乱,显得十分憔悴。
这个孱弱的妇女眨巴着瞎眼问道:“巴突回来了,你说谁来了?”
巴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妇人跟前,贴着她的耳跟大声喊道:“阿母,德乾给你看病来了。”
“孩子,你怎能惊动德乾?他可是我们铁布族的大恩人呐。”
巴突的母亲诚惶诚恐,用手四处摸索着问道。
“伯母,我是子荔,也就是百姓称为的德乾,”
子荔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老人的手,凑近妇人耳边说。
“德乾,老身给你叩首了。”妇人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
“伯母,快别这样,是我不对,没有及时来为您治病。”子荔连忙按住妇人。
“快坐下,德乾,我虽是个瞎眼的女人,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是我们全族的大恩人呀。”然后她转过头来喊道,“巴突,快给恩人倒水。”
“伯母不必客气,你哪里不舒服?”子荔问道。
“我浑身都不舒服,可能活不了几天,就不劳德乾您费心了。”妇人叹了口气说道。
“伯母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我给你治好病,将来你还要好好抱孙子呢。”子荔笑着安慰道。
“真的?我还有这样的福气?”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子荔点点头说:“过一会伯母别怕,我用灵虎给你治病,你闭上眼睛,一会就好。”
“一切都听德乾安排。”妇人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
子荔让巴突出去把门,叮嘱不让任何人进来,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唤出灵虎。
灵虎先用舌头舔舐着妇人的耳朵,眼睛和面颊,那液体所到之处,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涌动。
过了一会,只见灵虎张开血盆大口,哈哧一下将妇人的整颗头颅吞进口内,然后舌头像一台高速旋转的搅拌机,在妇人头部四周游走,过了一会才将妇人的头颅吐出来。
巴突站在门口,回过身来一看,吓得大惊失色,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巴突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灵虎又一口把她阿母的头吞进口内,巴突的心又一下提到嗓子眼,额头上冒出冷汗。
如是三番,大约经过一盏茶功夫,灵虎停止动作,倏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巴突急忙跑进屋内,大声喊道:“阿母,阿母醒醒。”
不一会夫人清醒过来,说了一句:“这是在哪里?我好像到了天堂,真是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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