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拉罗什武器库的情况可以用“安然无恙”形容,那么,拉罗什广播站就可以说是“危机四伏”。在广播站的四周,已经有约400人缓缓靠近,他们的枪支倒是不多,但用烈酒制成的简易燃烧弹却有上千!这等数目,可不是十来名公社士兵能够应付的。
在拉罗什的大街小巷,许多地方都筑成了街垒,效忠派的领导层不是傻子,他们知道武器库是绝对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里攻下的,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消耗战,本地的黑帮早已被收服,在地下产业的帮助下,他们对各个交通要道的封锁都相对成功。
“现在撤离吗?”路易问道,他从一位伤员手里接过了一把枪,走到玛格丽特身边。
“…………”回应他的,是玛格丽特良久的沉默。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心急如焚地朝着玛格丽特大喊着:“玛格丽特!别再犹豫了!赶快做出决定啊!否则咱们可都得把命撂这儿啦!”
玛格丽特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扯起一抹凄惨的笑容,声音颤抖地回应道:“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现在逃跑,又能逃出多远呢?恐怕刚踏出广播站大门,就会遭到敌人的袭击……”
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一阵密集而激烈的枪击声响彻云霄,犹如狂风暴雨般骤然袭来。广播站外的枪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广播站周围那看似坚固的护栏此时却成为了士兵们唯一可以依靠的掩体。然而,这护栏并非完全封闭,其间存在着诸多孔隙和漏洞,显然无法提供足够可靠的防护。
那些奋勇抵抗的士兵们只能一边艰难地还击,一边步步后退。由于弹药严重短缺,每一颗子弹对于他们来说都显得弥足珍贵。因此,他们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来精确瞄准目标,谨慎射击,生怕浪费掉哪怕一发宝贵的弹药。
玛格丽特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深知,之前那一百多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武装士兵如今都已全军覆没,更何况自己这边区区十来个人呢?这点兵力与来势汹汹、人数众多的效忠派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根本不够给对方塞牙缝的。
“看来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啊……”她的声音颤抖着,对死亡的恐惧毫无保留地从她的声音中展露出来……
“对不起……”路易有些自责,毕竟是他把大家带到广播站,本想着广播站的墙体和封闭程度足够暂时保护大家安全,可没想到中了敌人的圈套。
玛格丽特沉闷地说道:“不……这不怪你……”
“真的就这样等死吗?”一名瘫坐在墙角的伤员问道。
玛格丽特扭头看去,那是一名左腿被击伤的士兵,大腿上缠的死死的白布条上显出鲜红,但他却是面色宁静,似乎腿上的伤什么也不算。
“长官,虽然我在您麾下也就这短短几个小时。”伤员说着,“但我已经在之前的行动里知道了,您勇敢,机智,懂得随机应变……您看起来还没我大……在您这个年纪,绝对算得上是非常优秀了!”
“可您现在是怎么了?”他开始质问,“恐惧,焦虑,惶惶不安甚至自暴自弃地什么也不打算做……我觉得这不是您该有的表现!就算是马上要赴死,我们也一定能做些什么才对!多杀点敌人,多为人民造一份福,多为国家出一份力!这才是我们啊,不是吗?”
他的话虽然朴实,没有什么堆砌起的词藻,却是每一个字都被玛格丽特听进了心中,他的质问就像一把尖刀,帮玛格丽特刺穿了一层迷雾。
她只觉得热血上头,自穿越以来,频频说教他人的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教。恐惧什么的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在一段沉默后,她终于又一次振作起来。
玛格丽特有些感激:“你说得对,同志。作为无产阶级的革命者,作为法兰西公社的一份子,我不该就这样沉寂……”她抬起头来,紫色的眼眸中闪着光,那是决绝与不屈的光芒。路易也笑了,那份光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曾经让他怦然心动的,也是与这样类似的光,只不过,那是意气风发的,自信的光芒。
“路易,你帮我调试一下,我要开启全市的广播!”玛格丽特下令道。
路易点了点头,他帮着玛格丽特打开了扬声器,把麦克风凑到她面前。
“各位拉罗什的同志们,人民们,各位好!”玛格丽特大声说着,语调变得激情且豪放。
“我是玛格丽特·凯瑟琳·卡隆,是公社公安委主席马索·皮韦尔先生的门生!”她大声地自报家门道。
此时此刻,想必诸位都已从自家门外那异常的响动中察觉到了端倪——也许是突兀响起的枪声,又或者是酒瓶骤然破碎发出的清脆声响。没错,拉罗什这座城市正在遭受着无情的侵略!那些卑劣无耻的阿尔及尔伪政府竟然召集了一伙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反动派!他们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妄图将拉罗什公社彻底摧毁,并且还妄想以这里作为跳板,进而毁灭整个法兰西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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