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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音落下，牢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马三和其他几个囚犯，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们都是被社会抛弃的渣滓，在这座人间地狱里，过着猪狗不如、看不到明天的日子。
而现在，一个神明般深不可测的“大哥”，给了他们一个追随的机会，一个干“大事”的机会！
这就像是给一群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指明了一片绿洲！
“干！大哥！我们跟您干！”马三第一个表态，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您说东，我们绝不往西！您让我们咬谁，我们绝不松口！”
“对！大哥，我们都听您的！”
看着这几个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对我感恩戴德的囚犯，我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棋子，不需要有思想。
他们只需要在棋盘上，走到我指定的位置，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就够了。
“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放心，跟着我，亏待不了你们。”
我需要人手。
无论是在监狱里，还是在监狱外，复仇大计都需要无数的棋子去执行。
而这座黑石监狱，就是我最好的兵源地！
这里关押的，都是些无所畏惧的亡命徒，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和希望，他们就能成为最锋利、最听话的刀。
“叮铃铃——！”
刺耳的电铃声响彻整个监区，到了放风的时间。
“都出来！排好队！”
狱警粗暴的吼叫声在走廊里回荡，各个牢房的铁门“咔嚓”一声，依次打开。
“大哥，请！”
马三点头哈腰地跑到门口，像个最忠心的狗腿子，为我开路。
我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几个刚刚收服的小弟。
黑石监狱的放风区，是一个被高墙和电网围起来的巨大水泥广场。
此刻，广场上已经站满了穿着囚服的犯人，三五成群，泾渭分明。
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黑暗森林。
每一个监区，每一个山头，都有自己的“王”。而新人，就是食物链最底端的猎物。
我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尤其是307牢房里，只有我一个新人走了出来，而原本的狱霸刀疤却不见踪影，这本身就传递出了一个不寻常的信号。
“哟，那不是刀疤手底下那几个怂货吗？今天怎么跟着个新来的小白脸？”
“刀疤人呢？不会是出事了吧？”
“嘿，有好戏看了。‘疯虎’哥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这小子要倒霉了。”
周围的议论声不大，但我强化过的听力，却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收入耳中。
疯虎？
我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广场中央，一个身高接近两米，浑身肌肉虬结，脖子上纹着一头下山虎的壮汉，正冷冷地盯着我。
他的眼神，不像刀疤那种流于表面的凶狠，而是一种真正见过血、手上有人命的残暴和冷酷。
他，就是C监区的“王”，张虎，外号“疯虎”。
看到我望过去，疯虎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他对自己身边的人歪了歪头，立刻就有十几个壮汉围了上来，将我和马三几人团团围住。
马三的腿肚子开始打颤，脸上血色尽失。
“大……大哥……他……他就是疯虎……”
我没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张虎。
这监狱里的等级制度，比我想象中还要森严。
刀疤，不过是疯虎手下的一条狗。
现在狗被人废了，主人自然要出来找回场子。
疯虎在我面前三步远站定，他比我高出一个头，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低着头，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我，然后用他那公鸭似的嗓子，慢悠悠地开了口。
“新来的，听说，你把我的狗给打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广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等着看这场新王与旧王的交锋。
我抬起眼皮，与他对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那条狗，太吵了。”
一句话，让疯虎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
也让周围所有囚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疯了！
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在C监区，疯虎就是天！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上一个，坟头的草已经三尺高了！
“很好。”
疯虎怒极反笑，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脸，力道不轻。
“有种。很久没见过你这么有种的新人了。”
“不过，在这黑石监狱，光有种，是没用的。”
他的声音陡然变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他指了指自己的鞋，“跪下，把它舔干净。然后自断一根手指，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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