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雄心：自公社而起 陆军会议（五）

巴黎荣军院·第二军事会议

拿破仑一世的金叶佩剑在防弹玻璃柜中嗡鸣，十二米长的桃花心木会议桌被装甲车履带碾过的地图铺满。雅克·多里奥元帅的银质肩章擦过俄法战争纪念碑，在《1793年全面动员令》的青铜浮雕上投下鹰隼般的阴影。

三十个摩托化师？他将军帽按在标注总参谋部直属的防区图上，帽檐压碎了凡尔登的等高线，不如直接给每个巴黎面包店配发反坦克炮！

玛格丽特·凯瑟琳·卡隆忽然抖开染着农机油的丝绸窗帘，让正午阳光刺入亨利·唐吉面前的咖啡杯。总参谋长袖口的金线此刻缝着里昂汽车厂的齿轮徽记，他起身时，1916年凡尔登战役的铜制沙盘突然裂成两半。

老师，唐吉将农业博览会的冲击试验数据拍在甘末林面前，您当年教我计算弹着点的公式，是否考虑过每小时推进六十公里的移动靶？数据页里嵌着的履带销钉，正来自博览会当天碾碎混凝土靶标的改装收割机。

多里奥的佩刀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出墙上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图：想要机动性？我的轻骑兵团1914年用马刀...

砍断过多少挺机枪？勒让第约姆中将踹开会议室侧门，沾着演习场泥浆的军靴踏上桌面。他身后，八名士兵抬着用农机传动轴改造的反坦克炮，上周四，这门葡萄藤三号在兰斯击穿了80毫米轧制钢板——用葡萄酒蒸馏器改造的穿甲弹头！

甘末林元帅的手指突然痉挛，将1916年伤亡统计表撕成拿破仑帝国版图形状：没有经过总参谋部验收的武器...

但通过了法兰西人民的验收。玛格丽特掀开投影幕布，由工团派记者拍摄的实战演习录像开始播放：涂着酒庄标志的装甲车在兰斯撕开模拟的部分齐格菲防线，车组成员挥舞着《农业机械化白皮书》。

多里奥的佩刀完全出鞘，刀尖挑起总参谋部的编制手册：所以你们要用农民替代职业军人？让拖拉机手...

1814年，正是农民用草叉把反法同盟赶出了洛林。唐吉突然亮出总参谋部地窖的蓝图，发霉的纸卷上，机动化步兵师筹建方案的火漆印正在融化，顺便说，您上月签批的骡马采购预算——他翻开会计司密账，实际购买的是南特兵工厂的柴油发动机。

会议厅突然陷入死寂。比约克元帅的手杖在地面划出凡尔登战役的壕沟线，却撞上了勒让第约姆提前埋设的磁性地雷模型。轰然爆开的模拟烟雾中，玛格丽特将十二枚农机齿轮抛向桌面，每枚都刻着总参谋部否决的装甲方案编号。

投票吧。她转动着齿轮拼成的三色徽章，用1914年的头脑，还是1936年的履带。

当日冕仪的光斑移到《拿破仑法典》军事条款的烫金文字时，唐吉撕开总参谋长制服的银纽扣。金属坠地声中，二十名原属中立派的参谋官集体起立，露出别在内衬的农机工会徽章。

多里奥的佩刀砍入桌面三寸，刀柄上的帝国鹰徽与公社红旗纠缠：你们在肢解法兰西的军事传统！

唐吉将改装坦克的油耗数据塞进法典书页，我们在给传统装上涡轮增压器。

甘末林元帅的眼镜链突然崩断。当老元帅弯腰摸索镜片时，瞥见自己1925年签署的《法兰西公社摩托化条例》正被玛格丽特踩在脚下，靴跟恰好碾过严禁民间改装的条款。

比约克元帅的手杖在门框上折断，露出中空管腔里藏匿的1918年停战协定副本。多里奥对着破碎的凡尔登沙盘低吼：巴黎的沙龙革命家们，等德国人的履带碾碎圣母院玫瑰窗时...

我们会用农机厂的淬火钢重铸彩绘玻璃。玛格丽特推开彩绘玻璃窗，广场上三十辆涂着三色迷彩的装甲车正列队轰鸣。杜瓦尔科长站在领头车炮塔上，用总参谋部餐厅的银汤匙敲击装甲：汤匙比勋章更适合测量装甲厚度！

当最后一位保守派军官摔门而去时，勒让第约姆中将突然掀开会议桌底板。藏在夹层里的阿登森林沙盘完整浮现，红酒渍染红的摩泽尔河正被坦克模型截断流向。

下周的演习，他将农机齿轮嵌入柏林国会大厦模型，该让葡萄酒农学习巷战了。

“恕我直言，勒让第约姆同志。”玛格丽特轻声说道，“直接用葡萄酒农作战虽然简单，但还是缺乏一定的军事素养，依我看，这批训练结束后让他们直接脱产会更合适。”

唐吉在破碎的法典书页间找到张泛黄照片——1916年凡尔登战场上，还是少尉的他和甘末林在战壕里共用望远镜。他用钢笔在照片背面写道：望远镜的视野该更新了，老师。 然后将其塞进即将寄往总参谋部餐厅的汤匙检验报告。

多里奥在军械库暗室召见民族雅各宾派老兵时，北非骑兵的弯刀正将博览会坦克照片剁成碎片。准备十二份意外事故报告，他往驻军名册按下带血指印，重点关照南特到里昂的铁路桥。

“您不能这么做，多里奥阁下。”一旁的布卡德出声道，“我们本来就没在议会上打赢那群家伙……”他的轻语传入多里奥耳中，最终化为二者无奈的叹息。

甘末林在整理1916年档案时，发现所有关于机动化提案的页面都被替换成农机广告。当他暴怒地撕碎广告页时，飘落的纸屑背面显露出唐吉用隐形墨水写的装甲集群编队表。 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真正宣告了自己的失败。

而此刻的圣安东尼大街，第一批葡萄酒农装甲兵正在地下车库学习炮术。他们的教材是《葡萄栽培手册》，弹道计算例题用采收季的装箱数做参数，而勒让第约姆的结业考题是：用火箭炮将模拟靶标轰成酿酒所需的葡萄渣密度。

玛格丽特站在荣军院穹顶，看着最后一缕夕阳被改装装甲车的探照灯逼退。她手中把玩的多里奥摔下的佩刀，正在三色旗投影下渐渐褪去帝国金漆，露出底层淬火钢的冷冽本色。

“还是职业化的军队更好。”她轻声说道，身后的唐吉点点头表示赞同，而她的吩咐紧随其后，“找个时间吧，我亲爱的总参谋部部长，我还是得和甘末林元帅谈谈，和他谈总好过多里奥……”